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欢喜
秘密揭晓,郁竹不嫌弃她!郁竹没有嫌弃她是个下人,更没有看不起辉哥!她甚至心疼郁欢!而且,郁竹也没有一点愤怒惊怕的感觉!
在心头压了十几年的大石放下,江氏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郁竹平静无波的表情瞬时破功,扑过去焦急大声喊:“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门帘喀喇一响,郁欢与宝儿也闯了进来。
“没事的,你娘她不碍事……她压了十几年,一旦放松便晕了……”
田治辉眼里有泪水流下,嘴角却含着笑,一手掐着江氏的人中,一边安抚着三个子女:“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你娘是欢喜得晕了。”
郁竹搭上江氏的腕脉,感觉跳动急促,却平稳有力,便也放下了心。
江氏嘤咛一声,悠悠醒来。
看到床前围着的三个孩子和丈夫,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田治辉坐在床边拍着她的手,对江氏也对三个孩子说。
郁欢撇撇嘴擦掉眼泪,破涕为笑道:“娘,不就是妹妹要在京城开医馆么,这也值得你喜成这样子。要我说,以妹妹和爹的本事,若在京城开医馆,正是京城人的福气呢!”
“嗯,姐姐你就替自家人吹牛吧。”郁竹把药碗端过来递到江氏嘴边:“来,母亲喝了这药。即便身子没事,这秋天了,稍微补一补也是好的。”
宝儿嘴拙不爱说话,含着笑点头,示意姐妹俩说得对。
江氏喝了药,目光欣慰惊喜中带着些愧疚。
郁竹还叫她娘亲!
她可是小姐的女儿,玉大学士的外孙女!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还叫她娘亲!
“你想在上京城开医馆便开吧,即便有什么事,左右不过一家人……”
江氏想的是若被发觉,大不了一家人死在一处罢了,但这话说起来殊不吉利,便临时改口。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开医馆都一样。”
一家人齐声笑了起来,郁欢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地问宝儿:“宝儿哥,你在军中的假期快到了吧?是不是还需要回去?”声音里饱含不舍。
宝儿看着她,抬手想拍拍她脑袋,但又顾忌着郁欢已经十四岁是个大姑娘了,又把手缩回来,腼腆笑道:“我想好了,三年前京城的那个贵人不是让我来上京城找他么,明天我就找他去,在他的账下当个亲兵罢了。”
他看着郁欢因惊喜而陡然发亮的眼睛,憨笑道:“左右这几年胡族被燕大将军打怕了,在边关也没仗可打。既如此,在哪儿当兵都一样的。”
三年来,宝儿找遍了杭口县周围的大小城镇,甚至连隐藏在山里的小村庄也仔细找过,都没有找到牛肉张。
宝儿嘴里虽不说心里却已经死了心,情知父亲极有可能在胡族进犯镇子的当晚就已遇难,尸体恐怕早已埋在镇子的残垣断壁中了。
从去年开始,每逢年节,宝儿便去镇子里自家房子的旧址祭奠一番。这事情田家人都知道,却都装着不知道不愿说出来伤他的心。
在这个时候,就更没人提这事了。
郁竹帮江氏擦干眼泪笑道:“那么宝儿哥,房子的事情就拜托你和富贵叔先去选一下,看得差不多了,我和父亲再去。”
田治辉想想自己在上京城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认识人,能不抛头露面还是不要的好,反而是郁竹,当年出事时她还是个初生婴儿,估计没人能认得她。
想通此节田治辉便摇头:“算了,我不擅长这些,一切都由郁竹做主就好。”
“我也要去!”郁欢急道,看到父亲严肃的脸色又垮下了小脸,低声嘟囔道:“我也能干活的……集市上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我还没都尝遍呢。”
宝儿笑着安抚她:“欢儿你别急,我每天回来时给你带几种吃的,总要让你都尝到才好。”
“果然还是宝儿哥最好了!”郁欢拍手笑道,再也不提要出去帮忙的事。
几年来宝儿和田家人朝夕相处,同郁欢的感情最深。田家夫妇内心深处也已将宝儿当做未来的大女婿看待,看到一对小儿女如此情态,不由相视而笑。
其实在上京城里开个医馆也不错。
田治辉心想,以郁竹的医术,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同达官贵人家中交好,若能探听到当年玉府案件的背后主使人,便是死了,死后也可在阎王爷面前告他一状。
从头至尾,田治辉就没有过报仇的想法。不仅是因为他的软弱,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认得清自己的身份能力,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除了一腔热血,空读过几本圣贤书,近几年有了些医术,田治辉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只想把玉大学士的这一线血脉保存下来。
“哼!想在上京城里开医馆?!这无耻贱婢竟然不打算走了吗?!”
夜安暖气哼哼地拨脚便走,怒道:“不行!我要去找她!她留在这里是何居心,想要赖着寒哥哥不放吗?!”
她的贴身丫环名唤冬雪的拉住了她:“小姐,少爷在那边院子里安排了好多人,你这样过去万一被富贵叔知道……”
夜安暖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把冬雪打蒙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求饶:“小姐饶命,冬雪知道错了!”
夜安暖犹不解气,又用力在她胸口踢了一脚,冬雪被踢得仰面向后便倒,连连咳嗽着半天喘不过气来。
夜安暖这才觉得解气了些。
“你这贱婢蠢货,竟然还叫他叔?他也配被人称做叔?那个贼坯子,眼里只有他的主人,哪里有我!”
“咳咳……奴婢错了,咳咳……奴婢一时口误……”
冬雪爬了几下爬不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连连告罪。
夜安暖倒也没急着走,在当地快步转来转去,眼珠急转想着心事。
“我也不怕那贼坯子,说到底,他也是个下人!”夜安暖郁闷不已:“可是寒哥哥很尊重他,我若对他怎么样,怕是寒哥哥不喜。还有田郁竹那个贱婢,寒哥哥怎么会喜欢她那样的贱民?!”
冬雪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偷偷用帕子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规规矩矩地跪好。
夜安暖瞥了她一眼,显然看到了方才的血迹,道:“起来吧,你这蠢才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我再想想这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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