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表妹
“哥哥，我也要学武艺，我也要像刚才那位小姐一般。”
“对啊少爷，那位小姐好厉害，就像小姐说的书里的女中豪杰！我也学成她那样就能保护小姐了！”
他们口中厉害的郁竹，并没有身为女中豪杰的自觉。
相反她很是郁闷。
这是什么剧情啊！都穿过来十三年了，突然冒出来一家子极品亲戚？
想到玉家那无赖玉岑满脸的脂粉和耳边的艳粉绒球花，郁竹就一阵头大，然而夜自寒似乎还嫌她不够腻歪，又给她加了点料。
“……事情就是这样了，其实他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夜自寒像后世菜市场大妈讲八卦似的讲完，最后加了一句评论。
郁竹简直难以置信。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那无赖是从外地进京的玉家旁支玉仕文的儿子，那对兄妹是玉仕轩的亲妹妹玉清珊和御史乔煜原的儿子女儿，无赖与受害人之间是姑表兄妹还互不认识？
“他们，他们是亲戚，竟然互相不认识？”她目瞪口呆地问。
夜自寒看着好笑，耐心地帮她解释。
“当年玉家遭遇那件事的时候，恰逢玉大学士的妻子临产，玉清珊前去探望哥嫂和未出世的孩子，也被……不分青红皂白杀死，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
他见郁竹回头去望那一对兄妹，点头道：“你猜得不错，那两个孩子就是刚才那对兄妹乔梓和乔蓁，我不认识乔蓁却认得她的哥哥。乔梓外表俊美又素有才名，是京城中有名的风流才子，风头很盛啊！”
这么说来，刚才她救了的，是自己的表姐？还有那个被夜自寒夸外表俊美的男子是自己的表哥？
郁竹看看夜自寒那经过易容依然很是俊美的脸，眼中是明明白白的鄙视。
就你这样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也夸别人外表俊美？
她得知了玉府的事情后心情不好，见谁就想怼谁，谁让夜自寒他正好在身边，偏偏又有求于她呢？
夜自寒看出她的意思，讪笑着摸摸自己的脸，笑道：“那个，你别看我，我可没有什么才气。”
“你还没说完呢，他们为什么亲戚之间互不认识？是不是乔家兄妹看不起从外地来的土包子？”
“那倒不是，乔家兄妹家教严格，知书达礼，即使真的看不起玉仕文一家，该走的礼仪还是会走的。主要的问题是在他们的父亲，御史乔煜原身上……”
乔煜原此人为人清正刚直，与妻子玉清珊夫妻伉俪情深，婚后短短几年中玉清珊便先后为乔家诞下一子一女，极得乔家老夫人的宠爱。
玉清珊在玉家受害时，腹中正怀着第三个孩子，太医诊脉已确定这又是一个男胎。没想到她前去探亲却受了兄嫂连累，连着腹中胎儿惨死当场。
玉家的事情是个忌讳，朝中上下讳莫如深。唯一的幸存者玉仕轩一蹶不振终日郁郁，只知酗酒沉醉。乔煜原为妻子报仇无门，因此迁怒恨上了玉家，从此与玉家老死不相往来，才会造成亲戚互相不认识的状况。
夜自寒说起乔煜原，嗟叹不已。
“这位乔御史也是个深情的，妻子死后他性情大变，十三年来始终不肯再娶，屋里竟连个姨娘通房之类的女人都没有，只是守着老母和一双儿女凄凉度日。并且因着受了妻子之事的刺激，乔煜原将他的女儿乔蓁管得极严，轻易不许出大门一步。别说玉家的无赖子不认识她，全上京城见过乔家大小姐的人加起来也没几个。”
“方才咱们见到的小姐大概就是乔蓁了，一定是乔梓偷偷带她出来，若被乔煜原知道，兄妹俩都免不了一场责罚。”
“这乔御史倒也算个痴情种子。”郁竹嘴里赞着那位没见过面的姑父，心里想的却是方才那位娇娇怯怯的表姐乔蓁。
乔蓁被当做笼中鸟关了十几年，好容易哥哥偷着带她出来玩，还遇到玉家那般不堪的登徒子，但愿小姑娘不会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也许是因为郁竹年纪还小的缘故，田治辉夫妇从来没有对她讲过玉家的事情，郁竹完全不知道，当年除了玉家满门失去性命，她自己一出生就没了父母家人，还有一对孩子也受了连累，失去了母亲。
不，还有一个未出世的胎儿，他甚至还不曾见过这世界，就枉死在母亲的腹中。
郁竹心中有一股怒火郁郁地燃烧着，越烧越烈，烧得心口发疼。
“其实，你刚才倒是帮了玉岑的忙。”夜自寒笑道。
“为什么？”郁竹抬头看他，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忽然明白过来。
“你若不帮忙的话，事情一定会闹大，乔御史得知宝贝女儿被玉家的人欺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闹出一场大风波，那么玉岑那混混受到的惩罚就不止掉进荷塘鼻青脸肿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乔御史有一个绰号叫做疯狗御史，见谁咬谁，就连皇上都忌惮他三分，他若闹将起来，玉家一定不好受。”
这话说得，那她究竟是该不该出手帮忙？
看着夜自寒的笑脸，郁竹只觉得更郁闷了。
回去的路上，郁竹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手里摆弄着那串小玩意儿，一言不发。
夜自寒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却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玉家的事，还是乔家那对兄妹？
想了一会儿，他哑然失笑。
郁竹一个生长在北疆山村中的女孩子，怎么会跟玉家或是乔家有什么干系，还为了他们不开心，怎么可能嘛。
也许她出来日久，想念她家里的亲人了吧？
义父的毒很是缠手，估摸着至少还要半年才能痊愈，她这小小年纪的女孩子，被他掳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在夜宅那么清冷的环境里呆着，也难怪她会不开心。
夜自寒很识趣地没有多说，一路无言回到夜府。
郁竹没有想到的是，不顺心的事总是扎着堆赶着来。
回到夜宅正赶上饭点儿，厨房里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郁竹吃了饭就去帮夜小楼行针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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