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恭敬不如从命
现在叶真人那件事风头已经过了,也是时候将念月道姑放出来了。
牢房内,光线昏暗,唯有一束微弱的阳光穿透狭小的窗户,洒在念月道姑身上。
她静坐于草堆之上,闭目凝神,周身环绕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她白净无瑕的脸庞,肌肤细腻如瓷,五官精致,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察觉到有人靠近,念月道姑缓缓睁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眸中噙着一丝惊喜。
她急忙起身,身姿轻盈,对李霖微微欠身,声音温婉而腼腆:
“李公公好,多谢公公还记得我。”
李霖微微一笑,道:“你跟我走,我现在就放你出去。”
说着,他转身走在前头,念月道姑紧随其后。
穿过曲折的走廊,李霖将念月道姑带到了自己小院内。
他吩咐下人速去准备热水沐浴,自己则在一旁耐心等待。
不久,热气腾腾的浴桶被抬入院中。
念月道姑望着这一切,再次向李霖致谢。
李霖只是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沐浴之后,换上干净的青色道袍,念月道姑走出浴室,步入小院。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她站在那里,衣袂飘飘,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清丽脱俗,不染尘埃。
李霖见状,也不禁赞叹:“念月道姑,你真是漂亮,真是美如仙子。”
“督公过奖了。”
念月道姑有些腼腆,微微欠身施礼。
李霖道:“那我稍后便送你回去。”
念月道姑轻轻点头。
李霖轻轻拉起念月道姑的手,那触感如同触碰到了初春的嫩叶,温柔而细腻。
李霖牵着她的手,送上了马车。
念月道姑坐在李霖的对面,她能感受到李霖那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她不禁低下了头。
脸颊上悄然泛起了两朵红云,如同晨曦中绽放的桃花,腼腆而又羞涩。
“念月仙子,你以后还留在朝天观吗?”李霖轻声问道。
念月道姑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若游丝: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选择云游四方,继续修行。”
“哦,对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向李霖,真诚地说道:
“我姓卢,督公可以叫我卢念月。”
“你姓卢?”李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可是那高阳卢家?”
念月道姑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不……不是……”
李霖却看穿了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你连撒谎都不会,看来,你确实出身于高阳卢家。”
念月道姑闻言,心中一紧,无奈地叹了声,苦涩地笑道:
“此事便说来话长了。我父亲因故获罪,我们一家人便因此被贬为奴籍。是叶真人帮我赎身,并收我为徒,让我得以重获新生,所以他对我算是有恩。”
“叶真人的遗体已安置在殓房,待一切妥当后,我自会派人送回朝天观。”
李霖淡淡地说道。
卢念月闻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多谢督公。师父的离世,我虽悲痛,但亦知天命难违。对于师父的遭遇,我并无怨言。”
“我曾多次劝阻师父,勿要让无辜宫人成为试药的牺牲品,但师父他……总是固执己见。”
“每次我看到师父让宫人试药,我都劝过师父。我曾经劝过师父好几次,每次他都把我打得死去活来。”
说到这里,念月道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李霖闻言,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他……他竟因此责罚于你?打在了哪里?”
卢念月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轻轻挽起袖子,露出了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
那手腕上,青紫交加的伤痕清晰可见,以及几道深深刻画在肌肤上的鞭痕,虽已愈合,但仍触目惊心。
她轻声说道:“打在我的手臂上,还有其他地方……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李霖见状,心中涌起疼惜之情,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痕:
“这老东西,下手竟如此狠毒。你身上,是否也有许多这样的伤痕?”
卢念月轻轻摇头,又点了点头,满脸娇羞地低声道:
“是的,但师父他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虽受苦,却不能因此怨恨他。”
李霖轻轻握着卢念月纤细的手指,十指相连,道:
“你放心,我东厂有上好的伤药。待会儿我便让人送来,定能让你身上的伤痕逐渐淡去,恢复如初。”
卢念月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见人,低低地应了声。
朝天观内,一片寂静,落叶铺满了青石板路。
大殿内,布满了尘埃与蜘蛛网。
昔日的香火鼎盛已不复存在。
李霖步入这空旷之地,眉头微蹙,随即吩咐身边的随从清扫卫生。
李霖拉着卢念月来到了她的房间。
房间内虽已蒙尘,但布局依旧规整。
李霖环顾四周,轻声道:“念月道姑,这里若有什么缺的少的,或是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为你安排。”
言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轻轻放在桌上。
“这些银两,你先拿着用,不必客气。”
说完,李霖转身欲离。
卢念月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轻声挽留:
“李公公,请稍等片刻。我帮你泡杯茶吧,我们朝天观后山有一口山泉井,水质清冽甘甜,泡出的茶水别有一番风味。”
李霖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卢念月微微一笑,转身步入内室,开始烧水泡茶。
不久,一缕茶香便悄悄弥漫在整个房间,清新而淡雅。
半炷香后,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缓缓走出,双手恭敬地递给李霖。
李霖接过茶杯,轻啜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果然清甜可口,芳香浓郁,不愧是山间清泉所泡。念月道姑,你的茶艺也是一绝啊。”
卢念月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片刻后,她鼓起了勇气,抬头望向李霖,轻声道:
“李公公,我父亲当年获罪,疑点重重,似乎是有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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