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人间地狱大抵如此

　　我回过神，看着李晓晓，笑了笑：“李小姐，我跟少爷的关系，你不懂。”

　　李晓晓和许可都一言难尽地看着我。

　　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烂泥，沈彻是光芒闪耀的天之骄子。

　　我于他，只能是药引，再不会有别的身份。

　　他于我，也只能是救赎。

　　再者说，谁会爱上一味药呢？

　　李晓晓和许可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转移了话题。

　　许可提醒我：“你虽然把少爷气个半死，但是少爷还是惦记你的，这次他让我跟你一起去。”

　　李晓晓也站在许可那边：“姜女士，你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不太稳定，是不是治疗还没有完成？”

　　她在这里，经验丰富，瞒不住，我就承认了。

　　我点了点头。

　　李晓晓想了想，才说：“那还是有您的伙伴跟着一起，会比较安全。也好应对突发情况。”

　　“好！”

　　沈彻这么安排，我也不想拒绝。

　　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面对那些随时能让我情绪崩溃的东西，我不想短时间内，再经历一次孤立无援的折磨。

　　这一次，李晓晓带我和许可走了特殊通道，直接去了第二间资料室。

　　而这次，李晓晓给我看了更多的资料。

　　在有不好画面中有漾漾的时候，她会快速跳过。而我会转头，不看电子屏幕，短暂地逃避。

　　看过那些图片，就进入二轮资料。

　　除了病人，还有没能走出那扇门的女孩子的资料。

　　数量之多，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些女孩子或直接，或间接，都跟付建国有些关系。

　　付建国的花样与残忍程度，亦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们所有的资料，全部符合沈彻的调查。

　　李晓晓一直没说话。

　　我看完后，问李晓晓：“付建国究竟从哪里找了这么多女孩子？”

　　数量多，速度快，有折损也能立刻补上，并且还都符合对方的要求。

　　这些条件叠加在一起，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些女孩子的来源。

　　李晓晓又仔细观察了我一番，确定我的情绪没有太大波动后，才说：“我们也曾怀疑过，付建国涉险人口买卖，但他做的太干净了，找不到证据。”

　　这我并不意外。

　　就算付建国/会给人留把柄，付诚都不会。

　　对于这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李晓晓似乎并不想多聊。

　　她转移了话题：“姜女士，想去看看她们吗？”

　　我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

　　李晓晓又用员工卡，带着我们走了特殊通道。这个通道全透明，只能容纳两到三个人一起走。

　　我们三个人并排走不下。

　　李晓晓为了给我介绍，要跟在我旁边。许可只能跟在我们的身后。

　　她为我们介绍：“这个通道，是医生平时来上班走的，也是为了观察病人。”

　　我诧异地看着李晓晓：“楼下有诊室，医生在那里观察不行吗？”

　　李晓晓有些无奈：“她们并不完全正常，总有意外。医生的员工卡能刷开透明通道的门，万一遇到发疯的病人，跑进来能保一命。我们不仅要保护病人，也要保护医护人员。”

　　我点了点头，但没接话。

　　沈彻考虑问题一直都很周到。

　　李晓晓继续为我介绍：“那边，是单人诊室，从这里也能看到。有的病人会在里面接受药物特殊治疗。医生站在这里也方便记录全过程，也方便观察。”

　　我顺着李晓晓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有病人和医生在诊室里做游戏，病人的身上挂着尿袋，反应有些许迟钝。这大约也是治疗的一种，都很放松。

　　“但是这里看不到她们住的地方。那里是对所有人保密的。姜女士，要去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

　　李晓晓带着我们，绕过了透明走廊。

　　她的速度不快，足以让我看见一楼诊室的全貌。

　　有的病人疯癫地在大厅里跑，护士和医生跟在后面追，又或是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当个蘑菇，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又有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嘶吼，尖叫。还有的身体有残缺，身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辅助工具，帮助她们正常生活。例如，尿袋。

　　医生们或是安抚，或是陪伴。

　　整个一楼，就像是一锅粥，乱糟糟的。

　　我原本以为，这是最差的，可我没想到，二楼才是真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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