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脏水随便泼
走出内室，除了江侯爷，基本上都到了，连林娇儿都在其中。
待行过礼后，德嬷嬷躬身问江老夫人：“老夫人，您看……”
江老夫人扫视了一圈儿，然后才点了点头。
这时江二老爷走上前，很是恭敬地问江老夫人：“母亲，不知今日出了何事，怎地连族老都过来了？”
上次江天芙出阁的时候闹过一场，这会儿江二老爷都心有余悸，他当时都怀江侯爷脾气来了，会一剑要了秦氏的命。
今日虽然江侯爷不在府中，但这些族中的长老们居然都过来了，江二老爷本能地觉得这不是寻常事，深悔自己为何要躲懒，赖在府中，出去喝喝酒也好啊。
“我也不知为何。”江老夫人指着那几个族中的长老说，“他们几个，说要将苏氏和慎儿赶出侯府。”
“哟，这可不是小事。”江二老爷立即挺直了身子道，“要不，还是把大哥叫回来？”
“先听听吧，眼下这个时候，你大哥心里装着事儿，也忙。”江老夫人叹了口气，对几个长老说，“你们有话今日尽管说出来，今日不说，以后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就别怪我侯府不讲情面。”
江二老爷听到江老夫人的这一句，颇有些意外，他从来没听到江老夫人说过这般硬气的话。
白须长老见江老夫人明显是在为苏予安说话，又把阵仗搞这么大，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
原本他们几个只是想来提个醒儿，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走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儿，白须长老没好气地瞟了秦月婵一眼，道：“秦姨娘，你有话便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来，若在理，自不会包庇谁，若不在理，你也别想逃过罪责。”
“二叔公果然是当家做主的人，这话说得多好，后面怎么办都替祖母安排好了。”苏予安的话轻轻柔柔地飘了过来。
白须长老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松鹤堂，不是在他家里，该怎么做自然是江老夫人说了算，哪有自己置喙的份上。
这世子夫人果然是商贾妇人教出来的，居然这就样嚷嚷了出来。
虽然有些瞧不上江老夫人是个妇人，但那是超一品的诰命，白须长老再不满也得敬着。
“老夫人，在下唐突了，望老夫人见谅！”白须长老朝江老夫人作了一揖。
“嗯！”江老夫人竟应了一声，连句场面话都没说，白须长老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你到底要说什么？”江二太太皱眉看向秦月婵。
自秦月婵当上姨娘后，江二太太对她就没什么好感，这些个姨娘个个都是祸害，没有消停的时候。
“老夫人，世子夫人在嫁入荣阳侯府的时候，就已经与世子爷签了和离书。”秦月婵说到这里，红着眼睛瞪着苏予安，“世子爷已经过世了，她若还呆在这个位子上，想必世子爷于九泉之下也会不安的。”
什么？秦月婵这个说法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秦月婵，你怕是想世子夫人的位子想疯了吧。”江天蕾忍不住开口道，“我二哥都已经不在了，你还在这儿生事。”
“想世子夫人这个位子想疯了的不是我，是她！”秦月婵指着苏予安道，“你们想想，当年的世子爷在京都是什么名声，她怎地就高高兴兴地嫁了进来？后来还将江慎收在自己名下，因为她后悔了，她知道世子爷不会碰她，她不会有孩子，只能将江慎当自己的儿子，拉拢一个是一个。”
“秦姨娘，你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世子夫人可不是谁都能随意污蔑的。”德嬷嬷大声道。
德嬷嬷的话，就代表着江老夫人的话，秦月婵也不能忽视。
“我亲眼看过那份和离书，只是她不给我罢了。”秦月婵说道。
亲眼看过？秦月婵说得这么笃定，一些人的目光不禁投向了苏予安，又觉得这个说法是可信的。
那会儿江起云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还很是嫌弃女子，成亲前逼着苏予安签和离书，那倒是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世子夫人，你怎么说？”白须长老问苏予安。
“无稽之谈！”苏予安淡淡回道。
这倒也在白须长老的意料之中，他朝江老夫人拱了拱手道：“老夫人，既然世子夫人不愿意承认，那便只能去本心堂搜上一搜。”
搜房？这本事就是对苏予安的一种侮辱。
江老夫人正要拒绝，却听到苏予安道：“若没有搜到呢？你等又该怎样向我赔礼道歉？先谈好这个，再说别的吧。”
“倒也不必搜了。”这时，一位看上去略为年轻的长老上前道，“世子爷已经为国捐躯，世子夫人只需要把这和离书一烧，便是死无对证。”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厅堂便是一静，可不是嘛，那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五叔公，您这话是要断定我二哥和二嫂提前签了和离书不成？我二哥对二嫂怎样，满京都谁不看在眼里，现在弄出个和离书来，确如二嫂所言，实是荒谬。”江天蕾说道。
江二太太看了江天蕾一眼，她原不想江天蕾出头的，但想着等到女婿那边出了孝，女儿嫁过去也是当家做主的人，少不得要遇到各种事儿，因此想想便没制止。
不想一直没说话的林娇儿却道：“可不正因为有了和离书，所以才客客气气的嘛，要不然就世子爷这脾气，他能对谁和颜悦的。”
于是，所有的人再一次看向了苏予安。
苏予安暗道，林娇儿这话还真是说中了，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是这样。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也签了那个和离书？”苏予安笑看着林娇儿，“刚成亲的时候，江将军对你也是客客气气的。”
“我可是怀过孩子的。”林娇儿怒道。
“可怀了两个都没生出来，又谁能证明……”苏予安话说一半，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娇儿一眼。
这样直接了当的泼脏水，林娇儿气得脸色发白。
“我有一个法子，能证明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究竟有没有签和离书！”秦月婵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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