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虚假的天才
第131章 虚假的天才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罗慎突然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数量有不够用的倾向。
眼前这一片已经改变了的地貌明确地表示有一场不得了的大战曾经发生过，而且身体中似乎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和自己肯定相关。
但是脑子里却没有一星半点的记忆，确切点说的话，是没有关于这场战斗的记忆。
“不知道。”
海灵终于显现出了自己的身形，看似敷衍地回了罗慎一句，浮在空中向着山谷下方望去。
“这么干脆？”罗慎不禁苦笑道，虽然不至于怀疑什么，但什么解释都没有就直接了当地否定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时间突然一下子就停止了，我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海灵从罗慎那有气无力的语气中读出了他的想法，回过头来气呼呼地说道。
“时间停止？”
这时候罗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用想，这些事情肯定是人为造成的，有某种庞大的力量掌控着一切，甚至连时间停止都做得到。
看起来貌似轻松地取得了与奇兽山这场战争的胜利，然而细想的话，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工具罢了。
到底是谁，什么人……
罗慎脑中不断胡思乱想着走到狗儿身边，登时一股古怪的薰衣草香气扑鼻而来，隔了这么长时间所服用的丹药竟然还在发挥效果，实在惊人。
在丹药的作用下，狗儿的身体没有什么危险，只需要短短的一段时间来恢复而已。罗慎就地支起了帐篷，在帐篷口处点起了篝火，再将狗儿抱进了帐篷当中。
天上的雪虽然没有越下越大的征兆，但毕竟是雪，看来返回的日子到了。
总算一件事暂时可以放下，罗慎又把目光投向地上落着的一个奇妙物体上。
尽管黑漆漆地缩成一个团，认真看依然能看得出它的原型，这就是那一门连海灵也不知道该怎么用的大炮，而今却变成了奇怪的模样，如果不错的话，大概是超负荷爆炸了。
这很容易联想到眼前这一片陷下去的山谷，新鲜出炉的山谷，埋葬了那个无论如何也没有胜算的敌人。当时的记忆倒是模模糊糊剩下一点，至少知道丰鹰到底还是逃了出去，不过已经双目失明外加严重毁容，铁虎……铁虎……铁……
想到这个代表着金属的字，罗慎突然一愣，从金属联想到机关术，却牵动了一条埋藏在深处的奇怪记忆。
“机神经络！”
罗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右拳在左手掌上狠狠一拍，这个词绝对刚才听到过好几次，然而无论再怎么搜刮*都联想不出半个与之相关的字。
“机神经络？”第一次听说，哥哥你从哪知道的？
不再观察山谷的海灵低声重复了一遍，却只是露出了茫然神色，对于她来说也是个极其陌生的词。
“不知道，但是总感觉那个东西似乎……就在我体内……”“什么！让我来看看！”
海灵双眼一亮，显然是被这种事激发了巨大兴趣。
“你来看看吧，我是什么都看不到。”
罗慎自从想到这个词开始就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检查，但是什么都没发现，体内的经络依旧如故，没有任何变异的感觉。当然，也可能所谓的“机神经络”就像老婆饼或者夫妻肺片一样不一定是真正的经络，那就没有办法了。
海灵的影子从空气中消失了，完全与罗慎的精神连接成了一体，从最深处开始一点点探索。罗慎在雪地当中盘膝而坐等待着结果，一点点的雪花落在身上立刻融化，也许是大战过后心情兴奋，感觉不到什么冷意。
“这病还有治吗？”
沉默了不知多长时间的罗慎终于开了金口，为了活跃气氛特意这么说，不过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收效，因为海灵的表情依然严肃。
“没有看到经络方面有变化。”
海灵连头都没抬，一直保持着深思的模样，甚至说陷入了苦闷也不为过。
“别的地方呢……”
罗慎听得出其中的潜台词，那应当是“别的地方有变化”的意思。
“我试试吧……我要给哥哥传递点信息过去，不知道和我想的一不一样，哥哥，有什么异样记得快点说。”
海灵对这件事显得有些犹豫不定，仿佛在做一件毫无把握的事。
“尽管来！我倒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反而激起了罗慎的斗志，姆指重重地向着胸口一点，示意海灵尽管来做。
海灵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罗慎就觉得脑中一阵清亮，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流过一般，深入大脑的深处之后却化作了暖流。
这两种感觉都极其舒服，和以前接受知识的时候所感受到的痛苦迥然不同，不出片刻，脑中的异样感便消失殆尽，这是知识彻底成为自己大脑资料库中一部分的标志。
“这……这究竟……”
当罗慎在海灵的示意之下提取出这些知识的时候，尚有些满不在乎的表情突然像吃到了鱼刺一般颤了一下。
“看起来就是这样，最后一步，哥哥，试着空手做一下，不管好坏。”
“明……明白了……”
罗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向着面前的空气中伸出右手，反复咀嚼着脑中刚刚出现的知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海灵耐心地等待着，因为谨慎是理所当然的。
突然罗慎的右臂动了，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般，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由左到右。
或者说，那唯一的一道最为清晰的轨迹是这样。
未等这一条轨迹显现出全貌，罗慎的手臂动了第二次，然而却没有破坏那画出的第一道轨迹，看上去仿佛长出了第三只手一般，从上方垂直落下。
霎时间，罗慎的手臂化作了十余条虚实相间的残影，密不透风地在面前挥舞着，海灵的目光没有直接落在罗慎的手臂上，反而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呼……怎么……这么累……”
不到二十秒，罗慎就觉得身体沉重得要命，甚至比大战一场还要疲倦，刚一收手就直接向地上倒了下去，“砰”地一声摆成了大字型。
“没错了，虽然要是真的评分的话从动作到手法全都不合格，但是出手的灵气轨道是完全正确的，这就是九十九折锻击术的证明，欠缺的只是熟练。”
海灵抱着手臂连连点头，眼中放出诡异的亮光，罗慎顿时被那目光刺得一阵哆嗦，也许是错觉，但是就罗慎看来，那应该是疯狂的科学家发现一件极其有实验价值的物品时候的眼神。
“那结论是……”
罗慎问道，事实上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咳！不知道这是不是机神经络的关系，总之现在的哥哥的大脑对机关术的理解能力已经到达了令人吃惊的程度……虽然不太想称之为天赋啦，但事实就是这样，不要问我原因。”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海灵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在罗慎的身旁绕圈踱步。“理解能力……吗？”
这个结论与罗慎所想到的并无二致，而且也不难理解。
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资质，身材高大且手掌宽大的适合打篮球，稍矮但身体结实的适合举重，这都是很常见的道理。更常见的则是在学校，某一科目擅长或者不擅长的比比皆是，而自己貌似现在就变成了在“机关术”这一门科目上特别擅长的类型。
区别与身体的资质，这应当就是大脑发生了改变，人的脑潜力几乎是无穷尽的，某一部分经过特别开发很可能就会变得适宜机关术。
“这算什么天上掉的馅饼啊，而且总觉得不应该仅仅是这样，就算我有了机关术的天赋好了，那这连地图都变了的又算什么？”
也许这是一件意外的喜事，但罗慎却完全高兴不起来，自己是一个人，不是什么能够随便处理的工具或者试验品。退一步说，就算这个具有强大力量，连大脑都能随意改造的强者抱有的是善意，可这种行为依然令罗慎反感。
“至少就我看来没有什么不良影响，或者说……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不是么。”
海灵轻声在罗慎耳畔安慰道。
“唔……难道真的是这样？”
罗慎知道海灵和自己想到了一起，那就是在地下书斋当中隐秘的笔记当中所提到的“神”，而且“机神经络”这个词上就很明显地带有这种痕迹，或许机神就是它的名字或者称呼。
“没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看起来咱们和它根本就不是对等的，不过说到底，今天还是因为它才得救的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啦……嗯？”
罗慎察觉到了帐篷里面的细微声音，向着后面转过了头。“大哥……天亮了吗？在说什么？”
帐篷口露出了狗儿还有些迷糊的脸，似乎刚才睡得真的很沉。
“说什么……我在说……已经到了回家的时候了啊。”
望着远处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罗慎从地上站了起来，任凭微风吹拂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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