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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喃的真实身份


手机被打飞,何文秀满脸惊恐地扭头看过去。

身后不远处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闻荣平浑身被水淋湿,目光触及何文秀惊恐的眼神时,脸上的闪过一丝犹疑。

但很快就被狠戾取代,掐着何文秀的脖子,将她死死摁在茶几上:“你在跟谁通风报信?!啊?!”

茶几上的杯盏坠落在地,何文秀满面涨红,绷紧的掌骨摸索至一旁,不管不顾地随手捞起一个茶壶举手砸了过去。

“啪嗒”一声脆响,闻荣平神色滞了半晌,摸了摸额角留下来的热流,满手的猩红。

而后倏地抬起手,用力扇向了何文秀。

“妈的,你居然敢砸老子!”声落,又是一掌落下。

闻荣平的神情此刻像是失去理智的野怪,眸中闪着森森绿光。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有人重金想要你女儿呢?也是她倒霉,跟谁攀上关系不好,非得跟路家纠缠不清,我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你知道你这姑娘值多少钱吗?两千万!”讲到这,闻荣平的眸中贪婪之色尽显,鲜血顺着额角滴落,他瞪着眼,神情带着病态的偏执。

“不仅能把我之前欠下的债一笔勾销,还够我活好几辈子!你们就当做做好事,等我把她丢进窑子,给人玩够了,你们那仇家气也消失了,我再把她赎回来,下半辈子肯定不会亏待你们母女俩的!”

后半句他说的轻声细语,但神色却狠戾到令人生怖。

气管被大力掐住,何文秀无法呼吸亦发不出声音,颤抖的指尖四下摸索,却什么都触不到。

……

冰冷的水流淌过身体,水声拍打瓷砖刺激着耳鼓。

褚云降忽然惊醒,一瞬间猛吸了口气,有水进入鼻腔,她猛烈呛咳了两声,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淋雨的水龙头上。

地砖打滑,她爬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妈!”

她尽力躲开水流的冲击,对着浴室外叫喊了一声。

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东西倒塌的声响,紧接着就听何文秀嗓音沙哑地大喊:“茉茉!快跑啊!”

闻荣平被踹倒在地,先前打碎的玻璃残渣扎破他的手臂与脖颈。

何文秀连咳了两声,急忙爬起来,跌跌爬爬地往卫生间跑过去。

“妈的!!”闻荣平躺在地上,吃痛地龇牙咧嘴,眼看着何文秀就要冲进卫生间,他迅速爬了起来,随手捞起一旁的木棍,冲上去就是重重一击。

何文秀瞬间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眸光呆滞了片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闻荣平丢掉手里的棍子,咬着牙踢了何文秀一脚,狠狠啐了一口:“妈的,臭娘儿们力气还挺大。”

褚云降听见外面的响动,急忙又喊了声:“妈!”

花洒的水流有些急,冲刷过眼睛又涩又疼,身上的衣服已全部湿透,紧紧贴在肌肤上,若隐若现勾勒出曲线以及肤色。

闻荣平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浴室门口,视线打量了一番瘫坐在地上的褚云降,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别说,何文秀这姑娘长得是真正,目光扫过她衬衫下的胸口以及腰肢时,眸中欲色又浓了几分。

接着,神色猥琐地迈进了淋雨间。

……

路阔驱车直往何文秀的住处去,手机一遍遍拨打褚云降的电话,均提示已关机。

呼吸频频紧绷,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恐慌。

车子在密集的车流里穿梭,红绿灯由黄跳转为红之际,他丝毫没降速,油门踩至底,“嗡”的一声飞驰而过。

路边的人群以及车道上其余的车主都愣住了。

纷纷从车窗内探出头:“我艹!!牛逼!兄弟可以,现实版速度与激情啊?”

路口值守的交警也愣了几秒,才忽地反应过来,急忙上了车,几辆警车“乌啦啦”响了起来,紧跟其后去追。

一时间警笛声四起,惹行人纷纷驻足,还有被别了道,探出车窗的谩骂声。

……

万都国际。

闻荣平将褚云降从后门货梯抗上了楼。

这块儿是淮江有名的夜场,男人玩乐的销金之所,这会儿还没到营业的时候,大门紧闭,内里也是静悄悄的。

从货梯出去,他拿出手机确定了一遍房号,才往走廊深处走去。

红粉的灯光在四下的气氛照得暧昧又旖旎。

他有些吃痛地看了眼胳膊上的牙印,齿痕已经渗血。

这死丫头还挺烈,最后一脚差点没给他踢废了,好在他避开了,但却也是失去了兴趣,直接给人打晕,按照地址送过来了。

等他两千万到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各个想着往他床上爬呢。

想到这,他笑了两声,步子又快了些。

走至地址上的房号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须臾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材魁梧西装革履的男人来给他开了门。

他弯着腰谄笑了两声,道了句:“我来送人。”

西装男往一旁让了两步,朝里伸手指引。

闻荣平笑着走了进去。

房内装修很是情趣,铺着粉色丝绒被单的水床,各类摆放整齐的道具,以及昏暗浮动的彩色光影。

他四下偷偷看了看,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猥琐。

等他有了钱,也得来玩玩,看着就得劲儿。

走至一面水晶珠帘前,他停下了脚步。

珠帘轻轻晃动,折射暧昧的光影,后方的沙发里隐约坐着个人,袅袅白烟与尼古丁的气味从里飘散出来。

闻荣平看了眼珠帘后的人,低声道:“人我给您带来了。”

珠帘后静了几秒,沙发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纤细的鞋跟踩过底垫,声音略微沉闷。

人走至珠帘后,下方的空隙里出现了一只穿着黑色丝绒面高跟鞋的脚,单手抱着臂弯,另一只手里夹着支烟。

骨节白皙修长。

闻荣平看了眼女人手里的烟。

也难怪烟嗓那么重,女人抽男人的烈烟。

他又缓缓转眸看向女人的脸,里面灯光很暗,他只能大致看出她这会儿没戴帽子,却依旧看不清脸。

身旁的保镖意有所指地咳了一声,他立刻低下了头。

“放那吧。”珠帘后,沉哑的嗓音缓缓传来,夹着烟的两指轻轻摆了摆。

保镖立刻会意,走至房间的角落,推出了七八个被绑在一起的大寸行李箱。

闻荣平看了眼,神色立马变了变,急忙走上前,挨个拉开拉链检查了一番,确保都是现金后,神色兴奋地道了声:“那,人交到了,我就走了。”

说着,动作慌乱地拉过行李箱,急匆匆就要出门去。

“等一下。”

珠帘后的女人再次缓缓开了口。

闻荣平的动作顿在原地,有些紧张地回头看过去。

“从这里出去,你就从淮江消失。”说完,女人顿了几秒,“否则,我也会用别的方式让你消失。”

闻荣平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道:“我一定消失!您不找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砸您面前!”

女人浅浅抽了口指间的烟,“走吧。”

“哎!哎!”闻声,闻荣平立刻慌乱地推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门。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保镖看了眼放在床上的女人,低声问:“老板,现在怎么做?”

珠帘后静默了片刻,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撩开了帘子。

光影照进去,照亮了一张面容精致的脸,眉眼冷艳漂亮,一身黑色长款风衣,长发披在肩头。

她抬手抽了口烟,而后缓缓从珠帘后走了出来,踱至床边,睨着双眸看向床上的人。

褚云降在昏睡,浑身依旧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粘在脸上。

沾了水汽的脸,依旧漂亮到极致。

“路家的男人——喜欢的类别,还真是如出一辙。”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女人抽完手中的最后一口烟,低低应了声。

猩红的烟头被摁入倒了水的烟灰缸,“滋滋”作响。

声落,一个穿着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脂粉堆积的脸上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面貌,姿态恭敬地唤了声:“喃姐。”

话音刚落,气氛倏地冷却。

女人惊恐地急忙改口:“老板。”

又是几秒静默后,才响起慵懒的一声:“给她洗洗,换身衣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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