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女人声音
萧晗这个人性子内敛沉闷,独来独往惯了,很多事都放心里闷心里不讲出来。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多的话。如果不是这次受伤,脆弱了的话。他言语里,每一个字都有深情。
超越了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林言不是不懂,感受不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的,她装聋作哑,萧晗就隐藏收起。但从不怀疑,他独有的温柔,都对她。
林言只把萧晗当了哥哥。
真正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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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下洗手间。”
林言忍住眼眶的酸涩,笑了下,起身走到洗手间关上门,她头一低,眼泪就肆无忌惮落下。
一想到她进门看到萧晗独自躺床上,手臂枕着头静静地仰脖子看天花板,安静,也孤独,他眼睛里有那么深的忧郁沉寂。
林言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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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把脸,林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突觉自己的软弱。在沈梓欣面前她软弱,在单译面前她软弱,在公公婆婆面前,她更软弱,不敢硬气犀利一分。
梁景暮上回说她,女人没本事,遇到事只知道哭,最他奶奶的没蛋用。你要一哭有人心疼怜惜就不说了,那是你命好。你要没人疼,除了哭,再没点能耐解决,让别人觉得除了你软弱无能没本事,就剩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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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真觉得自己是第二种。
遇事只知道哭,懦弱没本事。要不然,也就不会被自己亲妈掐的死死的,想简简单单离婚同样又被单译威胁的半点办法都没有。她明明不高兴明明痛苦,没办法自救。
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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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懦弱软弱,活该活成她这样。
女孩子,得为自己活。
爱人首先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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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林言把眼泪逼回去。闭上眼睛,稍后睁开,仿佛一瞬间哪里通透舒畅起来,对镜子里皮肤干净五官精致,算的上中上姿色的自己一笑,林言深呼吸口气。
“林言,别怂啊。”
“哥,你会遇到一个女孩,你爱她她也深爱着你。我以前那么坏,天天欺负你,还把你作业本撕了把你打工一个月辛苦赚的早饭钱偷了,你怎么能喜欢我啊。”
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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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已经过了十点。
萧晗担心夜里不安全,让她早点回去,林言却固执的不肯,说没事儿,再待一会儿就走。萧晗执拗不过她,也就依了林言。
林言半小时后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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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回到梁景暮家,到小区楼下,萧晗电话电话来。他嗓音低淡,问:“到没到家?”
“嗯,到了。”
林言没说她现在住梁景暮家的事。
“好,到家早点休息。”
知道她安全到家,萧晗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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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门口,林言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后面好像有极轻的脚步声,仔细听又没有,心莫名咯噔的一跳。
隐隐的感觉不对劲,林言刚一回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她口鼻闻到毛巾上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随后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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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林言后面一身黑衣棒球帽戴着口罩的男人见人弄晕了,他轻轻拿下毛巾塞裤兜里,随后一把抱起林言。撇了眼电梯方向,随后转身消失在楼梯口。
几分钟后,一辆银色的轿车疾速驶出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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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黑,什么都看不见。她浑身的抖,耳边仿佛有风声,又不像是风,是什么人的一只手在慢慢抚摸她。
就像是,鬼。
林言不敢出声,使劲儿憋着气,大气不敢出一下。她不由得缩紧了身子,紧紧抱着自己。
还是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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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的可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最后的意识是在梁景暮家门口,那股药味,百分百非法的,林言知道,她可能被人绑架了。
到底什么人?
她脑子快速思考着,她没有仇人,没有得罪过谁,除了单译。
还有一种…那些高利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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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秒秒也不知多久,林言终于在崩溃边缘。
“有人吗……有没有人?”
她试着喊,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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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几分钟,也不知哪个方向,黑暗中传来莫名的滴答声,还有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女人的哭声,林言心尖上冒出瑟缩寒意。
她屏呼吸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不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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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环境,无尽黑暗,诡异的女人声音,每一个都挑战着林言的脑神经。极度恐惧之下,林言低低抽泣,泪流满面。她手脚被绑着也不敢动,生怕碰到尸体或者别的什么。
林言头埋在膝盖里,瑟瑟发抖神经错乱害怕惊吓中度过了一整夜,后来哭狠了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也许是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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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言好不容易从惊恐中醒来,像活过来了。结果她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地干涸的血迹,刺目惊心。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废旧空旷的屋子。
泪水从林言眼眶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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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梁景暮提着保温饭盒踩着高跟鞋咔嗒咔嗒推门进屋的时候,萧晗正坐着靠在床头玩手机。两人对视一眼,萧晗又面无表情转过头。
理都不理梁景暮一下。
刚刚听到高跟鞋声,萧晗就猜到是梁景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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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萧晗的冷淡,梁景暮不以为意挑挑眉,走到床头柜把保温桶放下,然后拿了一个碗用开水烫下,小心的乘出一碗骨头汤端萧晗面前。
“趁热喝吧,很清淡的,我没加太多调料。”
萧晗:“以后别这么麻烦。谢谢。”
他接都不接,明显没要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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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做都做了哪能浪费啊。”
梁景暮恶女似的霸道的往床边一坐,下巴一挑说道,“不行,你必须喝了,还要喝的光净。萧晗,这可是我花了三个小时给你辛辛苦苦熬出来的。你不喝,我会难过的。”
说着,梁景暮就动手动脚的,一副不喝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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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深表无语,“梁景暮梁小姐,你是没脑子还是口味重,你见过有人一大早上喝鸡汤骨头汤的吗?”
梁景暮眨着眼睛想了想,“有啊,我生病的时候我爸妈就让保姆熬鸡汤给我喝。早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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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揉揉太阳穴,“你确定不是前晚上剩的?”
梁景暮眨眨眼,迷糊:“我不知道啊。”
她想想答,“都说隔夜水是圣水,喝了对身体好。那汤也一样,圣汤啊。”
萧晗:“……”
他再说下去,非把自己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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