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这份干净是他一直想守护的
司羡给司雅雅发了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她心里突突，放心不下，转头打给了司菀。
“你说雅雅？刚才我还给她们送饭，她和溶溶都在，三婶听说病了，但风雨太大，家庭医生过不来，就先吃了点备用药。”
司羡悬着的心放下：“雅雅电话打不通，所以就找你问问，没什么事。”
说完听到司菀打了哈欠，知道她从剧组赶回来，路途辛苦，司羡便让她去休息。
挂上电话，司羡看向风雨肆虐的天地，细眉微拢：“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时候才能放晴。”
姜舸端着杯果汁递给她，透过落地窗往外看：“短则一天，长则两天，放宽心，任何事都绕不过自然。”
司羡抿了口果汁，百香果的香和养乐多的酸甜混在一块，清甜爽口，冲淡了心绪烦乱。
她靠在姜舸肩头，怅然：“你说，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人不过一日三餐四季，知足常乐不好吗？”
姜舸说道：“人是复杂多面的，好强，谦卑，懦弱，温和，聪明，愚昧……正因为性格不同，这个世界才能多样化，如果千篇一律地生活，没有追求，人也就脸谱化了。”
他看向司羡：“我懂你的意思，你想说的是要以不伤害别人利益为前提，但这种理想型社会很难实现，只要有利益就会有纷争。”
“是我太天真了。”司羡握着玻璃杯垂下脑袋。
姜舸揉了揉她头：“你不是天真，你是良善，刚才我那番话不是说教，是想告诉你，我们抱着最大的善，却不能期望别人也同我们这般，有期望就容易失望，我希望你过得开心，心里不要有负担。”
司羡把脸埋进他胸膛里，拥住他的腰：“那我做好自己就行，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
姜舸声线温柔：“好。”
他回想肖程刚送上来的消息，目光沉沉穿透玻璃窗。
司羡是个简单的人，她从小就被灌输了救死扶伤的观念，所以她内心纯净向善。
这份干净是他一直想守护的，不想任何肮脏卑鄙接近她。
也不想戳破她对人性的幻想。
但风雨将至，有些东西不是他能隔离的。
所以只能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
真如姜舸所说，第二天台风就转了方向，回到海域，被摧残了两天两夜的温陵市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积水退去，留下满地狼藉。
三人回司家老宅，半小时的路开了近一个小时。
抵达时，老宅已经挂满了白。
说是要简办，但司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很多人不请自来，到处都是宾客。
姜舸和司羡姐弟抵达时，是李平来接的人。
司羡看了看周围：“三婶和雅雅他们人呢？”
李平回答：“三夫人病了卧床，雅雅小姐她们被安排在灵堂接待宾客。”
司羡接过下人的孝服：“那我和司朔也去陪雅雅她们。”
李平却笑着拦住她们：“司总说灵堂那边人多吵闹，他让羡羡小姐和朔少爷领着姜二少在前堂帮忙招待那些身份贵重的客人，灵堂那边有大夫人和菀菀小姐，以及族亲帮忙就够了。”
司羡越过人群看向灵堂，满满当当都是人，便点头答应了。
现在很多地方办丧事，只需穿黑色衣服，身上佩戴白花，只有她们这边还保留着至亲要披麻戴孝，像姜舸这样的女婿，头上要绑一条蓝色缎带的丧事礼数。
等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司羡看向姜舸，他接到的那条缎带已经系在额头上，她原以为他会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
姜舸抬手帮她调整了下帽子：“我爸在外地出差赶不过来，今天我妈和我哥会过来，等会我们一起去接。”
虽然她和姜舸还未办婚礼，但领了证，他也昭告天下，大家都知道她嫁给了姜舸，姜家来了段仪和未来继承人，无疑是在给她撑腰，司羡心头暖暖。
段仪穿着黑色旗袍，姜云西则是一身黑色西装，两人神色肃穆，看到司羡，段仪抱了抱她：“有什么事让阿舸去忙，你别累着。”
司羡有点不好意思，她只是站着迎接客人，除了腿酸，倒一点都不累。
段仪和姜云西代表的是姜家，便由姜舸和司羡领着进灵堂。
众人看到两人时，倒吸了口气。
这司家好大的面子。
居然能让姜云西出面。
要知道姜云西如今是温陵市炙手可热的年轻一辈领袖，平时神龙见头不见尾，不是谁都能见到他的。
有人给段仪和姜云西递了香。
两人上香时，司羡感觉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东西，她转头，司溶溶捧着叠好的金元宝从旁边擦身而过，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她般。
司羡握了握手指，将东西塞进口袋，没让人发觉。
司明庭收到消息赶来，同段仪和姜云西说话，赵池雨在一旁作陪。
司羡勾了勾姜舸的手指，在他看来时，低声道：“我去趟洗手间，你招呼着妈和大哥。”
姜舸嗯了声，司羡面色自若离开。
进了洗手间，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晚上七点，小木屋。
纸条丢进马桶里，她按下抽水，打开门就对上刘妈张望的眼睛。
刘妈心虚后退一步：“二小姐，我要上厕所。”
司羡笑着让开位置，走到洗手池前，她隐下眼底的情绪。
回到灵堂，段仪和姜云西已经先行回去了。
忙了一上午，大家分批去吃饭。
司羡往灵堂里看，司雅雅三姐弟没在里面，她起身：“我去喊雅雅他们过来吃饭。”
李平笑着挡在她面前：“雅雅小姐她们回三房陪三夫人吃饭，等会就会回来，羡羡小姐还是抓紧时间吃饭，下午还有得忙呢。”
司羡点头，没有任何质疑。
只是在坐下来后，等李平走开，她对姜舸小声道：“我今天一上午都没有接触到三房的人，感觉有意无意在将我们隔开，而且……”
她状似无意扫了眼周围，几个下人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她装作吃饭，压低声：“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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