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上太空
当意识自那幻境中退出后，孙显允第一时间看了一眼研究室内的时钟。
和进入幻境时比起来，不过看看过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看来，意识世界的时间流速是远远超过物质世界的。
这倒是和之前本土世界的研究员们针对这方面的研究得到的结论相符合。
顺便一提，通过代达罗斯给与的西纳普斯入梦技术开发而来的完全潜行游戏——也就是最初为了大力发展太空军而进行的任务——在游戏当中，玩家在时间上的体感同样处于可调整状态。
不过，这种长时间的虚拟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失衡，会给人带来较为严重的精神负担，因此在完全潜行技术推出后，相关法律立刻跟上，给这项技术的民用进行了一系列的限制。
想完了这些，孙显允回眸，却看到了身边一群人看向自己那极其微妙的眼神。
“怎么了，你们这是？”
他露齿一笑。
刷刷刷——！
雷电父女、丽塔、布洛妮娅乃至可可利亚等人全都后退了一步，贝尔法斯特虽然没有如此做，但也在揉着额头，用极其无奈地语气说到：
“指挥官，你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是惊讶了。”
“刚才那是……”
雷电龙马试探着开口了。
虽然从始至终无人明言，但在意识构筑的幻境中，当意识保持清醒后，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说明便能感知到。
尤其是——
“那就是，崩坏意志吧？或者说崩坏神。”
说话的是芽衣。
她低头，右手轻轻按在自己挺翘的胸前。
“另一个我是这么说的。”
“崩坏意志，真的有这样的存在吗？”
哪怕是作为天命的s级女武神，丽塔也感到不可思议。
奥托虽然在第二次崩坏中通过种种手段直面了崩坏神，但他可没有兴趣将这些事情告知别人。
“是的，那就是崩坏意志，或者说崩坏神，在当年的第二次崩坏中，于月球上给予了第二律者强大的力量的存在。”
“崩坏神啊，真是不可思议，那样的存在，居然……”
可可利亚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孙显允，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他们这些人，对付个律者都要付出惨痛代价，而面对比律者还要高出一个等级的崩坏意志，孙显允居然能够玩出那么骚的活儿来。
想到幻境当中那些让人吐槽不能的剧本，可可利亚打了个寒颤。
要是自己也经历一遍的话，绝对会精神崩溃的吧？
“好了，今天来了这么一出，你们应该已经很累了，都好好去休息吧。”
“那，你呢？”
芽衣听出了孙显允的言外之意，面露关切。
“你也很累了吧？”
雷电龙马站在女儿身边，忽然感到一阵不妙。
女儿如今看向孙显允的目光不对劲。
难不成在幻境里无数次轮回后，女儿真的把自己代入到其中的角色当中去了！？
可恶！他就知道孙显允对自己女儿肯定抱着奇怪的想法！
“我没事，倒不如说，我现在嗨得不行了。”
““““——？””””
虽然不明白孙显允为什么这么说，但众人还是乖乖离去。
走到一半时，芽衣忽然听到了雷律在自己脑海中发出了奇怪的低语。
（太奇怪了……）
【嗯？怎么了？】
（芽衣，那个家伙现在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
（我说不上来，但就是——啧！该不会是真的吧？）
随后，无论芽衣怎么追问，雷律也没有再开口了。
……分割线……
意识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必须依赖物质上的身体才能存在？
在过去，本土的研究员们自然会毫不犹豫给出肯定的答案。
但是，这一切在孙显允接触到了虚境当中的种族意识后便被推翻了。
意识是可以独立一切而超然物外的——只要它足够强。
既然能够摆脱物质上的身体，那么意识的存在形式自然可以多种多样。
个人意识、文明意识、乃至更高等级的存在。
“所以，崩坏神或者说崩坏意识就是这样的存在，祂并不是因为人而诞生的，从一开始便和人类没有关系”
“所以，理论上的崩坏意识，不对，应该是虚数内能凝结而成的高等意识不应该具备如此针对人类文明的毁灭倾向。”
“但这个推论和现实不符。”
研究所内，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中，孙显允和列克星敦肩并肩坐在沙发上，两身额头轻轻相抵，闭上了眼睛。
这能让他/她思维空前活跃敏捷。
“既然不符，便有外因，而这个外因，目前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模因感染。”
“由意识被感染而形成了源头，使得其之下的所有虚数内能变得满毁灭倾向，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崩坏能。”
“但是这个世界的崩坏意识并非毫无抵抗的能力，祂应该留下了后手，否则崩坏就不应该是这样让律者一个个出现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来袭击人类。”
“不对！还是有问题！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没有被考虑进去！之前的结论还得推倒重来。”
“所以，崩坏神还不是源头，源头应该在树和海上，是其中之一，还是两者现在都出了问题？”
无数猜测在孙显允的思考中被建立，随后被推翻。
到最后，睁开眼时，孙显允和列克星敦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眸中闪过一缕了然之25色。
“量子之海不断试图淹没虚数之树，虚数之树不断扎深自己的根茎试图吸收吞噬量子之海，两者之间这种看似简单的二元对立的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与其说这是在二元对立，不如说这很可能是祂们在互相剔除对方‘身上的腐肉’！”
“而崩坏意识、崩坏能，其实是刀。”
“只不过，现在这把刀，失控了。”
“无论是，树、海还是崩坏意识，祂们现在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自救！”
“就好像人类感染癌症后的化疗和放疗一样，固然可以杀死肿瘤细胞，但周围一大片的正常细胞也会跟着被一起杀死。”
“那些覆灭在崩坏之下的世界和文明，就是被连带着一起杀死的正常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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