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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无法推脱


因为没能进入病房,我终究也没能看清楚盛玉垂死的样子。

看了几眼之后,我心里暗自跟盛玉道了一声别,就拖着孟飞阳往外走。

进了电梯,我靠在电梯壁上,感觉腿脚怎么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好用力扶住电梯壁,但还是不行,身体还是在往下倒。

孟飞阳一把搀住了我,眼神吃惊地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我虚弱地问了一句。

“你鼻子在流血。”

我伸手抹了一把,果然一手的血。

“没事,上火。”我故意轻瞄淡写地说。

“去看看医生吧,反正现在就在医院。”

“不要!我要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我对孟飞阳吼道。

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因为盛玉在这里。

我不想听到楼上传来的悲声,我不想看着盛玉被人盖着白布抬走。

我不想……我甚至不想再记起这个名字。

可是我脑中却满满的都是这个名字还有关于他的回忆。

他对我说,选择即命运,我的选择,就是我的命运。

他对我说,让我和他一起离开,不要易程了,什么也不要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他在南亚岛的酒店办了一个求婚仪式,对我说有情人终能成眷属,但我说那新娘一定不会同意。

在我入狱去南嘉的前一天,他也劝过我不去了的,但我还是去了。

他是给过我机会的,这一点我心里清楚,所以我才一直对他恨不起来。

我拒绝他给的所有机会,我不后悔,因为这是命。

我们命运轨迹就是如此,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不可更改。

正如孟飞阳所说,他以为我死了,以为他永远也没有弥补和赎罪的机会,以为我会像刺一样在他心里扎一辈子,所以他自己先垮了。

却不料我还活着,他却是要先走了。

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还是对我的?

如果他有罪,就应该让他看着我死,然后怀着永远无法释怀的内疚过一辈子。

可上天却让他先走,让他成为扎在我心里一根刺,怎么也拨不出来了!

因为他是因为我而弄成这样子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假死’,他不会两天两夜没合眼,不会昏倒在搜救现场,不会在极度虚弱的状况下还喝大量的酒,最后走向黄泉。

不管我是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是造成现在这个‘果’的‘因’。无法推脱。

我是被孟飞阳抱上车的,我软软地倒在椅子上,突然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却不是在医院的病房。

房间装修精致,也不像是在酒店,应该是私人住宅。

“你醒啦?你不想去医院,我就让医生到家里来给你看了。”孟飞阳道。

我想起身,但发现全身无力,根本起不来。

“躺下吧,你身体很弱,好好休息。”孟飞阳道。

“这是你家?”我轻声问。

“是啊,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

孟飞阳手上拿着一台电脑,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我看了看墙上,没有时钟。

“现在几点了?”

“凌晨四点,天亮还早,你好好睡,我明天再带你去医院。”

我没说话,心里在想,凌晨四点了,盛玉已经走了吧?

孟飞阳视线从电脑上移开,落在我的身上,“你是想问盛玉走了没有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还没。没醒,也没死。他是一个意志力强大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不过听医生说,就算是不死,也是植物人了。”孟飞阳道。

我还是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你再睡一会吧,还早。”

孟飞阳合上电脑,在墙角的沙发上躺下,“我也休息一会,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去。”我说了三个字。

“你身体不好,得看医生。”

“我不去。”我重复着那三个字。

“你是不是恨我?觉得是我把盛玉害成这样?”孟飞阳道。

我还是没说话。

“你想想清楚,这件事是盛玉先挑起的。是他要把你强行送出国,是我救了你,把你藏起来。后来是他以为你死了,自己发了疯。虽然这是我乐见的结果,但我并没有过多的设计,整件事的发展,也不是我能设计出来的。”

我不知道孟飞阳要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反正结果都是他赢了,还说这些干嘛?

“不说了,我累。”

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孟飞阳就真的再也不说话,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竟然传来了他轻微的鼾声。

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在枕边摸了一下,竟然真的摸到了我的手机。

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盛玉’两个字,出来的最新的信息是两个小时前发出来的,报导盛世集团总裁病危住院,盛世集团恐将巨变。

但只是‘病危’,并没有死亡。

我心里默念,盛玉你得挺下去,你不能在我前面先死!

也有晚上不睡的网友出来评论,说盛玉做了很多慈善,是个良心企业家,为他祝福。

也有网友把他之前出现在搜救现场的事和现在的病危联系起来,说他是因为‘痛失亲人’而悲伤过度,再加上积劳成疾,所以入院。赞他是‘性情中人’,非一般的黑心资本家可比。

但也有抹黑他的,说他死了活该,他就不是好人,他这是在遭报应。

只有我知道,盛玉没他们说的那么好,可能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坏。

看了一会手机,我精神又开始困倦,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状态好了很多。

但还是浑身无力,可我想上厕所,还是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时孟飞阳走了进来,看到我起床,伸手来扶我。

我示意他不用,“我要去厕所。”

孟飞阳对着外面喊,“美珠,你来一下!”

“来了,怎么了?”

我眼前出现一个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美女,穿着粉红色的卡通睡衣,身材高挑,五官精致。

虽然没有化妆,却也美得不可方物。

“美珠,扶她去一下厕所。”孟飞阳说。

孟飞阳叫她‘美珠’,难道她就是我那个‘女儿’,那个四十来岁的妇女?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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