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弱？强？
第212章 弱？强？
罗慎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种潜入活动，至少在现在这种连个纸箱子都没有的情况下不适合，如果不是出于好奇，大概也不会选择这么谨慎的方法吧。
身上带有金属特征的魔兽数不胜数，例如甲壳能达到一吨以上重量的巨型铁蚁，或者羽毛全是极薄中空铁管的利刃大鹫等，其实不算是一类罕见的东西。
但是这些魔兽至少还保留着身为一个“生物”的基本性质或者特征，首先它们都需要进食，也有地盘意识和繁衍能力，所以在人们的眼中不过就是外形特殊一点或者能力繁复一些的魔兽而已。
也就是说一只魔兽断然不会生长成一个齿轮的简单模样，没有四肢，没有进食器官，除了一只大眼睛以外就是一个普通齿轮而已，更想不明白这样的生物到底是胎生还是卵生。
偏偏这又绝对不是一个机关造物，至少罗慎经过观察之后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论，同时罗慎也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误。
那些齿轮好像没有发现罗慎在缓缓接近，尽管无从得知它们的“视力”是好是坏，但罗慎基本可以判定齿轮们应该是不具备视觉以外的感官，理由就是为了吸引它们而丢出去的小石头并没有受到注意。
距离近了，才看得出这些齿轮的外形比想象中还要怪异，生物质感的大眼睛镶嵌在金属质感的齿轮上，两种迥异的特质被生拉硬套地结合到了一起，若它不是哪个疯子的杰作，那就证明疯了的其实是世界。
不管怎么样，先和它接触一下吧。
罗慎回过了头，看到海灵在做着“上啊！正面上啊！”的奇怪动作，芙兰就要认真很多，也紧张很多，依然保持着隐蔽的模样，两个人的觉悟真是天差地别。
如此想着，罗慎将身体暴露在了齿轮们的视线之内。
看到草丛里突然跳出一个罗慎，齿轮的反应是……沉默。
罗慎等待着齿轮们的动作，于是也没有进一步靠上前去，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于是两边就开始了持续的冷场。
闹哪样啊这是……
沉默过后，发现自己居然被无视了，罗慎现在很生气。
不过是齿轮而已！既然是个生物，那你就像个生物一样叫出来或者打过来啊！干嘛在这里杵着浪费人的感情。
“喂！你们这些怪东西！听得见吗！”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和对着钟表里的齿轮喊一样，除了有病——不，给人的感觉也就只剩下有病了。
靠近的话大概也没关系吧？
罗慎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向着齿轮们的聚集地摸了过去。
这一回齿轮终于不再发呆了，也可能是刚才没有进入到齿轮的视野，总之有一个貌似脱队了的齿轮在空中向着罗慎飘了过来。
“哼……”
不知道这东西有战斗力没有，罗慎带着十分的警戒。
可是当齿轮距离罗慎还有两米左右远的时候就再度停了下来，好像不是在发呆，因为那只大大的眼睛当中的视线确实投射在罗慎的脸上。
被这种东西目不转睛地注视给罗慎的感觉并不好，明明是应该遭到围观的东西居然来围观自己？好吧，现在两边都互相只有一个人，围观是谈不上的。
那，摸摸看？
罗慎决定还是尝试一下，与齿轮像要比赛谁的眼皮能够更长时间不眨一般，瞪着眼睛径直走到了齿轮面前，而那齿轮上的眼睛貌似理解了罗慎的挑衅意味，居然真的不眨一眨。
“啪！”
朝着齿轮打磨得光滑如镜的表面，罗慎伸出了手指，轻轻一弹。与其对峙的齿轮看上去大约有一米左右的直径，厚度也有个三十公分左右，不想这么大的一个大铁疙瘩居然外强中干，被罗慎轻轻一弹就向后飞了出去。
“我擦，这是纸糊镀金的不成？”
这一边，罗慎也没想到半点灵气都没用上的弹击居然把这东西弹了出去，感到好笑之余，便也不再忌惮太多。更有趣的是齿轮貌似生气了，飞出将近一米远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突然开始剧烈旋转起来，厚厚的齿轮即使旋转也没有电锯的威势，反而显得越发笨拙。
要攻击我了吗？罗慎没有放弃最基本的戒备心，向着齿轮勾了勾手指。
“咚！”
转动着的齿轮向着罗慎撞了过来，可是无论速度还是力量——乃至关键的质量都很欠缺，庞大的身体看似气势汹汹地撞在罗慎胸口，却反而将自己弹得更远，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大树。
这东西……弱爆了啊。
罗慎不由得笑了起来，所谓大而无当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也许是自己首先挑衅不好，这种齿轮说不定是一种惯于享受和平生活的生物，所以才会弱得让人感慨不已。
“走吧，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样子。”海灵很失望地拍了拍还没有从紧张气氛中解脱出来的芙兰，刚要从当做掩体的树干当中出来，却看到罗慎突然横着伸出了一只手，这是“不要过来”的讯号。
齿轮的数量变多了。
不是需要逐一数过才能确认增长与否的变多，而是一瞬间就增加了十倍百倍那种等级的变多，很快，海灵也看到了那些不知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从地下钻出来的齿轮们。
这些齿轮很显然和最开始的那个一样抱有敌意，因为转速很快，空气中也逐渐被旋转时发出的嗡嗡声填满，就好像在面对一大群蚊子一样。
一大群蚊子只要数量足够，大概也能吸干人的血，同样，齿轮的数量只要足够，大概也能做出点什么。
“有意思，不过让我告诉你们两件好事吧，第一，杂鱼聚集在一起不能变成强者，第二，只会变成一堆一堆的杂鱼。”罗慎向着面前铺天盖地的齿轮们握紧了拳头，几乎毫无杂质，纯净得有如生命之水的灵气从身上肆意涌出，所谓的战斗，也只不过是浪费自己一点时间。
齿轮们似乎感受不到罗慎身上灵气的大小，非常勇敢地展开了第一波攻击，一时之间大大小小的齿轮纷纷向着——后面弹了出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管是还没有手表大的齿轮还是比罗慎身体还大一圈的齿轮，但凡撞到了罗慎，无一例外皆被弹出去天远。
在这之前罗慎本来是考虑过发动攻击的，可是却突然涌上一种伤感，欺负这些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殴打小学生？
所以罗慎就没有出拳，干站着就击溃了齿轮们的第一波攻击，身体被撞到的时候不疼不痒，相应的，这些齿轮似乎也没有受到损伤，从地上树上一个个又飘回了战场上，颇有些屡败屡战的硬气。就算在齿轮中间直接走过去也没问题吧？说做就做，罗慎大大咧咧地直线向前走了过去，引起了齿轮阵容当中的大骚动。天上地下上下左右无数齿轮向着罗慎悲壮地撞来，然后被瞬间弹飞，飞出去的齿轮甚至好像比撞过来的还多，多半是有好多齿轮同伴被波及了的缘故。
“你们两个不过来吗！”
走了十步左右，罗慎在齿轮海当中向着海灵和芙兰挥手致敬，看来这东西也就这样了，完全不会给人造成威胁。
身旁嗡嗡的转动声实在大得讨厌，罗慎不确定自己喊出去的话能不能被听到，不过海灵却在那边做着某种手势，好像是……让自己向上看还是怎样？
“轰！”
“呜哇！出其不意！”
罗慎在声音响起之前的瞬间向后一跃，躲开了这从天而降的一击。
比起那些不疼不痒的可笑撞击，这一招可谓威力十足，地面被砸出了一个三四米深的大坑，扬起的尘土遮住了罗慎的视线，只能勉强看到有一根从天而降又粗又长的东西插在巨坑当中，却看不清那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哦？还有这种能力啊！”
海灵终于从沉闷中醒了过来，双眼放光地紧盯着与罗慎交战的奇怪东西。
齿轮的撞击似乎趋向于停止，而且数量也越来越少，不过罗慎很快就明白齿轮在哪儿。
“这还差不多……算你多少有点骨气。”
罗慎笑了起来，因为此时已经能够看清落下来的物体。
或者那不能称之为“物体”，直接就叫粗又长或许更贴切些，总之是大量的齿轮相互咬合在一起，然后组成了像是手臂一般的模样。尽管每一个齿轮的质量很差劲，但若是几万，几十万个拧成一股绳，照样能够成为巨大的力量。
“哥哥！专心战斗！”
“哼！这是多余的话！”
罗慎终于再度向着齿轮扬起了拳头，这双拳的目标永远是值得挥拳的敌人，刚才的齿轮不够格，但现在的可以。
咬合起来之后不再转动的齿轮们变得沉默许多，从大坑当中抬起“手臂”，对准罗慎所立的位置就是一个横遭=扫，无辜的树木在这粗而长的巨臂波及之下轻而易举地断成了两截，齿轮虽然沉默，造成的声势却反而盛了十倍百倍。
“哈哈哈！来得好！”
罗慎重拳出击，拳风过处，正于迎面而来的粗壮手臂撞到了一起，世外桃源般的秘境当中久违地燃起了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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