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冲关(1)
两人的意识是存在的,但声音消失了,嘴唇在动,但发不出声音,两人就在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宛如从九宵云外坠落,只有身不由己的落体感,失重感。
小武想到他初来到桃花源的时候,也有这种落体感、失重感,他甚至觉得是不是送他重回到现代社会。
他紧牵着彩羽的手,凭她的唇语,他勉强读懂:圣天使,我们要面临破第一关的考验。夏阳公主说,第一关我们直接可以过关。这一关,本来叫做晕关,造成失声、失聪、失明、失痛、失体、失觉、失忆、失真、失神等九难。
圣天使会意,现在看得清,说不出话,这是第一难失声;再旋转一会儿,进入了无声无息的世界,耳朵全是幻听发出刺耳的噪声,这是第二难失聪;不用浪费他们的功力,身体再冲破音障进入了一个全无视觉的黑沉沉世界,没关系忍耐一会儿,直接冲进了“失痛”,你掐自己也不知道痛,可能把自己的肉割下一块也不知道疼。不过,忍一忍也像医院里打了麻醉药,动手术。手术完了,麻药散了才知道疼,那就进入失体的阶段,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然后是失觉,像个植物人,凭什么指挥自己过关,真是太可怕了,要是没有夏阳公主的手下留情,真不知道发功闯出去。
接着,撞入了懵懂的失忆,什么也记不得了,我来干什么,我现在做什么,我是谁……头脑里一片空白,像曝了光的底片,没有一比云烟。
等恢复记忆,进入了失真阶段,眼前的都是虚假的幻相,血淋淋的砍头鬼,青面獠牙的魔兽,喷着毒雾的眼镜王蛇……唉,都是自己吓自己。
进入了第九难:失神。原来是肉体和自己的灵魂分开,跟死了没什么分别。感觉肉体不动弹了,而灵魂狂野不羁的四处游荡……
一阵光亮之后。眼前一阵电弧光,进入了第二关:冰关。一股股奇寒侵入肌体,进入了冰雪的世界,瞬间身上的紧身素纨成了硬绑绑的刀片,立刻生成无数的刀片切割着肉体。小武看了一眼彩羽,她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地跟着自己往向撞。呵出的气变成雪气,一会儿鼻尖冒出冰凌,彩羽功力太弱,眼看全身的血液要凝固。
小武全身一激,龙隐剑上的能量,开始输送过来,小武再通过真气直输送给彩羽,彩羽全身涌起一股暖流,她不由一激灵,脸上露出晶莹的笑。
冰关也有九难。极寒过后,括起了雪暴风,好在他们经过第一关,知觉有点麻木,感觉不到那么痛苦,但麻烦大了,狂风撕扯着他们冻得锵锵响,成一缕缕碎片,四处飞扬。原来,在肆虐的荒原中,最需要的其实是伙伴,两人眼神相交,心领神往,有种神秘的力量支撑他们寻找方向,小武不敢过往开启天眼,因为天眼耗能太大,他要保持体力。可是,在混浊的狂野中,没有天眼,还真找不到方位,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开启天眼,看清路径。
辨明了方位,可是风的阻力太多,几乎可以把彩羽在他手中括起来在空中,好在有圣天使的牵扯,他一手仗剑,靠龙鸣剑提供能量,冲出了雪暴风进入冰雹,鸡大的冰雹,飞砂走石般砸下来,砸出一个个石眼。小武单手舞动龙鸣剑,将冰雹击了个粉碎,发出铛铛铛地锐响。
冲出冰雹,等待他们的是扑天盖地的大雪,雪太猛烈,他们的脚踩进去,陷了半个人深,拉出来又要陷进去。小武终于知道彩羽功力的深浅,她有一点内功的底子,当年她在桃都观成为娇奴之时,打通了任督二脉,所以小武的真气,很容易输送到她的体内,两人完全可以施展出轻功,彩羽练的是落英纷飞,小武会的是上乘的踏叶凌空,小武不能指望她很快掌握他的轻功要诀。彩羽的内力太弱又不能说出声音,此时,小武明白了,为什么要两人心心相印,情意相通,很多想象不到的困难,是不能靠平时的方式沟通的,而是要靠心领神会。
彩羽贫血的双唇,只能轻轻翕动,气若游丝,在混杂的大瓣大瓣的雪花当中,显得孱弱无力。小武想了想,对着她的双唇吹了几口热气,彩羽有了片刻温暖,发出了落英纷飞的要诀。小武呵一口热气给她,她说上一句,小武一半响她的发声,一半听她的唇语,一半看她的眼神,全身的真气畅通了,完全可以带动彩羽,因为两人现在都使用的是落英纷飞的轻功,一路踏雪无痕冲出了这一难。
可是冲出了,两人一脚踏破薄薄的冰面,坠进了寒彻心肺的冰河,冰凌漂浮在水面,虽然小武游泳的功夫一流,但这是冬泳啊,完全靠龙鸣剑的能量,支撑他将彩羽带出水面。要横渡这望不到的冰河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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