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催婚
施慈前后变化太大，加上那股子稳稳的笃定，让施暖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全身上下的那股寒意是哪里传来的。
她回头看着施慈，“你什么意思。”
施慈故弄玄虚的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嘘。”
还不待施暖再问什么，司机师傅按了两声喇叭，“小姐，你走不走。”
施暖一个激灵，赶紧来开车门，委身进去。
施慈还站在外边，有风吹过，她头发撩起，额角那惊心的伤疤全都露出来。
那伤疤看起来很深，即便是肉都长合了，可依旧觉得有些狰狞，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伤的。
配着那样的伤疤，加上施慈阴恻恻的笑容，施暖突然就觉得心慌了一下。
关上门后，出租车师傅一脚油门出去，施慈的身影留在了后面。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施暖从后视镜里面还能看见施慈站在原地，面对着这边，居然还抬手冲着她挥了挥。
施暖心里的不舒服感又增加了一分。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到家都没散去。
穆封的车子没在院子里，看来是还没回来。
施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才进屋，她把衣服换了，然后坐在床边有些发呆。
一直到张嫂叫她下去吃饭，穆封都没回来，也没打个电话交代一下晚上要做什么。
他不回来，倒是免了两个人见面后的尴尬。
施暖安安静静的吃了饭，然后上楼，拿着画笔继续勾画。
因为心里有事情，画笔下的线条就显得很是凌乱，施暖画了两幅都不满意，最后直接都放下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穆封还是没回来。
施暖突然觉得好笑，怎么弄得昨天晚上他好像吃了大亏，今天不愿意现身的样子。
她其实很想等他回来，问问他施家那些股份的事情。
可是他没露面，就算了。
施暖洗漱之后直接躺下。
闭着眼睛听着外边的声音，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
也不知这么躺着多久，施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半夜的时候下雨了，噼里啪啦的响，她被吵醒，翻了个身，穆封还没回来。
施暖盯着空了一半的床看了看，叹了口气。
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施暖起来也没看见穆封，她手机上干净，没有电话和信息。
施暖洗漱之后下楼，看见张嫂在客厅里收拾，她见施暖下来，连忙问，“先生昨晚是没回来么，怎么车子都不在家。”
施暖点点头，“嗯，没回。”
张嫂感觉比她还紧张，“没回来？没回来是去哪里了？莫不是回公司住了？”
她看样子是对之前穆封夜不归宿就闹出绯闻的事情有些阴影了。
施暖嗯了一下，“昨晚他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公司有事情，要加班。”
张嫂似乎有些放心下来，去把早餐都端了上来。
施暖看了看院子里，转身去了餐厅。
……
施暖周末两天都在家，可是始终都没看见穆封，穆封像是上一次出差一样，毫无征兆的再次消失了。
施暖憋着不说，可是张嫂依旧感觉到了什么。
她趁着施暖吃饭的时候问：“太太，先生周末也不休息么？”
施暖还是那个借口：“公司很忙，他在加班。”
张嫂这次明显不信了，她觑着施暖的表情，“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施暖动作一顿，接着就笑了，“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张嫂声音不大，“就是觉得不对，若是没闹得不开心，先生不管多忙，肯定都是要回来的。”
施暖不说话，她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可是除了她喝多做了点事情，真的没别的了。
两天施暖都待在家，倒是没觉得无聊，从前她也这样，都习惯了。
一直到周一上班的时间，穆封还是没出现，施暖站在院子里看着穆封经常停车的位置。
后反劲的想，他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她是不是应该打电话问问？
就算不是依着夫妻之情，寻常朋友，或者只是同事，也应该要打电话关心一下的吧？
施暖拿出手机有些犹豫不决。
只是还不等施暖下定决心如何做，手机上弹出来的头条就把她震了震。
头条上弹出来的新闻是关于施从文的。
也不知道施从文是真的不在意了，还是仅仅马虎大意，他陪着自己小女朋友去医院检查的照片被人拍了下来，直接放在了网上。
照片里施从文没带墨镜没带口罩，连个帽子也没有，一张脸全部出现在镜头里，这下子想辩解说不是本人只是长得像都不行。
他身边的女孩子，穿着宽松的衣服，平底布鞋，素面朝天，被施从文小心的护着。
这个画面，又是出现在医院，一般人都能想到一个可能。
网上有些炸开，施从文和他小女友据说很久之前就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了，所以说她怀孕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这已婚的身份，始终是人们讨论的交点。
施暖都不想看下面的评论，只盯着照片里面的施从文看，他那模样是不知道有人偷拍的，一颗心全在身边的女孩子身上。
施暖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蒋芳妃看见这个新闻，会是什么反应。
还会不会像那次知道她阿姨存在的时候那么闹了。
这么一打岔，给穆封打电话的念头，又被她放下了。
其实想想，若是穆封真的如何了，老宅那边肯定是要打电话过来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她自己多想了。
上午的时候，顾朝来了他们办公室，也没说找施暖，只找了他们经理聊了一会，可出去的时候还是站在门口停了一下，目光落在施暖身上。
施暖差不多能明白顾朝的心思，网上出了那种事情，虽然大众会更关心蒋芳妃的反应，但是她多少还是会受到牵连。
施暖对着顾朝笑了笑，有些安抚的意思。
那不远处的姑娘，小素，看着顾朝脸颊泛红。
施暖余光看着她，有些感慨，这应该才是爱情该有的模样吧。
中午的时候，施暖还在吃饭，就接到了施从文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面有些气急败坏，电话刚一接通，施从文就叫了起来，“是你对不对，是你。”
施暖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施从文也不给施暖辩解的机会，“施暖，你都不把自己当做施家的人，还过来搅和什么，你上次不是也答应我了么，你怎么能这么两面三刀。”
施暖闭了闭眼，刚开口：“你发什么疯。”
施从文在那边就接着喊起来，“你要钱你跟我说，你之前装的不在意施家东西的样子，现在背后给我这一刀，施暖，你太能装了，亏我之前还把你当做什么善良的人，我真的是瞎了眼，施暖，我告诉你，你会得报应的。”
施从文前面的话，施暖虽然没听明白，但是也不在意，施家人就是爱动不动弄点事情出来，然后把责任全都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她都习惯了。
可是施从文后面的话就让施暖有些受不了。
他眼瞎？
看上他的人才眼瞎吧。
她得报应？
那也应该是在他之后，他才是老天爷最应该收走的那个。
施暖捏着电话冷冷的笑了一下，“施从文，你反咬一口的本事还是这么厉害，和当年说我阿姨勾引你的时候一模一样，你还要不要脸，还有，别把你施家当一回事，你的蜜糖，就是我的砒霜，你到现在居然还没明白，不知道你的脑子都长到哪里去了。”
施暖缓了口气，“若论报应，谁也没有你该得，你小心一些，你的报应，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说完，施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她兀自喘息了几下，可还是觉得不解气。
施暖把电话扔在办公桌上，外卖才吃了几口，现在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收拾了一下直接给扔了，然后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自己消化刚才的那些怒气。
看来网上的事情给施从文带来了一些麻烦，可是他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还说什么觊觎施家钱财的话，难不成以为是自己把他小女友怀孕的消息卖给施家那些人的？
真的是搞笑，他那么明目张胆的出轨，还需要她卖消息么？
施暖气的胃有些隐隐作痛。
下午的事情稍微多了一些，经理估计也是看在顾朝的面子上，愿意让她独立完成一些企划，施暖这么一忙，倒是没工夫想施从文的事情。
一直到下班，她才忙完手里的事情，等着办公室里的人都走了，施暖才伸了伸懒腰，闭眼缓了缓。
收拾了一下桌面，施暖拿着手包下班。
出了门就看见顾朝在电梯那边，双手插兜的站在那里，也不看着电梯走向，视线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暖走过去，“怎么不走？”
电梯明明就停在这里。
顾朝回过神，看了看施暖，“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施暖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事情没弄完，多忙了一会。”
顾朝点点头，跟着施暖一起进了电梯，电梯下行的时候，顾朝看着施暖，“我送你回去，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路过你那边。”
施暖也不知道顾朝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若是推辞就好像刻意了一些，于是点头，“好啊。”
顾朝一直到上车的时候才问，“施家那边，没找你麻烦吧。”
这个该怎么说呢，毕竟是家丑，施暖只能笑笑，“没有。”
顾朝点点头，“那就好。”
一直把施暖送回家，施暖在院子里还是没看见穆封的车子，她定了一下心神，进了屋子里。
穆封晚上也没回来吃饭。
施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之前那种生活，生活里没有了穆封，安安静静，平平淡淡。
不过她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听见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不知道是她耳朵太好使，还是穆封车子与众不同，施暖一下子就分辨出，这是穆封的那辆路虎。
施暖刚有的一点睡意马上就没了。
之前醉酒后的那些事情，经过昨天一天的冷静，现在想来也没那么尴尬了。
施暖眨着眼睛想，一会穆封进来，她是装睡好，还是坐起来问一问施家那些股份的事情好。
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可是想的再久也没等到穆封上来。
施暖听着外边的声音。
没有声音。
她等了一会才慢慢的起来，没有开灯，摸黑去了窗户那边，掀开一角看着外边，穆封的车子确实是在院子里，院子里面已经暗了下来，客厅那边透出来的灯光也没有了。
这也就是说，穆封没有上来睡觉，是在楼下休息的。
施暖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穆封这反应，似乎应该是她的才对。
回到床上，施暖拿过来手机看了看，除了那个园园发了个晚安的表情过来，再没有别的了。
……
施暖在第二天早上的餐桌上终于看见了阔别几天的穆封，他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坐在餐桌旁，吃饭的模样看起来很认真。
施暖看了他两眼，肉眼可见的地方，并没有看出来他哪里不对劲，所以也就是说，其实他这两天好好的，只是没有回来而已。
施暖进去的时候，穆封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施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穆封似乎是没办法面对自己一样。
那天她确实是酒后乱性，可是她记忆里，穆封是配合的，并非她强上，所以他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施暖心里稍稍有一股气，坐在穆封的对面，也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顿饭吃完，一句话未说。
施暖先起身的，她刚走到门口，身后的穆封就开口了：“车子我让人晚上送过来，你找时间练练手。”
施暖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之前提过给她买辆新车的事情。
施暖回头看穆封，他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不过并没有看她，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一句话若是说不是对她说的，施暖也是相信的。
施暖也不知道心里堵着的一团是什么东西，在和穆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见自己说：“买车子的钱我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只能分期给你。”
穆封已经错身过去，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施暖已经看不见了，不过他动作倒是没有一丝的停顿，径直走到自己车子那边，不曾给她任何的回复。
施暖看着穆封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她自己从小区出去打了车，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来。
这穆封是抽风了么。
这两天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快到中午下班，顾朝就发了信息过来，说是陆云中午从这边路过，想要一起吃饭，让施暖也过去。
施暖找不到拒绝的话，只能同意。
等着中午人都走了，施暖才下楼，顾朝和陆云都在大厅那边等着。
看见施暖，陆云还是挺亲切的模样，过来拉着施暖的手，“暖暖，我听说你在这边了，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你怎么样，还习惯么。”
施暖点了点头，“还好。”
陆云笑的很真切，“这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阿朝，让他帮你。”
施暖笑着点头。
三个人去吃泰国菜，施暖其实不是很吃得来，她连西餐都吃不来，能吃得惯的，也就只有本国的菜。
但是陆云似乎很喜欢泰国菜，她随便看了看菜单，就直接点了几个菜。
她放下菜单还询问施暖要吃什么，施暖哪里会点这种菜，只说了随便，陆云连菜单都没看，就又点了几道。
顾朝在旁边摸了摸烟盒，然后对着她们两个，“我出去抽支烟。”
陆云有些责备，“少抽一点，你还年轻，身体要紧。”
顾朝只是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起身出去了。
陆云接着对施暖说，“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别人还都说他脾气好，他脾气是好，可是也说不得，怎么说都不听。”
施暖笑笑，“每个人都是有脾气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性格不错，和您很像。”
陆云倒茶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就笑着摇摇头，“他不像我，他其实像他父亲，”
施暖很意外陆云会主动提起顾朝的父亲。
她有些好奇的，她看着陆云这个样子，温婉大气，很难想象，顾朝的父亲会不喜欢她。
尤其是想到那张照片。
“伯父，应该是个很温和的人吧。”施暖问。
陆云歪着头，有些思索，眼神中带着一些不自觉升起的暖暖的笑意，“确实是温和的，但是也是固执的，阿朝这一点就很像他，念卿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即便撞了南墙，也不愿意回头。”
说到这里，施暖感觉陆云看了自己一下，意味深长。
不过她眼光马上就收回去了，接着还是笑的从容，“他那个人，不是我说，这辈子也就我能将就她，换成任何一个人，肯定都和他过不下去。”
那为什么还离婚了呢，施暖很想问出口。
陆云倒了茶给施暖，施暖赶紧说谢谢。
陆云又说：“念卿那个人啊，有时候眼光很短浅，觉得好的，就会一直认为好，不管后来发生什么，他似乎都看不见，这一点其实也挺让人生气的。”
施暖啊了一下，“这样啊。”
“是啊，”陆云提起顾念卿，话就多了起来，“我因为这个和他吵过很多次，他身边有些人，根本不似他看见的那个模样，可是他偏偏就是觉得好的不行，我说两句，他就会和我急，唉。”
施暖插不上话了。
陆云似乎也不用施暖给任何的评价，话匣子直接就打开了，“念卿那个人，还是个很念旧的人，容易被利用，这一点其实也算好吧，不能说就是缺点，一个男人念旧，就是个重情之人。”
她脸上有些复杂神色，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接着就把话题打住了。
“算了算了，不说了，现在他人都不在了，再说这些，也晚了。”
施暖看着陆云，“阿姨和顾老先生感情应该很好的吧，我觉得提起他，您并没有什么怨恨。”
“不怨恨，”陆云摇摇头，“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怨恨，何况现在人都没了，不管我们两个是不是离婚了，他在我心里始终都没变过。”
施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听陆云这意思，她和顾念卿离婚，应该是顾念卿的意思了。
一个男人，不顾爱自己的女人感受，也不管孩子以后在单亲家庭中如何生活，固执的要离婚。
施暖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缘由的。
除了爱不爱这种虚幻的事情，应该还是有别的缘由的。
这世界上，生来就狼心狗肺的人还是占少数的，而且施暖看那张照片中顾念卿的模样，也不是没良心的人该有的样子。
人都说相由心生，他长得那么周正，又得陆云这么深的爱，应该是不是施从文那样的渣男。
陆云看了看施暖，叹了口气，“暖暖，你还年轻，我说的这些你可能还不明白，等到你到我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就会懂了。”
施暖点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说法了。
顾朝抽了烟之后进来，正好也开始上菜了。
顾朝坐在施暖旁边，和陆云对着。
陆云看了看顾朝，又看了看施暖，突然开口，“阿朝今年也不小了，该找了，你要是自己没时间，妈帮你看看，我可是有好几个姐妹，说是要把自己家的亲戚介绍给你认识呢。”
顾朝愣了一下，看着陆云，有些无奈，“你现在也开始玩这个套路了？”
陆云不理他，看着施暖，“暖暖你说，阿朝这个年纪，是不是该解决个人问题了，也不是我们做父母的着急，你看看这国情，大家都是这样的。”
陆云又说，“暖暖你不就是，都结婚一年多了，要不是……”
她赶紧打住了。
施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要不是意外，她孩子都快有了。
顾朝估计也想到了，他似乎怕施暖心里不舒服，脸色稍微拉了一些下来，“好了好了，吃饭了，不说那些。”
陆云看了看顾朝，又转头看着施暖，“暖暖，你们公司有没有差不多的小姑娘，能不能给我们家阿朝介绍介绍，他自己不着急，我这当妈的总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好好陪伴他的。”
施暖马上想到了那个小素，看起来也是个乖巧的姑娘，对顾朝的爱意也不浅，若是他们两个能搭在一起，就算是看着都很养眼。
施暖不太敢冒然的开口，只能转头看了看顾朝。
顾朝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施暖能看得出来，他是不高兴的。
当今社会，到了岁数的长辈都在催婚，到了岁数的晚辈都在抗拒。
顾朝这个样子，也算是符合国情的。
施暖支吾了一下，最后只能笑笑。
顾朝似乎是真的不高兴了，语气稍微重了一些，“吃饭。”
陆云看样子也是不敢真的惹顾朝，悻悻的收了话题，老老实实的吃饭了。
一直到这顿午饭结束，气氛都没好起来。
陆云吃过饭就要走了，施暖和顾朝一起回公司，路上的时候，施暖实在没忍住，“顾朝，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找一个了，那天我看我们办公室的小素……”
顾朝直接按了一下喇叭，拉长线，声音有些刺耳。
施暖赶紧朝着前面看去，并没有堵车，也没有车子挡住他们。
还不等施暖开口说下一句话，就听见顾朝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你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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