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谁中谁的圈套【一】
马车在六王府的门前停下,一道雪白颀秀的身影先下了马车,随即将娇俏的身影严严实实地裹入怀中。
将她一路抱进厢房之中。
厢房里清晓已烧好了热水,小玉则送来了换洗衣衫和汤婆子。见到被王爷拥在怀中的苏夕颜,清晓脸红了一瞬赶紧退了出去。
六王爷将她放在床榻上,才让她露出一双白嫩的小脚。
“我要沐浴了,你先出去!”苏夕颜推了推他的胸膛,一双漂亮的水眸似嗔似娇,看得他心痒不已。
在马车上没有吃到这小丫头,他还没解馋呢!
慕容玦不敢对她动粗,伸手帮她解开披风,“为夫跟你一起沐浴如何?”
苏夕颜推开他,这个大尾巴狼脑子里想什么她岂会不知道?
“不好!”苏夕颜小手推着他的胸膛,“这段时间之内,你最好都不要碰我!”
慕容玦寡淡出尘的面容一僵,邪魅的凤眸之中像是跳动着黑暗的火焰。不悦之余,他又耍起了无赖,连声音都变得沙哑醉人,“坏丫头,这么久了都不要为夫,就不怕为夫抬两房小妾进来吗?”
苏夕颜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声音很冷地一叹:“你抬吧,男人总归要三妻四妾的。你若挑不到合适的,我帮你挑如何?”
她这样的不在意,一瞬像是有无数的针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没心肝的小东西!”
不让他碰,他就不碰吧……他就不信小馋猫能一直忍得住。慕容玦修眉微蹙,将薄唇轻贴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淡雅清馨的味道。
“丫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一边问道,一边将手穿着她的衣襟落在她的小腹间为她轻揉。
往日小东西肚子疼的时候,他就这样为她取暖按摩。
“要不要再请萧慎入府为你把脉?”
苏夕颜拉着他乱动的手掌说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答应暂时不碰我的。”
回答她的声音有些烦闷,“不碰你,过过瘾都不行?蠢丫头,我又不是和尚,怎么可能一直忍得了?”
房间中不知何时红色的帘帐被勾下,许久之后,屋中蒸腾的热气间伴着一股浓郁的麝香气息。
小丫头的白皙的脖颈间有星星点点的红痕,身上也是如此……恍若是零落的樱华粉桃缀落满身。
青丝铺散开,她靠在慕容玦的胸膛间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而身后搂着的男人,妖冶的凤眸中露出妖兽进食过后,一脸满足懒洋的表情。
“慕容玦你混蛋!”她的叫嚣显得无力又靡哑。就算不让他碰自己,他都有办法将自己吃干抹净,让她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又酥又软。
身后的大妖兽,却笑得靡靡诱人。温凉的青丝垂下,他姣好精致的薄唇在苏夕颜的额头间落下一吻,他轻哑笑着,“你若再这样叫我,你会后悔的小丫头。”
苏夕颜咬着柔唇,水眸之中弥漫着一层流转的水雾,“大混蛋,大变态……你还是饶了我吧!再不去沐浴,水都要凉了。”
“好……”慕容玦声音低哑地应了一声,将怀中光溜溜的小人儿抱起,放入浴桶之中。
黑发懒散束起,只披了一件素白色中衣的慕容玦未走。他站在浴桶边,欣赏美人沐浴或者说是食物下锅……
他抬手流连地抚过苏夕颜白嫩脖子间,被他烙印下的痕迹。
苏夕颜以为他已经走了,舒舒服服泡在水中的苏夕颜一睁眼,就对上他幽暗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整个灵魂都吞食进去。
“慕容玦你出去,你要是再敢折腾我一回,我就跟你分床睡!让你不仅当和尚,还要当太监!”苏夕颜咆哮的时候,才发现嘴巴又红又肿,说话的时候都在疼。
看小丫头龇牙咧嘴的样子,是被他折腾狠了。这能怪他吗?谁让小坏蛋饿了他这么久,让他以为自己辛辛苦苦栽出的一株嫩桃花,被墙外的人给摘了。
“你出不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苏夕颜捧起浴桶中的热水朝他泼了过去。
不一会,慕容玦墨发湿哒哒滴水,垂头丧气地从厢房中走出。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摩挲过自己的下巴,小娇妻的脾气被他宠得越发大了,以后得好生磋磨,重振夫纲才行。
而在厢房外面,娇小的月儿像是站了许久,她手中拎着一桶热水似要进去帮苏夕颜添水,但木桶中的热水已变成了凉水,只有淡淡的烟气溢出。
月儿娇俏的小脸微白,怔然了许久才给慕容玦行礼,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刚才里面所有的声音,她全都听了清楚。
王妃声音娇软如同一汪春水,而六王爷的声音低沉温柔,如同魔魅的神祗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与他清淡出尘的模样截然不同。
“王……王爷!”月儿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无比的急促有力。
六王爷只披了一件中衣,半湿的长发散落在宽窄得宜的肩头,细长的睫羽微抬,神色懒洋却又魅惑诱人。
凤眸深邃,如一汪深潭探不到底。他俯视了月儿一眼,觉得她有些面生,竟一时想不起她是谁了。
“抬起头来。”
听到他低魅的命令声,月儿的身躯不停的颤栗,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难以压抑的情愫。
月儿怯怯地抬起面容,她模样生得不错,虽比不上王妃娘娘,但也眉若新月,眼含桃花。毕竟她在丽芳院的时候,也被调教过,最知女人何种模样最诱人。
细说起来,她的模样与王妃娘娘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王妃娘娘之貌胜在清灵秀致,而她的面容因为没有长开,所以也有显得小巧秀美,但她身上绝无王妃娘娘的镇定贵雅之气。
说来美玉就是美玉,岂是一般的石头所能比拟。
六王爷看了她一眼,对她似乎有了几分印象,寡淡出尘的面容间神色如常。
在月儿想说话之前,阿一捧着鸣音琴过来了,“爷这琴如何处置?”
五王爷送来的琴,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直接送到王妃娘娘的面前去。
漆黑的凤眸冷眼扫过阿一手中的琴,冷声吩咐道:“劈碎了当烧火的木材。”
阿一在心底叹息一声,一把绝世名琴竟就被王爷拿去当木材了,只怪这把琴是“情敌”五殿下送过来的。
就在阿一捧着鸣音准备离开的时候,厢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王妃娘娘披着雪白的狐裘,湿漉还带着热气的长发用一根白玉雕琢兰花的簪子绾起,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秀丽精致的小脸。
“等一下,”她急切叫道。
六王爷冷眼望着她,凤眸危险地眯起,“蠢丫头你跟本王唱反调,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收拾的小混蛋。”
苏夕颜可惜的是这把琴,又不是它的错,将它当木材烧了,岂不是世上又少了一把名琴。若让白祁师傅知道,恐怕会跟慕容玦拼命。
“蠢丫头你若敢将这架琴收下,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他捏住苏夕颜的下巴,灼热的气息喷涂在他的唇角。
在床榻上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妻子,他十分的乐意!
月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眼眶微涩地移开了目光。
苏夕颜轻咬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像只发脾气的小猫儿,“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这架琴我怎么可能会收下,阿一麻烦你跑一趟将这琴给青鸾送回去。”
青鸾王爷送她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不会收下。
趁着这个空档,月儿进了厢房收拾苏夕颜沐浴用具,顺带将苏夕颜换下的衣裳也收走了。
苏夕颜转头注意了她一眼,见月儿目光躲闪,匆匆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厢房门前只剩下苏夕颜和慕容玦两个人,小娇妻身上披着一件狐裘,里面只穿了一件丝薄贴身的中衣。
身上还有兰花皂角的香气……
慕容玦的目光幽暗了一瞬,忍不住就将她抱起带回了房间。
雪白的狐裘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已落在了地上。
“慕容玦今晚够了!”她还有正事要去吩咐清晓和小玉,月儿的形容不太对劲。月儿对慕容玦单方面的痴迷,苏夕颜一直看在眼里,她一直在隐忍。
但如果月儿要为了心中的痴念,做一些手脚,她绝不会容忍。
慕容玦压着她,哪舍得将怀中白白嫩嫩的小娇妻放开,“那你得保证以后本王的口粮不能断!”
虽然只是沾沾味,但总比什么都吃不到要好!
“好,我答应你!”苏夕颜咬牙,她张开小嘴,贝齿一口咬在他的下巴间,狠狠地咬出一排牙印。
她如果不答应,她绝对相信这个混蛋会霸王硬上弓,在将她里里外外地折腾一回。
“小猫儿这就乖了,”慕容玦抬手摸过她莹白如玉的小脸,“明日在床榻上,为夫也想看你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嗯?听见了没有?”
“滚!”
凶走了慕容玦之后,苏夕颜整理好衣襟披上狐裘才让清晓进来。
清晓和小玉两人皆是一脸的笑意,“王爷对您可真是呵护备至。”
苏夕颜抬手捏着自己跳动的眉心,是啊,这个混蛋呵护她的时候简直将她当成易碎的琉璃珍宝。折腾起她的时候,简直匪夷所思,不怕将她弄坏掉。
苏夕颜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才说道:“你们让月儿过来收拾东西的?”
清晓与小玉互相看了一眼连连摇头,清晓先一步小声嘀咕道:“月儿姑娘性子孤僻,很少与旁人说话,而且又是个外人,奴婢怎敢让她过来伺候主子。往日里都不见她踪影,今日怎么如此积极起来了?”
小玉连连点头,“王妃沐浴用具往常都是我们收的,今日还真是奇怪了。”
苏夕颜轻抿茶水后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两个丫鬟皆是摇头,“可能又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了!”
在六王府一处不起眼的院子中,月儿局促地站着,而她的面前站着一道人影背对着她,人影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容貌只能听见她悦耳的嗓音。
“东西已经拿到了吗?”
月儿握着手中的东西连连点头,伸手就要递给她。
用黑色斗篷遮住面容的女子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觉得脏一般并没有接过去。
“东西不用交给我,你小心收着很快就能派上大用场了!”柔软如花瓣的红唇勾起极其冷酷的笑意。
送那神秘女子离开之后,月儿才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月儿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清晓和小玉已过来找了她一回,没找到月儿却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几件小姐的首饰,和一条亵裤。
清晓道:“这些主子的东西怎么会在她这?贴身穿的衣服,她拿来做什么,怎不送去洗衣房?”小姐兜衣都是上等的丝绢料子,月儿这丫头不可能是偷偷藏起来自己穿吧?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小玉觉得不太对劲,拉了清晓一把,“她偷拿王妃的东西指不定要做什么,咱们回去快些告诉王妃。”
月儿刚送神秘女子离开,一直暗中盯着月儿的阿七就来房中禀报。
阿七前脚刚走,清晓和小玉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主子那月儿果然有问题……她那有好多您的贴身物件。”清晓跟苏夕颜在后宅多年,借刀杀人的事情见过不少,别的不担心,就怕那月儿偷拿主子的物件,不知是想栽赃害人,还是想行巫蛊之术。
苏夕颜点头道:“不必打草惊蛇,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东西一样都不要拿走。”
清晓有些担心,“主子你说月儿她到底想做什么?主子您对她也不薄,她为什么要做这样不忠不义的事情?”
不善言辞的玉儿也连连点头。
苏夕颜放下手中的杯盏,用丝绢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你对别人好,别人未必会同样待你。常言道,天刻度,地可测,唯有人心不可量。罢了,天色晚了你们都先退下休息吧。”
“是……”
清晓离开之前,不忘叮嘱:“主子你一定要多加防备。”
等清晓和小玉离开后,苏夕颜招来暗处的阿七,“麻烦你去青鸾王府一趟,不要让人知道……”
而在另一边,阿一敲开了青鸾王府的大门。
从皇宫回来之后,青鸾王爷从未正视过身边的女人一眼,更别提与她说话。
珑鸢郡主心焦不已,一路上都想法子引青鸾王爷开口同自己说话。
“王爷,你为了别的女人,当真不理珑鸢了吗?珑鸢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扭着丝绢说着,眼中聚起委屈气恨的水雾,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是将青鸾王爷推得更远。
但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哭,马车中斜靠着的青鸾王爷一直闭着眼睛,俊美如铸的面容在帘子外映入的闪烁光影下泛着冰晶玉魄般的寒意。
珑鸢郡主望着他的侧影,心如刀绞,又像是被人放在火油中烹煮,无比的煎熬难受。
这一刻,她终于知那句可望不可即,到底是何种含义。
她与青鸾王爷拜堂成亲过,自己是他名真言顺的妻子,他后院之中没有别的女人,按理说她应该享尽宠爱才是。
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怎样去争取,都走不进他的心扉,果真是郎心如铁。
那当初慕容玄月答应娶她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了让她守活寡吗?
“王爷……”珑鸢郡主刚唤完,身子准备凑过去。
马车停了下来,珑鸢郡主的身子尚未贴近,慕容玄月就起身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雍容紫色的锦衣从许珑鸢的眼前划过,恍若一道幻光。
她在下马车的时候,故意没踩在踏脚凳上,脚一崴差点在雪地中滑倒。
“王爷,珑鸢的脚扭伤了!好痛……怕是没法走路了。”珑鸢郡主在后面不甚凄楚可怜地叫了起来。
青鸾王爷的身形微停,终于转身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珑鸢郡主像是看见了希望,她在身边宫婢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青鸾王爷的身边。
靠近青鸾王爷身边的时候,珑鸢郡主像是没有站稳直接朝他扑了过去,嘴里发出一声惊呼,“玄月哥哥!”
她本以为青鸾王爷会扶住她,但珑鸢郡主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身形一晃,竟避让了过去,让她直接摔进了雪地中。
“啊——”珑鸢郡主发出一声惨叫,还是没能逃过脸着地的命运。
身边的宫婢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王妃您没事吧?”
珑鸢郡主脸色铁青,满脸都是肮脏的雪沫。她唇角颤抖,来不及去擦拭脸上的狼狈,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神色清冷,对她漠不关心的男人。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珑鸢郡主拔高了嗓音,一声尖利的质问后她毫无仪态地大声嚎啕起来。
身边的宫女要上来扶住她,被她狠狠推开,“滚!都给我滚,谁都不要碰我!”
站在青鸾王府前等候的阿一没想到能看见这出好戏,他微微一笑捧着手中的鸣音琴上前,“参见五殿下,这是王妃娘娘退还给你的琴。”
青鸾王爷万里冰封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抬手抚上冰凉的琴身。这琴他给了慕容幽雪,怎么会在六王爷那?
阿一似看出他所想说道:“这琴是幽雪公主送来的,说是转送给六王妃的礼物。王妃娘娘不敢收,特命属下过来退还给王爷。”
青鸾王爷收回的指尖垂落在锦袖间,剑眉皱紧,星眸中闪烁着谁也看不分明的光影,“她不肯收下吗?”
漆黑光泽的琴声粘着落雪,无比冰凉寒彻,让他不想去接。
阿一捧琴的动作不变,“王爷琴已送到,请您收下,要不然恐怕就要变成烧火的木柴了。”
六爷那拈酸吃醋的性子,再看见这把古琴不需别人动手,当即挥手就能用掌心一劈两段。
青鸾王爷没有接过去,身后的珑鸢郡主隐隐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一张擦去雪沫的脸因嫉恨而显得扭曲吓人。
她瘸着一条腿快步走到阿一的面前,劈手就夺了过去,一双眸子狠狠地绞着青鸾王爷高挑的身影。
“贱人!她就是个贱人!王爷你竟背着我,为她做那么多事情!她摔坏了幽雪的古琴,凭什么你要去赔?慕容玄月你到底跟苏夕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就像是长在了你的心上,怎么都赶不走!”珑鸢郡主发疯般的质问,什么颜面都不顾了!
青鸾王爷剑眉深蹙,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厌烦之色,“许珑鸢你到底在胡闹什么?将琴还给我,你没有资格碰它。”
鸣音是他最喜爱的古琴,如果不是为了帮她解围,他也不会轻易拿出。
许珑鸢说得没错,那女个人是长在了他的心上。但凡划开的伤口都会结疤,而她就是他心口上结出的疤。世间没有良药能让疤痕恢复如初,亦如没有“良药”让他忘记,让他放下……
最后一句话让逼近疯狂的许珑鸢,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尖叫跳起。
她双目刺红,像哭又像笑一般,尖利叫道:“我没有资格碰这把琴,凭什么别的女人有!慕容玄月你忘了吗?我才是跟你拜堂成亲的人!那个贱人都已经嫁人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只要我活着一日,我绝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慕容玄月,我得不到你,我们俩就绑在一起,这一辈子互相折磨吧!”
阿一站在一旁看戏,啧啧叹息为爱疯狂的女人真可怕,更像个没有理智的野兽。
说完这句话后,许珑鸢举起手中的古琴重重地朝着雪地中砸落。
“不要!”这一声惊呼响起得太晚了。
披头散发站在雪地中的珑鸢郡主,笑着笑着从猩红眼中滚出炙热的泪珠。
只听见一声闷响,古琴重重地跌落进碎雪中,从中间折断,琴弦尽散发出最后一声绝响。
望着地上残破的古琴,青鸾王爷捏紧了手,紫色的锦衣下高挑的身形在微微颤抖。他像是被人扔进了极北的寒潭中,血液被瞬间冻结,浑身上下都在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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