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积石如玉
钱嬷嬷,听说江慎过目不忘?”秦氏看向钱嬷嬷。
钱嬷嬷不禁心里一惊,这是哪个小蹄子越过自己,跑到夫人面前说三道四的。
“回夫人,倒是有这个说法,奴婢觉着怕是二少夫人特意传出来的,小公子是咱们瞧着长大的,以前可怎么没这一说呢。”
这是钱嬷嬷的真实想法,因此她便没把这事儿说与秦氏听。
“倒是瞧着长大的,但以前江慎还没摸过书呢,这事儿你警醒着点儿。”秦氏想着皱了皱眉。
江慎一个生母不详的庶子,原本没什么,可如若真是会读书的……秦氏的手不由得攒紧了,得跟桑嬷嬷交待一下了。
苏予安倒是很佩服秦氏,从某种角度上讲,她和苏予溪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两人都是事情过了就过了,不同的是,苏予溪是打不死的小强,怼不赢,她会继续跟你怼,昨天不行不代表今天不行。
而秦氏,却是靠有这种精神,一步步地攻城掠地。
这种事情过了就过了,然后一切还可以重来,一副我就是为着你好,即便是错了,也是为着你好的心态。
以荣阳侯府这块金字招牌,给江慎找先生没什么问题,但江起云和他认识的人,与会读书的人都界线分明,更别提名士了。
倒也不是办不成,只能托大家各自家里的人去寻。
只是这样兜兜转转的,也是要耗功夫的。
苏予安想了想,便让凌宵给孙良弼递了个信儿,问他能不能推荐一位先生,且表明教的是五岁的孩子,因此要求不需太高,只有一点,对孩子得有耐心。
这件事对于孙良弼来说是轻而易举的,第二天就推荐了一位杜先生。
苏予安见过之后很是满意,诗词歌赋的造诣不说,为人也十分地豁达。
对于孩子来说,一个三观正,且大气达观的老师非常重要,于是苏予安特意安排了一下,让江起云自己发现了这位杜先生。
果然,江起云也极为满意,很快就带进了侯府。
“丹朱,你说,二少夫人为何不直接跟二公子说呢?”绿晴私下里问丹朱。
“我琢磨着一来是顾着二公子的面子;二来,二少夫人是个女子,若由她来找先生进府,总是不妥的;三来,能让二公子跟小公子更亲近些。”丹朱之前也琢磨过,不过也就想到了这几天。
“唉,二少夫人的心思可真是细,什么都替二公子想到了,二公子以后若是……”绿晴说到这里顿住了。
她本想说,如果二公子以后对不起二少夫人,会天打雷劈。
可是,话说一半,想起二公子和自家二少夫人,好像本来就是约好了要分开的,那就也没谁对不起谁的了。
想到这儿,绿晴不禁有些沮丧,难怪二少夫人要让二公子和小公子亲近呢,反正跟她没关系,乐得做个好人。
绿晴想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刚把江慎的事落定,苏予安便接到苏家三房的传信,说是苏之国卷入了一桩贪墨案,苏老太太逼着三房替他还账。
“让我爹来还?她做的什么大头梦。”苏予安气得发抖。
苏之国出事是意料之中的,要不她也不会急着想要分家。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苏家居然无耻到要让三房来填这个窟窿,凭什么?
“他们要我爹出多少银子来填?”苏予安问凌宵。
宋氏递过来的信上没细说,但凌宵一直和玉玦有来往,她应该是清楚的。
“十万两。”
凌宵一说出来,苏予安便惊得站了起来:“疯了吗?十万两?”
“听说苏家大老爷贪了去年肃南的赈灾银,说是有人举报,户部正准备来查,若在此之前归还,便能无事。”凌宵道。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贪十万。”苏予安觉得难以置。
“奴婢也觉得蹊跷,但那边确实是要十万。”凌宵回。
“收拾一下,回苏家。”苏予安一刻都不能等,要不然不知道那死老太婆怎么逼她爹娘呢。
就在苏予安正打算去润泽院请示,打定主意不管秦氏同不同意,她都要回去的时候,江起云正好进门。
为了不和秦氏起正面冲突,苏予安决定拉着江起云一起,于是耐着性子将苏家的事说了,然后道:“你若无事,陪我一同回去可好?”
这可是当初说好了的,面子上该撑的一定要撑。
“娘子,你稍安勿躁!”江起云刚一开口,便被苏予安打断,“安什么安,我安不了,你不会是想说话不算话吧?我可帮了你不少。”
“我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只是我觉得这事儿怕不是你大伯父说得那样。”江起云赶紧解释。
苏予安知道,对于朝堂之中的事,江起云比自己要敏感得多。
只是现在真的不能等了,宋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给自己来信的。
“那车上再说!”苏予安抓起江起云的胳膊就走。
苏予安的力度不大,但却似乎捏中了江起云的心一般,使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江起云深吸一口气,直到了上马车,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
苏予安一上马车便交待车夫,让他赶快些,颤点儿都没关系,然后才看向江起云:“好了,你说吧!”
“你大伯父不会贪十万两。”江起云十分笃定地说。
“别叫大伯父了,我听着怪恶心的,叫苏之国。”苏予深冷冷地说完这句,才问,“你为何断定他不会贪十万?”
其实苏予安也觉得苏之国不可能贪这么多,但要说理由却是没有的,只是直觉得。
“其一,朝廷的银子不是那么容易贪的,苏之国之辈都能在一次赈灾银上贪十万,那大周百姓早就朝不保夕了。”江起云道。
苏予安眼睛微眯,这个模样的江起云,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让她想起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可……现在想这个做什么,虽然颜控即正义,但不是时候啊。
苏予安恨不得咬自己一口,咬不了,便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问:“那,其二呢?”
这其中,应该才是其中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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