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案组
陆琰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到酒店门口，有些意外的见到了坐在大堂的姜明霜。
“早。”
姜明霜闻声抬头，唇角微弯：“早啊陆组长，没想到你这么早来，我都没注意门口。”
鹿眼圆圆，盛着清晨的微光，陆琰移开视线说：“我习惯早到。”
“是嘛，那我们很像哎。”姜明霜站起身来，微微歪了头，“看来以后可以合作的很愉快。”
陆琰没有接话，只是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被丢下的人倒也不恼，摸了摸鼻头，拎了包追上他。
比警局消息灵通的地方，是最近没有大案子的警局。
“宋局找来了一个美女专家”的消息只经过一个晚上便几乎传遍了整个刑侦支队，而处在“瓜田中心”的原本应该拥有第一手八卦资料的重案组却因为休假完美错过。
成立重案组的时候，宋展把整个八楼都给了他们 “霍霍”。于是他们将八楼改造了一下，设立了一个大办公室，大办公室里面划分出一间法医室，还有两间独立办公室留给正副组长，审讯室和接待室什么的也一应俱全，还有一间痕检的小实验室在走廊的那一头。之前副组长的位置一直是虚设，没人想到还真的有看到副组长的一天。
两人出了电梯，见到的是几人围在一起讨论的情景。
原本想表扬一下他们刚休假回来就进入破案状态的陆组长，在听清讨论的内容之后，脸色立刻黑了几分。
敲了敲身旁的玻璃门，打断他们的谈话，轻飘飘道：“难得你们早上这么有精神。”
一个娃娃脸的人笑嘻嘻的回答：“刚休假完还是有点精神的，说明应该……”
“多休假”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陆琰就接了一句：“练一练体能。”
他身后那个抱着电脑的人瞬间就变了脸色：“别啊！我没休息好，我特别没精神！”
陆琰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想起今天的正经事。
他侧身让了让：“这是新来的副组长姜明霜，你们认识一下。”
娃娃脸应该是性格最活泼的一个，先走过来自我介绍：“副组好，我是张楚利。”
陆琰了解他的个性，放心的把让姜明霜熟悉环境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则转身进了办公室。
“副组您别见怪啊，我们老大虽说平时看着比较冷，但人很好的，您以后就知道了。”张楚利笑着解释了一句，先指了指那个抱着电脑的人，“汪凌风，Q大计算机系毕业，玩电脑玩的很好。”
“什么叫玩电脑玩的好啊，想当年我也是红客联盟的风云人物，我是有职业信仰的！”汪凌风反驳着走回自己桌前坐下，推了推眼镜，看着姜明霜，“副组你好。你别听他的，有空咱们一起打游戏哈，我带飞你。”
姜明霜没忍住笑意，听张楚利继续说。
“那是韩子平，原来做了三四年刑警，被咱们省里痕检之王看中当了徒弟，宋局费了大劲挖来局里，结果又被老大撬了墙角，技术外勤两手抓。”
一个面相清秀的男人对着姜明霜摆了摆手，身穿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高领毛衣，发型一丝不苟，鬓边和唇上都没有胡茬，清理的很干净，这是职业习惯导致的洁癖。
和韩子平打了招呼后，姜明霜看向角落，那里有一个身高和陆琰相近，气质却比他更加生人勿近的男人，浓眉薄唇，让姜明霜隐隐觉得有些杀气。
张楚利接下来的话就证明了她的感觉：“那是方波，我们都叫方哥。看到那身材没，他之前是特种兵来着，退役之后本来要去特警队，被老大半路截胡了。”
方波对她点了点头，张楚利小声道：“他平时话少显得有点凶，但是你不用怕，他也是个面冷心热的，除非……”
“除非什么？”姜明霜有些好奇。
张楚利声音压得更低：“除非你叫他波波……”
话音刚落，一本书就冲着他的脸飞了过来，张楚利熟练的一把接住送上嘿嘿一笑：“方哥咱们商量商量，下次不冲脸行吗？你看，我这可是靠脸吃饭的，你要是把我毁容了那多不好。”
他这句话让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韩子平幸灾乐祸的摇摇头：“你还有脸谈条件，谁让你摸老虎胡子来着。”
张楚利跟着笑了两声，一拍脑门：“噢对了，还有老周！”
说着，他冲向法医室，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便推开门进去。
过了几秒，姜明霜听见法医室里传来张楚利的喊声：“老周，老周！”
她有些不解：“法医室看起来也不大，怎么那么大声喊？”
汪凌风一边拆开一包新薯片，一边和她解释：“楼下是法医中心，法医室里有个单独的楼梯可以下去。早上看见周法医进去了，里面没人的话应该是在楼下。对了，我们周法医高中毕业就去特区了，所以平时习惯中英混说来着，副组你可千万别觉得他装啊哈哈哈。”
姜明霜笑了，还没来的及说不会，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小点声，冰柜里的人都要被你吵醒了。”
“啊！”张楚利从法医室里跑出来，瞪着那人，“老周你又吓我！”
姜明霜笑着转过身去，想要看看这个很有幽默感的法医到底长得什么样。
周深见到她，很自然的说了一句：“madam，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
这话让众人都很奇怪，姜明霜眨了眨眼也没想起来他是谁。
周深解释道：“五年前在久龙区有一个连环杀人案的现场，验尸任务是我负责的，刚好遇到madam也在现场。案发现场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要说不记得也很难吧。”
姜明霜恍然大悟：“噢，那个案子我记得的。”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和老师去开讲座，就在隔壁商场，所以顺便去看了看。没想到你也在现场，刚刚没认出来，抱歉。”
“开讲座？”汪凌风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按下回车，目瞪口呆的看着搜索结果，“副组你这个简历可真是……”
张楚利好奇的凑过去，也是一脸震惊：“哇！”
姜明霜摊了摊手：“别哇了，给你们当副组长压力超大的，各位今后一定要给我留点面子啊，拜托拜托！”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姜明霜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融入了重案组。
陆琰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们闹的开心的样子，没忍住摇了摇头，暗自感慨果然学心理的就是好收拢人心。
方波最先发现他，叫了一声：“头。”
陆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递给汪凌风：“看一下。”
汪凌风看了一眼，很迷惑：“老大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古罗马感兴趣了，连戒指都收集了。”
韩子平看出端倪：“微型摄像机。”
听到他的话，汪凌风认真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不对劲，开始研究怎么接通电脑。
陆琰的视线从戒指上移开：“有新案子。上个月有人报案，一名私家/侦探死在家中，队里派人接手调查，但目前都还没有结果。昨晚发生了第二起案子，死的是一名狗仔，监控录像被毁，没有拍摄到凶手。现场去了人发现两起案子全部都是他杀，作案手法有些地方比较相似，怀疑是连环案。因为性质恶劣所以孙队叫我们一起去，确认的话即刻并案。”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姜明霜：“昨晚的被害者叫孙运，就是在酒店大堂偷/拍我们的人。”
姜明霜显然有些意外：“昨晚那个？这个戒指就是他的？”
“对，”陆琰指了指汪凌风那台进度条已经读取了一半的电脑，“我拿了他的戒指就放他走了，没想到他被人杀了。”
“可以了。”汪凌风招了招手让大家一起来看，“我先开1.5倍过一遍。”
戒指里存储的视频一共有两段，第一段的时间比陆琰到酒店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录得是酒店的一间房间，画面很不稳定，也没有人入镜。
方波开口：“这可能是他在摸索使用戒指。”
视频很短，三十几秒就放完了，汪凌风点开了另一个视频。
视频播放了一分多钟，右上角有一帮人逐渐走入画面。
“是昨天我们在酒店门口碰到的那帮人，看来他很早就在酒店那里了。”姜明霜微微皱眉，“可没人知道你那天会去酒店，他不应该是特意等你的啊。”
陆琰想起昨天那狗仔的自言自语，回答她：“他是偷/拍明星遇到我们的，拍我是意外。”
“嗨，说不定把你当明星了。”张楚利开着玩笑，“老大，其他地儿不说，咱警局多少姑娘惦记着你你知道吗？”
姜明霜看着陆琰被“调戏”后无语的样子笑出了声，打圆场道：“好啦好啦，认真看，别浪费时间。”
十几分钟后，镜头开始剧烈晃动，随之陷入黑暗，那是戒指被陆琰收了之后随手放进口袋拍的。
两个视频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线索，众人便准备去现场看看。
“我也去。”
陆琰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你是内勤。”
姜明霜似乎早有准备：“宋局特批的，除了抓捕现场之外，我都可以去。”
张楚利一脸懵：“副组，那可是案发现场，有尸体。”其他人也默默看向姜明霜。毕竟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犯罪心理学专家，是个学者，还是个女孩子，应该承受不了那种场面。
“尸体算什么。”姜明霜一脸不在乎，“我家也有啊。”
就这么一句话，成功让所有向外走的人停下脚步。
她挑了挑眉：“蚊子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大门。
韩子平拍了拍身旁周深的肩膀：“我终于见到一个比你还会讲冷笑话的了。”
周深从容的拎起法医箱：“其实每一张照片都是事物在那一瞬间的尸体。”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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