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后一个念头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孙悟空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阵模糊,便重重地摔落在地。
“师父!”石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悟空倒在血泊之中,而那恐怖的裂缝,仿佛来自地狱的巨口,正一点点地吞噬着花果山…
“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妖怪癫狂的笑声从裂缝中传出,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震得石心耳膜生疼。
“孙悟空,你以为你能逃脱我的掌控吗?你以为你能保护得了她吗?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黑袍妖怪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让石心浑身发冷。她努力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恐怖的裂缝,一点点地逼近…
“石心,快走!别管我!”孙悟空的声音,虚弱得像蚊鸣,却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石心猛地回头,看到孙悟空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师父,我…我不走…”石心哭着说道,“要死…一起死…”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孙悟空强忍着剧痛,努力挤出笑容,“师父答应过你,要…要保护你…我…我怎么能…食言呢?”
“可是…师父,你…”
“别可是了,快走!”孙悟空眼中闪过决然,打断了石心的话,“你若是真的孝顺师父,就听师父的话,快走…”
石心看着孙悟空,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她明白,师父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她争取最后生机。
“师父…”
石心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到孙悟空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师父,我爱你…”
石心哽咽着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对师父说出这三个字。
孙悟空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低头看着石心,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感动。
“傻丫头,你说什么…”
“师父,我爱你。”石心再次说道,这一次,她的声音更加坚定,更加清晰,“我一直都很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害怕…”
“傻丫头,你…”
孙悟空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抱着石心,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石心,师父也爱你…”
他从未想过,石心竟然会爱上他,更没想到,石心会在这生死关头说出这三个字。他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他知道,自己辜负了石心。
“师父,我不后悔,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幸福了…”
石心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石心,你不会死的,师父一定会救你…”
孙悟空拼命地摇头,他不愿相信石心会离开他。可是,石心的身体却越来越冷,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师父,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石心用尽最后力气说道。
“不,石心,你别说话,师父这就带你去找太上老君…”
孙悟空说着,想要抱起石心,可是,他的身体却像是灌满了铅块般,根本动弹不得。
“师父,不用了,没用了…”
石心摇摇头,她的眼中,充满了不舍和眷恋。
“师父,我好困,我想睡一会儿…”
她说完这句话,就彻底地闭上了眼睛。
孙悟空抱着石心,一动不动,他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他不愿相信石心已经离开了他,可是,石心的身体却越来越冷,她的呼吸也彻底地消失了。孙悟空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啊——”
那啸声,如同杜鹃啼血般哀婉凄绝,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将孙悟空和石心的身影笼罩其中。
“是谁?!”
孙悟空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警惕。
金光散去,一个身穿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踏七彩祥云的身影出现在孙悟空面前。
“大师兄!”
孙悟空惊呼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师兄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悟空…”
真武大帝看着孙悟空,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大师兄,你…”
孙悟空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真武大帝那悲伤的眼神时,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悟空,对不起…”
真武大帝走到孙悟空面前,缓缓说道。
“对不起?大师兄,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孙悟空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骗了你…”
真武大帝眼中闪过痛苦。
“骗了我?大师兄,你骗了我什么?”
孙悟空更加疑惑了。
“我并没有神魂俱灭…”
真武大帝深吸一口气说道。
“什么?!大师兄,你说什么?!”
孙悟空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还活着。
“可是,玉帝老儿,他说…”
“玉帝他也是被逼无奈…”
真武大帝打断孙悟空的话。
“被逼无奈?大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悟空更加糊涂了。
“悟空,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
真武大帝摇摇头说道。
“可是,大师兄…”
“悟空,你听我说…”
真武大帝打断了孙悟空的话,他看着孙悟空,眼中充满了愧疚。
“我之所以要假死,是因为…”真武大帝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因为,天庭…将有大难!"
“天庭…大难?!”孙悟空如遭雷击,大师兄的话,在他耳边炸响,如同惊雷般,震得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天庭,那可是三界之巅,至高无上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大难?
“大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我啊!”孙悟空焦急地问道,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将他和大师兄,以及整个三界,都拖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真武大帝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悲痛,“悟空,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你只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保护石心,保护…花果山…”
“保护我?保护石心?保护花果山?”孙悟空喃喃自语,大师兄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却如同迷雾一般,让他更加困惑。
“大师兄,你…你把话说清楚啊!究竟是谁,要对我们不利?为什么要这样做?!”孙悟空抓着真武大帝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真武大帝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决然,“悟空,你听我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做,带着石心,立刻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不!大师兄,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跟你们并肩作战!”孙悟空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我孙悟空,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真武大帝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欣慰,却又带着苦涩,“悟空,你…你还是不明白,这次的敌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大师兄,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悟空痛苦地摇摇头,“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对我们不利?难道…是…是天庭?”
孙悟空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真武大帝沉默了,他看着孙悟空,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大师兄,你说话啊!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孙悟空见真武大帝不说话,心中更加焦急,他一把抓住真武大帝的肩膀,大声问道。
真武大帝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决然,“悟空,你听好了,天庭…已经被…控制了…”
“被…控制了?被谁控制了?!”孙悟空的声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一般,变得沙哑而又无力。
“被…天道…”真武大帝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天道?”孙悟空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答案,竟然会是…天道!
天道,那可是三界至高无上的存在,掌控着世间万物生死轮回,它…怎么会…控制天庭?
“大师兄,这…这怎么可能?天道…怎么会…控制天庭?”孙悟空喃喃自语,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悟空,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可是…这是事实…”真武大帝看着孙悟空,眼中充满了悲痛,“天道…它…已经…变了…”
“变了?怎么变了?”孙悟空抬起头,茫然地问道。
“它…它不再是…那个…公平公正,慈悲为怀的天道了…”真武大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它…它变得…冷酷无情,嗜杀成性…它…它要…毁灭三界…”
“毁灭三界?!”孙悟空惊呼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天道…竟然要…毁灭三界?!
这…这怎么可能?!
“大师兄,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道…怎么会…要毁灭三界?”孙悟空抓住真武大帝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疯了?怎么会…”孙悟空双目圆睁,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事情。天道,那至高无上的存在,掌控着三界秩序,主宰着芸芸众生,怎么会…疯了?这简直比妖怪吃素,和尚娶妻还要离谱!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乱撞,嗡嗡声中,他仿佛又看到那漫天血红,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那是他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日日夜夜遭受的折磨,那是他拼了性命保护的花果山被毁,兄弟惨死的痛苦回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孙悟空踉跄后退,一把抓住了真武大帝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师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天道…怎么会疯呢?”
真武大帝看着孙悟空,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这消息太过震撼,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
“悟空,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这是事实!天道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道了,它现在…”真武大帝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它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孙悟空喃喃自语,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大师兄的话,天道…疯了…要毁灭三界…
“不!我绝不答应!”孙悟空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愤怒地咆哮着,“我孙悟空,绝不答应!”
他一把推开真武大帝,金箍棒冲天而起,直指那翻滚的乌云,“天道老儿,你给我滚出来!俺老孙来会会你!”
金箍棒上,金光大作,照亮了孙悟空那张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他身后,真武大帝那复杂的眼神。
“唉…悟空,你还是太冲动了…”真武大帝长叹一声,他知道,凭孙悟空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天道的对手,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轰隆隆!”
天空中,雷声更盛,仿佛在嘲笑孙悟空的不自量力。狂风怒吼,飞沙走石,花果山上空的云层,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那漩涡的中心,赫然是孙悟空那道瘦削却挺拔的身影!
“天道老儿,你既然不敢出来,就别怪俺老孙不客气了!”孙悟空怒吼一声,身形拔地而起,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冲向了那恐怖的漩涡中心!
“悟空,不要!”真武大帝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悟空,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未知的危险,心中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然而,就在孙悟空即将冲入漩涡中心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从那漩涡中心传出,那声音,充满了蛮荒、古老、以及…无穷无尽的恶意!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利爪,从漩涡中探出,那利爪,漆黑如墨,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倒刺,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爪,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孙悟空,狠狠地拍了下来!
孙悟空心中大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漩涡之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存在!他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巨爪,离自己越来越近…
“完了…”
这是孙悟空心中,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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