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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梓夕晕倒


宁思琪跟宁梓夕从来都是水火不容,互掐互看不顺眼惯了。以前宁梓夕还逆来顺受,有了委屈也放心里憋着。但现在不是了。

自从跟李慕沉在一起,反而像李慕沉了。

比如性格,还有脾气。

就像刚才的宁梓夕,那眼神真的可怕。

还真是一对夫妻不假啊,李慕沉身上的冷厉气质宁梓夕倒是学会了几分。宁思琪盯着宁梓夕背影,气骂:“你个魔鬼!”

……

柳蓝月叫李慕沉回李家一趟,有事说。

下班赶过去,刚进门,身子肥壮的拉布拉多扑到李慕沉腿上,李慕沉嫌弃的一脚踢开。

柳蓝月瞪眼嚷嚷:“干嘛踢我儿子啊你!”

李慕沉克制的看母亲一眼,长腿迈进屋,“您的儿子真与众不同。”车钥匙放茶几上,又看跟来的笨狗一眼,眼中还是嫌弃,“好好的一条狗,被喂成猪了。胖的还能跑动不能。”

柳蓝月白他一眼,没好气,“不是让你回来数落狗的。”

李慕沉抬头问:“又是问蝌蚪找妈的?”

柳蓝月倒杯水,递给他,“答的对,我家小蝌蚪找到妈妈没?按遗传,他没那么笨蛋吧。”

李慕沉喝了口水,还是憋不住气笑了,“妈,到底什么事。”

柳蓝月言归正传,“说你跟夕夕婚礼的事。”

看了李慕沉脸色一眼,他没什么情绪,柳蓝月平缓说:“你们领证归领证,不过哪有不办婚礼的呀,也不怕人家背后说我们闲话!要真哪天夕夕怀孕了,不知道的岂不说她是未婚先育奉子成婚?邻居真要嚼舌根,你想对夕夕多不公平。”

李慕沉:“没说不办。”

不是没想过这个事,他工作忙也没太怎么往婚礼上想。上次约喝酒,程时也埋怨了一次,说他居然瞒着偷结婚的事。

李慕沉倒不是有意瞒,他是不刻意去提。

程淮北也问过一次,问婚礼办不办。

柳蓝月看着李慕沉,他安静坐沙发上,喜怒也不显在脸上,不知道他心里啥想法。不过不管李慕沉怎么想,柳蓝月是主张办婚礼的。

“婚礼补办吧。你别看夕夕嘴上不说,不代表她心里不介意。人家家姑娘一声不吭的就跟你领了结婚证嫁到我们老李家,咱也不能委屈了自个家人是不是。”

李慕沉笑:“妈,您才是夕夕亲妈吧。”

柳蓝月:“我是心疼梓夕!”

她问李慕沉,“当然妈只是主张,要不要办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思。知道你忙,不过你工作在重要也不能老婆都忽视不要吧。”

“不会。”李慕沉说:“办吧。”

趁早办了也好,省得亲戚一遍遍追问,搞得大家看宁梓夕的眼神也都不对。李慕沉也舍不得委屈了宁梓夕。

“妈,照你说的吧。”

柳蓝月问:“跟夕夕提前说不,商量一下。”

李慕沉摇摇头,“给她惊喜吧。”

柳蓝月心里明白,笑说:“真还以为你是木头心思,不懂浪漫。”

李慕沉笑了笑,稍后敛笑,望着蹲坐在地上,盯着他看的肥胖拉布拉多犬,目光深沉。他想起了送她去医院那次,宁梓夕看着一条拉布拉多犬眼眶泛红。

李慕沉首次说起心声,在自己妈面前,“以前是我没看懂自己心,让她没少难过,因为我的疏忽冷落,她受不少委屈。以后不会。”无论她要什么我都给,只要她留在我身边。”

还有一句话李慕沉没说。

无论宁梓夕要什么,他都给,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

走前李慕沉问母亲,“日子打算定什么时候?”

柳蓝月提前都算好了,“下下个月18号。日子吉利,适合嫁娶。”

李慕沉没意见,还有两个月,足够准备。

柳蓝月跟李父商量过,争取李慕沉意见,“这边就通知一下关系近的亲朋好友,其他人不请了。宁家那边,你代通知。你看行不?”

李慕沉点头,“好。”

李父来客厅,插话进来,“你单位领导,局长得来。”

李慕沉所在局里的正局副局,说起来还是旧识。李慕沉正低头发短信,头抬都没抬。

“你们看着办就行。”

别有人破坏砸了婚礼就成。

发消息:【请你吃全鱼宴,喜不喜欢?】

宁梓夕回复:【李警官,你做了什么错事?】

李慕沉失笑:【哄老婆不行?】

宁梓夕纳闷再问,李慕沉就没回。柳蓝月拿了几盒血燕窝放李慕沉的车后座,让带回家给宁梓夕吃。

“给顾淼带两盒尝尝。她挺喜欢吃。”李父说。

之前李慕沉警校毕业,李父跟柳蓝月去看李慕沉,校园里一家人遇到了李慕沉的老师,也就是顾淼的父母。两人都是大学教授。

李慕沉聪明,不怕吃苦,悟性又高,年年拿奖学金。他是顾淼父母最爱的学生,也是最得意最满意的学生之一。

要说栽培,顾淼的父母的确用心。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慕沉很是尊敬顾淼的父母。

李父也感激他们。只是,后来顾淼父母被记过处分,因什么原因,李慕沉一直没提过,柳蓝月跟李父也就没再追问。

只是可惜了顾淼。

想到这儿,李父不免又多了一丝愧疚,对顾淼的,“慕沉,有时间去看看顾淼和她父母,他们是你的老师。”

李慕沉手上动作一顿,看了眼李明远,沉声,“我知道,爸。”

李父还想交代,柳蓝月不满扫他一眼,奚落道:“你懂什么。进屋去,别搁着添乱!”

李父呛住,不跟老婆争,转身进屋。

李慕沉关上车门,不禁一笑,“妈,你对爸温柔点,爸许会更黏你。”

“老夫老妻的。”

柳蓝月抿唇一笑,转移话题,“妈哪有你的夕夕温柔,你倒是对自己老婆好点。”

李慕沉笑说:“不会欺负你儿媳妇的。”

柳蓝月叮嘱:“给顾淼稍两盒,别拿错了。”

李慕沉应,“好。”

————

回到家,宁梓夕在做晚饭,一屋子香味。她现在的厨艺进步明显,认真学起来上手快。

名师出高徒,宁梓夕做菜,是由李慕沉手把手教的。李慕沉这男人天生厨艺好,还做得特别有卖相。

宁梓夕还调侃,他要不是一名警察工作忙的成天不着家的话,他还真是居家好男人。

因会做一手好饭呀。

李慕沉换鞋,将血燕窝放餐桌上,“妈让带给你吃的。”

宁梓夕微愣,感动说:“妈对我真好。”

李慕沉揉揉她头,“当然对你好了傻妞。”

饭后,方浅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因为两家公司合作上的事,方浅问宁梓夕有没有时间,把工作谈一下。

宁梓夕不会因私事耽误公事。

她说行。

两人约在时光商场外步行街的咖啡厅。

方浅来的早几分钟,宁梓夕进来时,方浅下意识的扭头看窗外。宁梓夕是李慕沉送过来的,李慕沉车留停车位上,人没下来。

宁梓夕在方浅对面坐下,点了杯柠檬水。

方浅注意到宁梓夕手指,闪亮的钻石太耀眼,她目光紧紧黏住,心上钝疼厉害。

宁梓夕注意到她目光,她平静坦荡。

不遮掩,不炫耀,自然而然。

方浅开口先问:“慕沉送你的戒指?”

不然?宁梓夕淡笑下,“我好歹嫁给他,不至于小气到一个婚戒都不送我。方总,你说是吧。”

方浅脸色略冷,盯着宁梓夕看。

宁梓夕不想浪费时间跟她坐这儿掰扯别的事,她直切主题:“你约我来不是谈解约的事吗?说说吧,为什么不愿解约。”

方浅不答,问旁余话:“你怎么不喝咖啡?”

宁梓夕很是无语,心里无数白眼。

“李慕沉不许我喝。”她答。

方浅手握着咖啡杯,目光落到宁梓夕腹部,疑惑了下,目光发冷:“你打算要孩子了?”

宁梓夕很讨厌方浅了,不仅仅是觉得她这人很没礼貌。宁梓夕看了一眼窗外李慕沉车停的位置,她说:“不是我,是李慕沉。”

宁梓夕转过头:“李慕沉想要孩子。”

方浅脸色变得僵硬伤心。

突然,她抬头一笑,盯着宁梓夕那双漂亮像一片星辰的眼睛,“说真话,我很羡慕你,羡慕到有点讨厌你。”

羡慕她的好运气,家里背景,和身段样貌。

她是真输给了宁梓夕。

简晨一直都在提醒方浅,李慕沉不是那种三心二意心绪会飘忽不定的男人,一旦真动了心,他能斩断过去,干净利落。

深圳那晚是真的想挽回李慕沉心的。

方浅向来都为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引以为傲,她的身体她知道李慕沉不可能不喜欢,因为没几个男人不喜欢漂亮身段好的女人。

李慕沉也是个男人,但那晚却拒绝了她。

她近乎脱光衣服站在李慕沉面前,可李慕沉不碰她一下,甚至目光看她的眼神很冷,也很清明,没有半分的欲念。

方浅现在都觉得难堪又心痛。

方浅还想着那天的事,忽听到宁梓夕说:“谢谢你讨厌我,我也一样,很不喜欢你。生活里每个人都是冷暖自知的。没什么可羡慕的。”

方浅勾唇讥讽:“你还挺虚伪的。”

宁梓夕真觉得没法聊下去。

哪知下一秒,方浅开口:“谈公事吧。”

宁梓夕望了一眼窗外,李慕沉的车停在那里,心口莫名的踏实暖融。

她收起心绪,定神,“好。”

合作解约是宁国庆的意思,不牵涉个人恩怨。

宁梓夕解释的清楚,方浅也没什么怨怼。具体的细节事宜,程淮北很清楚,但没跟方浅说。

该说的,宁梓夕也都说了。四十多分钟,两人一同出来。宁梓夕远远的看见李慕沉。

他一身悠闲西装裤,穿着黑衬衫,背部靠着车身,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低头想着什么事。难得没碰烟,挺乖。

夜幕中的李慕沉很帅,人高腿长,身材挺拔不说,五官英俊立体,长相也是真的硬朗,很男人的那种味道,一身的荷尔蒙。

宁梓夕发现是越来越迷自己老公了。

被吃的死死的,就凭李慕沉那张脸。

她心里叹一口气,要命了。

抬头注意到宁梓夕,李慕沉走过来。

李慕沉牵住宁梓夕的手把人带到他车上,李慕沉从头至尾没多看方浅一眼,也看不到方浅眼神多受伤。对现在的李慕沉来说,方浅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原本,李慕沉对她还有一丝保留。

但从方浅挑衅宁梓夕那刻,最后的余地没了。

李慕沉重情,但也绝情。

————

日子比以前更忙碌。

宁梓夕出差了一周,谈合约跟进手头项目。宁国庆进医院抢救这天,宁梓夕刚下飞机。

宁家人都在手术室外等着,宁思琪呆滞,王舒鑫哭红了眼睛。宁梓夕跑过来,抓程淮北的手臂,“我爸怎么会——”

“夕夕你先别急,听我说。”

安抚下来宁梓夕,程淮北把事情讲了一遍,他也没想到宁国庆乐呵呵的下着棋,中途去洗手间一趟后就出了事。

原因是滑倒还是意外,程淮北还不清楚。

宁国庆后脑着地,当场就昏迷不醒了。程淮北眼里都是心疼,“夕夕,相信宁叔。”

宁思琪摇头,魔怔般发声,“你没看到地上多少血,爸也许就活不成了。”

王舒鑫倏然吼:“宁思琪你闭嘴!”

宁思琪抬眸,眼里湿漉漉的,“我说的是事实啊妈,医生说的啊!”

王舒鑫冲过来就打人,“你是不是就早盼着你爸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宁思琪哭着说:“对!我就盼着!他就是活不成了!他把股份给宁梓夕,他心里有我这个女儿吗?!他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好!”

王舒鑫气极了扬手打了宁思琪一巴掌,母女俩哭吵开了。

宁梓夕耳边轰轰响。

一路匆匆劳累,忽然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她头一晕腿一软的身体便往地上栽。

“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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