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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公公要休儿媳


“要不是有人跟我说这事,我都蒙在鼓里。我的命就值猪下水?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爹,我错了,你别生气,快坐下歇歇。”

“有你这样的混账儿子,我能不生气吗!你平时瞧着挺聪明的,怎么大事上头就这么愚蠢?”

张屠夫一个劲的赔着不是,“爹,明个我给李家送肉去。”

张老头瞟了一眼窗外,儿媳妇肯定在那里偷听,当初就不该顺了儿子的心意把这个女人娶回来,气呼呼的嚷道:“你送什么肉,还是猪下水?”

“当然是猪肉,最好的猪肉。”

张老头瞪眼道:“听着,你明个给李家送去半扇猪,再送两只鸡、二十斤蛋!”

几个月前,李如意救了张老头的命,还给他开了药方,全部免费,没收一个铜钱。

张老头去外地女儿家休养,离开前让儿子张屠夫给李家送重礼答谢救命之恩。

当时张屠夫满口答应,谁知张屠夫的媳妇非常扣门不同意,不让送肉,张屠夫只能把猪下水送给李家。

前几日,张老头从外地回来,还特意问张屠夫有没有给李家送礼,张屠夫回答的很含糊,只说送了,没说送什么,张老头想着儿子比较憨厚,不会骗他,就没在意。

这不,刚才张老头跟街坊聊天时,街坊话里话外带着嘲笑,他追问了两个老头,这才知道儿子给李家没送过一两猪肉,而是把没有人要的猪下水送给李家。

张老头非常的好面子,又真的是感谢李家,这下气坏了,当时就气冲冲回家骂张屠夫。

张屠夫挨了骂,倒是有底气朝媳妇要银子了,“是。爹,我这就去买鸡、鸡蛋。”

“按理说我应该亲自去一趟李家,可是我没脸去,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尽了。想我光明磊落大气一辈子,老了老了,名声还被你这个混账毁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张老头一生气,脸色就紫红。

张屠夫赶紧端茶给张老头喝。

“几个月前我走的时候,小神医的名声不显,如今好多人都知道小神医了。你这个蠢货,要是听了我的话早跟李家搞好关系,以后有个什么病痛,也好直接求小神医治。”

“是。”

“唉,大过年的,我说这话不太吉利,不过是人就会生病,别说我们老百姓,就是皇帝老儿也会生病,也离不开郎中。”

“李家跟我们家关系挺好的。李家还送过我豆腐。”

张老头一听,更生气了,指着张屠夫骂道:“豆腐一斤那么贵,比猪下水强十倍都不止,你就好意思收?我以前真是白教导你了!你这样做让街坊瞧不起,以后我孙子、孙女的亲事都难说!”

“是。”张屠夫惭愧的低下头,一会儿出去把媳妇刘氏骂了一顿。

刘氏不愿意给钱,张屠夫就给了她肩膀一下子。

张屠夫是杀猪的,手上的劲很大,刘氏疼的哭了,闹着要回娘家。

张老头气坏了,本来当公公的管不着儿媳妇,只是婆婆去世了,儿媳妇实在不像话,儿子又管不了,当公公的必须要说几句。

“儿啊,刘氏要回娘家,你莫拦着,过了年我去刘家给你岳父岳母说说,刘氏忤逆公公,妨碍子女说亲事,我们家留不下她!”

忤逆长辈、妨碍子女说亲事,这两条罪名按在刘氏身上,刘氏以后就完了,再说被夫家休掉的女人名声很臭,很难有好结果。

刘氏一听老实了,也不哭了,把银子给了张屠夫。

张老头怕孙子、孙女都跟刘氏学,就把刘氏的管家权夺了回来,让孙女开始管家,孙女不懂的就问张老头。

次日,张屠夫除了带上礼物,还带上儿子、女儿一起去了礼村。

张屠夫的长子张金海今年十三岁,最开始在张秀才的学堂读书,前年进了青松书院读书。

二女儿张银芳今年十二岁,容貌随了刘氏,圆脸柳叶眉,肤白眼大,文静秀气。

刘氏生得好,又比张屠夫小六岁,所以张屠夫很爱刘氏,以前家里的钱财都是刘氏管。

三儿子张铜江今年八岁,个子高大,跟张银芳差不多高,今年刚进入张秀才的学堂读书,不过他是第一级学舍,李家兄弟是第二学舍。

李如意见张屠夫这回拿了重礼,还把儿女都带过来,有些意外,微笑请四人进大厅说话。

张嫂端着托盘进大厅,盘里有四杯放了蜂蜜的茶,茶杯是礼村人用不起的青花瓷,一个茶杯得十个铜钱。

张屠夫以为张嫂是李家的亲戚,听张嫂叫李如意小姐,这才知道竟是奴仆,惊诧问道:“小神医,你家雇了下人?”

李如意淡然答道:“这是我家的家仆。”

张屠夫吓了一跳,他可是亲眼目睹几个月李家有多么贫穷,这才半年,李家就买了家仆,天啊,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事。

李家四兄弟跟张屠夫很熟悉,听说他来了,特意从书房里出来见他。

张铜江在学堂听张秀才夸赞李家兄弟,知道他们读书很好,起身高声道:“李家哥哥好!”

“铜江也来了。”

“铜江的个子好像又长高了。”

李家四兄弟当然认识张铜江,跟他亲热的说话。

张铜江一脸的自豪指着张金海,“这是我大哥,我以前和你们说过的,他在青松书院读书。”

张金海起身笑哈哈跟李家四兄弟打招呼,没有半点的傲气,这性子是随了张屠夫,比较接地气。

李如意问道:“青松书院的学费贵吗?”

张金海答道:“一年至少二十两银子。”

李家四兄弟异口同声的惊呼:“这么贵!”

他们四兄弟在学堂里读书,合起来的费用还不到二十两银子。

张金海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认为书院的费用贵了,不以为然,心道:我这还没算上游学的费用。

“我哥哥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考上青松书院,不然的话,学费得番一倍,一年至少四十两银子。”张银芳语气带着自豪,她的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温柔,十分好听,倒像南方的小女孩。

李如意问道:“进书院要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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