第346章 成为证人
可米岚想挣扎却动不了，只见红玲笑着低头离她很近，米岚甚至在红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恐惧。
红玲的声音亦如当年米岚在衣柜里听到的一样阴森，“要是你死了，我马上就能知道你对R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当然也结束了我的后顾之忧。顺便把你的尸体往外一扔，吸引R和警方的视线。
至于我的儿子，他是大了，不受控制了，也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了，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妈妈，也够了。天高海阔，我还真想去寻找寻找R所谓的零世界，有趣。”
红玲摸上自己的脸，“在另一个世界我是不是就可以不随着时间衰老了，零世界不是一切都美好吗，那我希望我永不衰老。米岚，看着你这张嫩脸，我真是嫉妒啊。”
说着红玲直接上手，掐住米岚的脖子。
红玲眼中愈发狠烈，“知道吗？那种扎一针让人死掉的方法，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瘾，我有时候觉得我之所以能从小和葛鹏做朋友，也许我骨子里也有那份无法驯服的对这个世界的怒意。
无论是我在杀王启正岳红，还是那个小孩子的时候，鲜血溅在手上的快感，看着他们挣扎，我心里痛快极了。所以米岚，我好久没上手了。可惜你现在挣扎不了，不然，我还真是过瘾呢。
今天过后，我在加护病房扮演几天，到时候毛媛媛把你的尸体往外一扔，警方的视线都会过去，我只要设计几个故事，最后假死一场，我儿子永远都不会再怀疑我了，而我，哈哈哈哈哈。全是自由，谁也别想拿捏我。”
红玲眼中是变态的疯狂，米岚被掐住脖子，越来越紧，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要完了的时候，加护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听到熟悉的声音此时带着颤抖甚至哽咽，“不许动，举起手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会。”
他哽咽着，“将会。”
他最后也没有说完这句话，红玲一愣，因为太过惊讶身体一晃松了手，米岚咳嗽着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叶北生站在门口举着枪，双眼通红，满是未见过的悲伤。“妈，不，红玲，你被捕了。”
“不可能？”
红玲满眼的惊恐和不可置信，“你们现在不该在这，应该是满大街通缉齐聪米岚啊，我做的天衣无缝，甚至加护病房我还做了假的，监控我也。”
“没错。”
林小雅带人随后进来，声音极厉，“没错，你早早就叫人把监控录像做了手脚，我们以为看到的被剪掉的录像其实是障眼法，误导警方有人剪了视频，实际上那么短时间谁也不可能剪视频，扎晕保安不过是迷惑警方，你真正动手脚的是用前几日的视频替换了今天几个关键点的视频，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技术高超看不出来粘贴痕迹，因为你是通篇重录的。
也就是说就算把监控录像拿出来，也是一条完整的视频，因为你用了备用摄像翻录，可百密一疏，你放的那个米岚离开医院的视频，米岚那件衣服，就是唯一的漏洞。
我都差点被你迷惑，可叶北生在干洗店找到了米岚那件衣服，衣服是三天前送进干洗店的，怎么会出现在米岚身上？所以监控是假的，为了掩盖你真正目的，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人过了街道，对面的摄像中还没有拍到任何人影，为什么去天台的摄像头没有任何画面，因为一开始就偷换了，在这个你策划的袭击故事里，这视频早在案发之前就被你的人换掉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栽赃，是你自导自演的吧，红玲。”
“怎么可能？”
红玲不可思议的是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怎么可能怀疑我，如果没有怀疑我，你们不会想到这些，你更不会想到去干洗店找衣服，我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还有，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红玲。”
“妈，你认罪吧，小赵死前都没有供出你，他那么信任你，对你一片赤诚，却不晓得自己一辈子都被你利用，和自己真正的母亲刘姨失之交臂。”
叶北生的眼泪流下来，看着母亲是心痛是无奈，他举着枪的手几乎都在抖，“他虽然没有供出你，可他对我的恨意，还有你和刘姨血缘的关系，最重要的，母亲，如果之前都是我对你的猜测和推理，那么，现在也许我就是第一证人，也是唯一可以指证你的人，你不是现在的身份，你是红玲，是翁玉玲，而我也不是叶北生，我是阿杰啊。”
叶北生哽咽。米岚这才看到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衣服下隐隐的是绷带，“被锁定的记忆，除了锁定的人可以解开，唯一的方法就是痛彻心扉濒临死亡，苏恋能破釜沉舟，我又何尝不可。”
红玲眼神颤抖，盯着儿子，随即大叫，“你做了什么？”
叶北生撩开衣服，下面缠满了绷带，豆大的冷汗从脸颊流下来，他是靠着最后的意志力支撑着，但此时细看，也能看出他腿上肌肉绷紧似乎泵裂开了的伤口，血顺着脚踝流在地上，林小雅接过话头，“伯母，叶北生为了找回记忆，差一点就死了。”
她想阻止叶北生，本来他应该在急救，可他求大队长让他亲自和母亲说。
米岚也眼神发颤。叶北生却摇着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妈，我都记起来了，我小时候的事，我的父亲王启正，还有所谓绑架。所以妈，放手吧，你被捕了，妈，回头吧。”
红玲瞪着眼睛不可置信，最后一滴泪下来，仿佛盛气凌人都在此刻瓦解，警方过去给她带上手铐，她也没有挣扎。
米岚身上动不了，也是一瞬间松懈精神，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人也昏沉，她本就脑震荡受伤，后又经过针剂，此时也支撑不住，最后的画面是叶北生看着母亲被带走，整个人跌倒在地，医生大叫着上来抬着他到急救推床上，推离加护病房。
米岚伸手想要去抓他，可也只能看着他被推远。闭上眼的前一刻，米岚的眼泪下来，她想说，谢谢你叶北生，还有，对不起叶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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