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自己决定是否娶我
肃王蹙眉,敢情这是来挑衅的,沉声问道:“不若先让宫中乐师为公主伴乐,不知公主意见如何?”
“可。”灵心公主朝肃王点点头,转头面带微笑地向在不远处的乐师们点点头,乐师们颔首,示意灵心公主可以开始。
曼妙的舞姿在灵心公主纤长的身段中展开,乐师的曲子随之响起。
灵心公主身影流动,如梦似幻,舞姿轻柔,翩若惊鸿,刚开始,丝竹声完美融合在舞姿当中,却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乐声混乱,仿佛被摇曳的身影踩得稀碎。
“好了,停下来吧。”皇上听得脑壳疼,摆摆手让他们停下,垂眸看着座下众人问道:“在场可有哪位愿意与灵心公主一起为朕献上一曲舞?朕重重有赏。”
“臣女愿意一试。”太傅的孙女宁致心自荐,端庄大气地福身行礼,从乐师处借来一把琵琶,抱在怀里,手指轻挑,调好音,面容柔和地向灵心公主温柔地点点头。
灵心颔首,伸手示意宁致心先起乐。
乐声起,灵舞动,灵心公主随着乐曲声翩翩起舞,从原先的轻盈柔美,慢慢地变为妖娆妩媚,宁致心的琴声从带动着灵心公主起舞,到被灵心公主的舞姿带着走,最后溃不成军。
宁致心停下了拨动的手指,抱着琵琶,站起身,向灵心公主点头,转身深深向皇上鞠了一躬,“臣女技不如人,扰了圣上雅兴。”
“无妨,太傅教导有方,有赏。”虽宁致心败了,但输得得体坦荡,皇上笑着挥挥手,让她下去。
“谢圣上。”宁致心行礼致谢,退回太傅席上。
接下来,又有两名京中擅琴贵女自荐,可惜还是败下阵来,其余在乐器上面本就不如她们仨的,更无胆子上殿前。
“臣女愿意一试。”苏宛宛从将军府席上走出,福身向皇上行礼。
“你需要什么乐器?”灵心公主挑眉看着她,这个人和上座妃嫔席上的美人长得一模一样。
“琴。”苏宛宛温婉端庄地回答。
福公公命人取了一把琴来,苏宛宛试了试音,端坐于琴前,微微颔首示意,灵心公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开始。
苏宛宛的琴声幽婉悠长,温柔如细雨般细腻,轻缓柔美,如丝如雾。
灵心公主渐渐被代入其中,舞姿与琴音似乎融为一体,轻柔曼妙。
在所有人都开始沉浸在这一曲优美乐舞当中时,灵心公主软若无骨的身姿忽然很自然地从细雨绵绵转为狂风呼啸,恰如那琢磨不透突变的天气,激昂翻滚,倾泻而下。
苏宛宛凝望着灵心公主的舞姿,手指动得飞快,却在某一瞬间“啪”地一声后,琴弦断了。
弦断,音止,舞停,全场寂静。
灵心公主拍了拍手鼓掌,由心称赞道:“圣上,这位小姐不错,她是在灵心舞里撑得最久的。”
苏宛宛从琴后绕至殿前,福身行礼,柔声道,“臣女无能。”
“你已经很不错了,先下去吧。灵心公主舞艺绝伦,可惜今日朕无缘观赏灵心公主完整一舞。今日上场者,皆有赏。”皇上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会有不如他人之处。
“谢圣上。”苏宛宛连同方才上场的人起身谢过皇上。
“唉,灵心本想在苍宸能寻得一能人,能助灵心一起为圣上献舞,看来也不过如此,可惜啦。”灵心公主骄傲地站在殿中,环顾四周。
“不知灵心公主是否已经累了?可还愿意一试?”苏念念略带清冷的声音从上座传来,方才在宁致心输了的时候,苏念念便遣月见回华清宫取了一把琴来,只是一直有人抢在她前头。
她原想着苏宛宛能撑起苍宸的面子,她也懒得凑这个热闹,不过,她不由也感慨,苏宛宛的琴是真的不错,在苏宛宛弹奏时,她都吩咐月见若是苏宛宛能弹完,琴可以抱回去了。
皇上闻言看向苏念念,又转向肃王,眼神中含着疑问,念念还会弹琴?
肃王回以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其实他也不知道念念的琴是什么水平,因为她虽小时候学过,不过后来就不太爱弹,但苏念念既然开口,肃王相信她。
“哦?”灵心公主看着从进殿便吸引了众人眼球的苏念念,与方才的女子长得一样却又有些不同,美得更肆意,“若是她也输了,灵心想圣上您讨要一个赏赐。”
“不知灵心公主想要什么?”皇上被肃王的眼神安抚了下来,对灵心公主的要求点下了头。
“我记得念念琴艺并不精湛?”温言清扯了扯身旁的崔沛安担忧地问。
“她有时候会在初槿斋弹拨几下,应该还不错?”崔沛安仔细回想着,但好像没听苏念念完整弹过,都是零零碎碎的琴声,他一直觉得她是无聊了。
“念念会琴,比方才的苏宛宛还好。”定国公喝了一杯酒,淡定地开口。
坐在一起的两家,除了温言瑾,连肃王都震惊看向了定国公,不知他的评价是真的是站在品琴的角度,还是纯粹的苏念念就是最好的角度,当然他们都倾向于后者,毕竟在这种问题上,定国公也算是“劣迹斑斑”,在他眼里,苏念念什么都是最好的。
“若灵心赢了,灵心要嫁给他。”灵心公主伸手指向了温言瑾。
“灵心公主,我们肃王世子已经定亲了,你换个别人吧。”敏贵妃挑眉开口,她虽看不惯温言瑾,但那是苏念念心悦的人,除非是苏念念不要他了,否则谁也别想抢。
“不知是哪位小姐?”西陌使团是温言瑾与三皇子温言恒接待的,灵心公主从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被他的样貌吸引,此刻听闻他已定亲,不但不想退让,更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出众,把人抢过来,这,是她的机会。
所有人把视线落在苏念念身上,苏念念站起身来,抱着月见取来的琴,一步步走到殿前,妆容精致,面容娇艳,笑容清浅。
“我不和你赌他,”苏念念平静地看着她,声音如小溪般清灵,“但我若是输了,圣上见证,由他自己决定是否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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