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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李慕沉闹一夜别扭


宁梓夕的腰被李慕沉箍住,她推不动,刚要说话,眼睛注意到了李慕沉的衣领。

领口皱巴着,像洗过,因为是白衬衫的缘故显得不干净,依旧留有痕迹。

估计是血痕吧。

注意到宁梓夕的神色,李慕沉将宁梓夕脑袋压胸口,他下巴顶着她头顶,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说:“知道出事那会儿我想的什么吗?我满脑子都是你。我怕见不到你了,媳妇儿还没原谅我呢。”

宁梓夕一滞:“别乱说话。”

李慕沉爱不释手的摸着宁梓夕头发,克制不住胸腔里的冲动,他手掌扣着宁梓夕的下巴抬起来,又低头亲了宁梓夕。

这次,宁梓夕没拒绝。

或许因为那一句满脑子都是你。

喘息声在室内蔓延,宁梓夕脸颊发烫一把推开李慕沉,她的唇瓣发麻泛红。

她转身给他倒一杯白开水,安静坐沙发上。

人安静望着李慕沉。

李慕沉也没说话,水喝了一半。

很久后,宁梓夕开口:“你不是问我怎么跑深圳来了吗?她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李慕沉有一瞬的怔愣,很快明白过来宁梓夕意思,他摇头轻笑了下,随后放下玻璃水杯,站起身绕过沙发来到宁梓夕坐的位置。

宁梓夕坐的单人沙发,只容纳下她。

李慕沉在她面前弯腰蹲下来,两手握住她的两只手放宁梓夕膝盖上,望着宁梓夕冷淡平静的眼睛,他目光漆黑。

“你误会我了。方浅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她来深圳见朋友。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那也是她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拇指磨砂着宁梓夕白嫩的手指,李慕沉继续说道:“我知道一提方浅,你心里就不舒服,我知道你害怕担心什么。说过多少遍,我不是那种人,背着老婆乱搞这种事我不会做。我真要想出轨,也会先跟你离婚。”

宁梓夕愣住。

李慕沉说的认真:“再说我也不会。就这么不相信我?”

宁梓夕没说话。

李慕沉低头亲一下宁梓夕的手背,在她头上揉了揉,低声:“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有什么话,明天都告诉你。”

已经一点多了。

李慕沉不想让宁梓夕熬夜。

什么事都明天说不晚。

李慕沉去洗手间准备洗澡,宁梓夕在后面叫住他。她面无表情的问:“你今晚为什么会跟方浅在一起?”

见李慕沉侧身解衬衫的动作顿了下,宁梓夕嘴角一笑,疏离冷淡,又说别的。

“请问李警官,你可知道现在的女孩最心寒什么吗?尤其是结过婚的。”

“是什么。”

李慕沉深锁着她,眼睛没移开过。宁梓夕嘴角的冷意让他蓦地就想抽烟,伸到西裤口袋,手刚碰到烟盒一端,想起身上没打火机。

这个房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就压下瘾。

宁梓夕不爱他抽烟。

以前宁梓夕管过他几次,后来没结果,她就不说了。李慕沉脑中想着烟的事,就听到宁梓夕说:“最心寒自己的丈夫,有前任女友还念念不忘不肯断,保持藕断丝连联系着。”

男女最大不同,就是处理结果上。女人可以断干净,老死不相往来,不用说联系做朋友了。但是男人不一样。

不仅忘不掉,还会联系。

“谁说的,歪理。”李慕沉回应一声。

谁都没再说话。

屋里窗户密闭,空气闷热不流通,开了空调这会儿冷下来有些冻人。李慕沉来时淋着了雨,后背湿着,这会儿真冷。

宁梓夕只穿着一条单薄睡裙。

把温度调高,李慕沉继续解着衬衫扣子,他真得洗个澡,淋的浑身雨水加臭汗味。

又走回到宁梓夕旁边,李慕沉倾身凑过来亲了宁梓夕唇一口,哄她:“什么前女友不前女友的,我有你就满足。我洗个澡,别熬晚了。”

李慕沉去了浴室。

————

只有一张床,李慕沉自然是要睡床上的。宁梓夕掀被子躺进去,只占了一小块地方。

浴室的水声哗哗啦啦,宁梓夕心烦。

她睡不着,强迫自己睡。

可满脑子都是李慕沉跟方浅在一起的画面,方浅前几天就来了深圳,他们应该见过面。

不是应该,是见过了。

宁梓夕免不了胡思乱想。两个人见面会做些什么,吃饭,说话,接吻,还是上过床?

以前李慕沉跟方浅谈恋爱,两人难免有最亲密的关系。李慕沉在最情动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深吻方浅让对方灵魂发颤?李慕沉又喜欢用哪种姿势和方浅亲密?

方浅的身体李慕沉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那么紧张方浅。

宁梓夕一想就呼吸压抑,窒息。

她扯过被子罩住了头。

明明知道方浅是李慕沉的过去,过去她根本就不在他的生活里。谁没有过去?谁又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计较没意思。

可宁梓夕却计较了。

她还计较到了心痛地步。

一气之下,宁梓夕从被子里坐起来,随手抓了床头的手机朝地毯上砸过去。也不管手机屏幕碎没碎,她焦躁的把头发抓一头乱。

心口的酸涩压抑依旧排解不掉。

都怪李慕沉!

都怪他!

宁梓夕神色恹恹的望着窗户发呆。

————

李慕沉洗完澡没出来,看到物架上有干净的刮胡刀,他顺便又把胡渣刮了。撇了眼角落地上的裙子,李慕沉把衣服捡起丢盆里。

出来时,床上没有人。

他的手机躺在床边地毯上。

宁梓夕扔的。

李慕沉人一愣,胡乱在头上揉了几把丢了毛巾扔椅子上,他去找宁梓夕。

宁梓夕此刻在客厅的摇摇椅上坐着,人缩在角落,抱着膝盖蜷着像个小可怜,黑色长发垂落只露了半张脸出来。

李慕沉心口一疼,大步走过去。

“怎么不睡觉跑这儿来了?哪儿不舒服吗?”

宁梓夕一动不动也不理,李慕沉手刚碰到她的肩膀,想把她抱起来,宁梓夕突然身体一缩猛的抬头,语厉含厌恶说:“李慕沉你别碰我!我现在难受!”

李慕沉身体一僵。

下一秒,他不管宁梓夕怎么闹脾气,态度强硬的把宁梓夕抱进房间。

李慕沉洗完澡身上凉,他扯过被子包裹住宁梓夕困怀里,下巴蹭蹭宁梓夕的脸。

“心里有气就撒出来,打我吼我都行,就是别跟自己过不去,别自己钻牛角尖。”

宁梓夕冷问:“你说的?”

李慕沉点头:“打我踢我都行,随你。”

宁梓夕:“要是还不痛快怎么办?”

李慕沉瞅着她:“你想怎么折磨我,都随你。”

宁梓夕冷声:“那离婚吧,不想过了。”

李慕沉脸沉着:“这个别想。”

宁梓夕目光冷冷的看着李慕沉,也不管理智不理智,脱口而出:“不离婚也行,我想知道的你必须回答我!”

李慕沉依她:“好,你问。”

明知是自虐,宁梓夕也什么都不管,问:“你每次亲热的时候是不是把我当方浅?你也最喜欢从后面跟她做吧?李慕沉,我的眼睛跟方浅很像对不对?你喜欢吻我眼睛,是因为方浅,对不对。”

不知道宁梓夕说出的问题是犀利难堪还是过于震惊,李慕沉是半天都没说话。他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沉,脸侧线条冷硬紧绷到他下一秒就要发火时,李慕沉却笑了。

宁梓夕眼眶微红:“你笑什么?”

李慕沉不说话,他突然起身把宁梓夕压到床上扣着她的手狠狠的激吻一番才放开。

“你就是你,跟方浅无关!先睡。”

说完这句,李慕沉起身。

他拿了烟盒手机到客厅抽烟去了。

宁梓夕在李慕沉丢下一句话转身走的时候心口的凉意就达到最盛,她死死咬着唇瓣,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李慕沉到底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走不下去,那就分开吧。

离婚吧!爱咋样咋样。

宁梓夕等心口平静下来,她要找李慕沉做一件事。他做的,她要还,这样谁也不欠谁。

李慕沉在客厅抽了两根烟才回来,怕宁梓夕不喜欢闻他身上的烟味,又去冲了澡。再回来,宁梓夕没睡。

她站在窗口,明显是在等他。

李慕沉不悦:“怎么还没睡?”

他刚才因为宁梓夕一番话气的胸口疼,什么叫做把她当成方浅?他李慕沉真的想要方浅,用得着宁梓夕去代替!这丫头说的话太气他。

好不容易抽了烟平压下怒火,结果他一回来,宁梓夕赤脚站在他面前。

“在等你。”

宁梓夕说着,手伸向睡裙肩带。

她穿的是黑色长裙,随着宁梓夕扯下两头细带衣服失去支撑,裙子沿着宁梓夕的身体滑到她脚边的地上。

里面空无一物。

什么也没穿。

视觉上,最诱人的。

宁梓夕走过来,一步步靠近李慕沉,李慕沉原地没动。李慕沉目光深沉灼热的盯着宁梓夕的脸,眼中翻滚的情绪很难分辨是什么。

宁梓夕不管。

她只想做要做的。

攀上李慕沉肩膀,宁梓夕搂住李慕沉的脖子,她先是亲了亲李慕沉的喉结,随后唇上移,吻住了李慕沉的唇。

李慕沉无动于衷,还把脸给避开了。

一字不说。

宁梓夕怔下,尴尬心酸想放弃的一刹又因某种念头坚持住了。回不了头的,她伸手扯李慕沉浴袍的腰带。

李慕沉眸光沉了:“你要做什么。”

宁梓夕不理,弯腰蹲下去。

刚开始动作,李慕沉一把将宁梓夕从地上扯拉起来,他脸色又沉又冷,嗓音里有几分克制的怒气。

“宁梓夕,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掐住她脸,冷声:“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谁让你这么做了?我不需要!”

宁梓夕心颤,不管李慕沉的眼神,她又再次蹲下去,只是更快,李慕沉目光惊而复杂的望着蹲在她面前的姑娘。

他一把推开人,“我说过了不需要!”

宁梓夕仰头看李慕沉,眼睛湿漉漉:“你不喜欢?”

“是,我很不喜欢!”李慕沉生气了。

她从哪里学来的这套!

李慕沉了解宁梓夕,骨子里她不会放纵,不是这么放得开会哄男人的人。她有自尊,不可能心甘情愿做这种事。

说不上来李慕沉是气是恨。

宁梓夕地板上跪的麻了,心因为刚才李慕沉冷薄的目光和语气温凉下来,睫毛忍不住濡湿一片,难受到不行。

都到这份上了,他竟不愿碰她。

他已经碰过方浅了是吗?

“李慕沉,是不是觉得我贱?”宁梓夕冷笑着。

李慕沉抿着唇,气的没说话。

宁梓夕抬起头,触及到李慕沉的目光,他居高临下站着,俯视的,看她就像看一个可怜虫。

她卑微到不要脸的地步,勾引,取悦,却没成功。他完全就无动于衷。又活成了小丑一样,难堪至极。

宁梓夕眼眶红红的,内心远比身体更觉得难堪,艰涩。

“为什么?”

宁梓夕难过又愤怒,又问一遍:“为什么?我不够好不值得你爱吗?因为我先追的你,我先爱上的,我就永远比不了方浅是吗?!”

她目光凄楚冰凉,浑身冷硬带刺。

“我哪点比不上方浅。”

“我真的就那么差!”

“李慕沉,你是我的丈夫,可我的老公心里不肯留有我的位置,我还霸占什么呀,我不稀罕霸占着了!李慕沉,离婚吧。”

“放心,你的财产我一分不要。”

说完最后一句,宁梓夕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地上衣服急冲冲跑去卫生间。

结果太急,一下子被地毯绊倒栽地毯上,手臂磕到一旁桌角,猛磕的生疼。

她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李慕沉快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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