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河边的老太太
对付人我有办法,拳头就是理。
可对付鬼,我不仅没办法,我还没那胆子。
所以我选择躲在所有人的后面。
这老太太肯定不是人,谁家正常人大半夜跑河边来洗衣服。
只见段天从背包取出一炷香点上,然后握在手里,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这群人里面,只有他和黄枭搞玄学,并且还有师承,我们肯定听他的,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打算绕开那老太太。
他握着香,对着老太太鞠了四个躬,随后直接领着我们走了过去。
此时我们距离那老太太,不到两米的距离,我当然是紧张,但另外两个人比我还要紧张,就差转身要跑了。
好在这时候,段天挥手让我们停下来,随后他自己握着那炷香,来到老太太跟前。
只见他站在那儿问了一句:“老人家,怎么还不回家休息?”
老太太闷声不说话,没搭理他,继续揉搓着脚下的衣服。
我们这才看清,那衣服上全是血,她仿佛是在用血水洗这些衣服。
见老太太不搭理,段天又问了一句:“老人家,你知道梅芳家在哪个方向吗?能不能帮我们指一下。”
这老太太似乎不爱理人,还是没转过头来。
段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非要看看这老太太的正面,于是他换了只手拿香,用右手拿着香虚空画了个圆,随后把香插进地面。
在光亮的照射下,我们甚至能看见缓缓飘起的烟雾。
原本那老太太根本不搭理人,此时却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
她先是愣了一下,好像闻见了香烛的味道,随后便朝我们缓缓转过头来。
我们这才看清她的脸,但说实话……还不如不看,那张脸就跟让硫酸泼了一样,不止有脓液在往下流,还有脓包布满了整张脸。
我和另外两个人直接吓得挤在了一起,就连段天都吓得有点发抖。
那老太太步履蹒跚,来到段天跟前,拼命吮吸那炷香升起的烟雾。
不一会儿,那炷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尽。
之前我听张万年说过,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烧点香,就等于喂鬼吃东西,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不是穷凶极恶的鬼,一般也不会为难人。
老太太吃完那柱香以后,一脸满足地又走了回去。
只见她站在河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躬下身去,伸手就从河里攥出来一个人形物体。
我们定睛一看,这才看清那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个老头儿的尸体。
大晚上看到这场面,别说我们了,段天都有些崩溃,吓得连退好几步。
我看他那左顾右盼的样子,估计在那儿后悔为什么要跟老太太打招呼。
此时我们的注意力,全在那具死尸身上,我看了许久才看清那具死尸的脸上,似乎也有脓包。
我回忆了一下,清楚记得在那张合照上,没有人脸上长过脓包,不管是器官衰竭还是早衰症,都没有导致这么严重的皮肤病。
这老太太和老头儿都是鬼,我在想会不会是这里的土壤和环境遭到破坏的缘故,导致这些死后回到下塘村的灵魂,也受到了影响。
接下来这一幕,更是诡异至极,那老太太的行为,简直诡异得有些荒诞。
她把那老头从河里捞出来之后,就开始给那老头穿衣服,而所穿的衣服,就是她刚刚洗的那些衣服。
只是那些衣服早已经残破不堪,所以怎么穿都穿不好。
老太太抬头望着段天,终于开口说话:“年轻人,能不能帮我家老头儿……穿一下衣服,我穿不上。”
只见段天僵硬地点了点头:“好……好……”
随后他蹲在地上,跟那老太太一起给老头儿穿衣服。
穿了一半,段天又问:“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梅芳家在哪儿,我们想过去看看。”
老太太死死盯着段天,竟有些警惕:“你找我们家梅芳干什么?”
段天虎躯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那老太太。
这何止是巧,这简直是太巧了,大半夜遇见个老太太,正好是梅芳她妈,这老太太从河里捞出来的老头儿,正好是梅芳她爸。
“老人家,我们是梅芳的朋友,来看看她……”段天连忙撒了个谎。
老太太笑了起来,但由于脸上动作过大,瞬间又有两个脓包裂开,脓液顺着她的脸流下来,就跟那灌汤包里流出来的汁儿似的。
我们几个捂着嘴,愣是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段天和老太太的谈话。
这老太太就跟农村里的其他老太太一样,跟段天这个年轻人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梅芳她嫁人了,不管我们老两口,连身像样的衣服也不给我们买。”
老太太摇头说道:“所以要养儿子,养儿子才好,养女儿那就是给别人家养媳妇。”
段天不敢反驳她,连连点头:“是,是,可是我听说,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叫梅大军?”
老太太说起自己儿子,那是很开心:“大军,大军好啊,大军是个好孩子。”
说着说着,原本老太太还很高兴,却突然又哭起来,那哭声哭得我们头皮发麻。
“那个不孝女,她把大军给带走了,她带走了大军,孩子也不让我们看。”
“孩子?”
段天皱眉道:“谁的孩子?是大军的孩子吗?”
老太太点点头:“大军娶不了妻,没有人嫁给他,但是他有了孩子,我们就有了孙子,我和老头儿就是想抱孙子,有了孙子才不会绝后啊,才有人给大军烧纸。”
段天追问道:“大军是跟谁生的孩子?孩子的母亲是谁?”
老太太却摇头,一直重复‘不能说’这三个字。
随后,不管段天再怎么问,老太太始终都是那三个字。
见谈话进行不下去,老头儿的衣服也已经穿好,段天直接起身朝我们走了过来,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三下。
他冲着我们打了个手势,连忙领着我们离开河边。
远离那老太太之后,我们看到了好几幢民房,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段天说:“老太太出来洗衣服,不会离家太远,他们家应该就在这几幢房子里面,先去看看,到底是哪幢房子。”
这几幢民房几乎都塌了一半,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梅芳家。
我们不敢分散开,只能一幢一幢去查看。
最后我们在其中一幢房子里,发现了掉落在地上的遗像,只见其中一个遗像上面,正是我们在河边看到的那个老太太。
这里,就是梅芳和梅大军的家。
“我记得万叔跟我们说过,这梅大军在工厂事件发生以后,也染了病,而且由于中毒太深,没两年就过世了。”
黄枭不解道:“按理说他这个身体垮得很快,谁愿意跟他发生关系,还给他生孩子?”
我接过话说道:“是梅芳,梅芳的儿子,就是跟梅大军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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