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手重点就好了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是花榆觉得,他的内心一定很生气。
韩建民被几个人轮流说,又被季书韫吓唬了一通,直接发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两位导员不约而同看向季书韫。
“让韩明向花榆道歉,并且两倍价格赔偿学校的监控,另外,写检讨,记过。”
韩建民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季书韫,“我家孩子伤成那样,还要道歉记过?”
季书韫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发声。
气场太强大了,最终韩建民有些讪讪,“别的我可以接受,但是记过不行,而且,就算要罚,那个小子也要一起罚。”
他用手指了指叶屿。
季书韫看了一眼叶屿,表情很是为难,“检讨两个人一起写,记过两个人也一起。”
韩建民很慌,“使不得使不得,孩子们都是年轻气盛,如果他们愿意调解,互相原谅对方,要不就算了吧?”
季书韫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眉头还是皱着。
本来他说记过也是吓唬对方的,如果真的要记过,叶屿肯定也跑不过。
他看向叶屿,“你同意互相原谅吗?”
叶屿点头,“嗯,但是他必须道歉,向花榆。”
季书韫又看向韩建民,“你同意吗?”
鲁迅说过,中国人喜欢调和折中,你觉得屋子太暗,需要开一扇窗户,大家一定不允许,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所以在听到儿子要记过,现在又有办法不记过后,韩建民已经很激动了,“愿意,我们愿意,等他出院,我们就向这个小姑娘道歉。”
说完还看向花榆,“这边叔叔先替韩明道个歉,他还小,说话也是没个正形,希望你可以原谅他。”
花榆没说话。
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随后韩建民和各位老师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出去。
等关门声响起,花榆悬在心上的石头才终于落了下来。
还好,没闹大。
另外两位辅导员等韩建民出去后,才双双反应过来。
这事儿不对啊。
这,韩明和叶屿不是他们的学生吗?
怎么这事是季书韫给解决了呢?
但是,他们俩怎么就不约而同指望着季书韫解决的呢?
有些人。
他不仅长得帅,他还聪明过人。
你说气不气人。
李川反应过来,拍了拍季书韫的肩膀,“季教授,厉害啊,难不成以前学过法律?”
季书韫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嗯,学过点皮毛。”
李川朝他竖起大拇指。
差不多尘埃落定。
季书韫带着花榆和叶屿出来。
行知楼外面已经围了一圈学生。
最近可是新闻太多了。
先是校花,再是校草。
而且都跟花榆有关。
一瞬间,花榆在各位校友的心中已经被打上了标签:红颜祸水。
眼看着三个人一起走过来,无数双眼睛打量着他们。
花榆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气这么高。
可惜,大部分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她和叶屿的关系也好像没必要隐瞒了,经过刚才那一茬子,大家迟早都要知道的。
于是她干脆挽上了叶屿的手臂,“走,我带你去医务室,你脸上的伤还是要处理的,不然爸妈怪我在学校没照顾好你。”
叶屿看了一眼和他姐弟情深的花榆,撇嘴,“不用,我回宿舍自己消毒。”
“不行,我俩从娘胎开始就在一起,我是姐姐,虽然我只比你早出生五分钟,但是我还是有义务照顾你这个弟弟。”
花榆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差不多够旁边的人听到。
她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果不其然,距离他们近的同学已经在讨论了。
“她在说啥啊,听这个意思,叶屿是她的弟弟吗?”
“还是龙凤胎。”
“啊?不是他女朋友吗?怪不得感觉一向冷漠的叶大校草,对花榆特殊呢。”
“笑死,人家亲姐姐你说呢?”
“所以宋梦夏是傻逼吗?因为吃亲姐姐的醋,所以在滨城才干出这事的吗?”
“那我感觉肯定是韩明说了花榆的坏话,叶屿才揍他的。”
“呜呜呜,羡慕有这样的弟弟。”
见效果达到,花榆也就不再演戏,加快脚步往校医务室走过去。
虽然叶屿看上去只是脸上破了皮,但是看监控视频,两个人打的还挺厉害的,不知道别的看不见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距离行政楼越来越远,周围就几乎没人了。
三个人均有些沉默。
花榆在担心叶屿,叶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连一旁的季书韫也是一言不发。
到了医务室门口,叶屿停下脚步,转向一旁的季书韫,“今天,谢谢。”
“应该的。”
和上次送花榆来医务室,一模一样的话。
花榆在此刻,总觉得身边的两个男人,达成了某种磁场上面的默契。
校医务室里。
确认完叶屿除了脸上有擦伤,身上有一点淤青后,花榆舒了一口气。
叶屿从校医手上拿过盘子,“我自己来就好。”
花榆见他一惯的冷淡模样,直接抢过他手中的盘子,“你后背上的,你自己能擦到吗?还是我来吧。”
然后蹲下身,动作轻柔地给他消毒。
虽然从小到大,他俩都是打打闹闹过来的。
但是她的家人被别人欺负了,她还是很心疼。
况且,这个臭小孩,是因为她,才打架的。
想到这里,花榆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女人就是麻烦。”头顶上叶屿的声音颇为嫌弃。
花榆吸了吸鼻子,“我哭我都没机会把你打这么惨,竟然被别人占了先机。”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只有一半的良心,另外一半不是分给你了吗?”
季书韫今天很是沉默,见到姐弟俩开始日常拌嘴的状态,抿直的嘴角终于是稍微柔和了一点。
今天他修复监控的时候,非常气愤。
他的宝贝,那个学生,怎么敢说的?
他当时就想,如果当时他在场,是不是下手比叶屿还重?
甚至那个瞬间,他还在惋惜,自己这个小舅子,下手还是太轻了。
就算是打断腿,他也有办法保他不被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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