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耳坠里的秘密
江娇娇没好气地训斥小厮:“大惊小怪的,瞎嚷嚷啥?”
她刚才派丫鬟婆子去找表哥,门房小厮说没看见表少爷回来。
后来又听说父亲改变主意,把江姝月逐出家门,她这才到垂花门来等着。
这个结果她并不满意,她岂能让江姝月舒坦地离开。
听到喊声的江正明和杨氏闻声赶来。
当然,杨氏是来看江姝月怎么狼狈离开的。
江姝月脚步微顿,看向小厮。
这都是秋日了,小厮额头冒汗,必定是大事。
她把前后的事串起来想了想,杨氏的如意算盘,不难看破。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表少爷在公主府调戏婢女,被公主府的侍卫打断了腿。”
听到小厮的话,杨氏身子晃了晃,汪婆子连忙伸手扶住。
后背的疼痛让江姝月更加虚弱,她强打精神微微转身。
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她现在做不了什么,种刺还是可以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汪婆子:“若是他听了你的话,马上回杨家去找冬梅,是不是这条腿就不用断了?”
“大小姐!你……我何时让他找冬梅了?”
“够了!”杨氏厉声呵斥,看汪婆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汪婆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冬梅是她的孙女,在杨家做丫鬟。
她给表少爷喝了那种药,怎么可能让他回去找冬梅,那不是坏了夫人的计划吗?
“姑娘,快走吧!车夫已经在外等着了,出了这道门,你也别再称自己是江家的大小姐了。”管家手拿一个牛皮纸包催促道。
主仆俩头也没回地出了尚书府大门,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
刚出城门,秋菊见江姝月额头冷汗涔涔。
她焦急地道:“小姐,伤口很疼吗?若不是汪婆子催得紧,奴婢应该给你把衣服换了,再把伤口上了药再走的。”
“傻丫头,府医怎么可能把药给咱们,他还要指着尚书府过日子。”
“汪婆子让人打了你,你的伤在屁股上吧?快在小榻上趴下。”
江姝月见秋菊跪在车厢里整理包裹,她就知道这丫头屁股肯定打得皮开肉绽,无法坐了。
秋菊眼底氲起水雾:“小姐,你后背的伤比我严重,别蹭到车厢壁上了,你躺小榻,奴婢跪着就行。”
江姝月犟不过秋菊,马车太小,最后她让秋菊别整理包裹里的衣服,让她趴在两个包裹上。
夜晚,车夫点亮了马灯,忽明忽暗的马灯在官道上移动,如同夜幕下游走的幽灵。
主仆俩又疼又饿,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都沉沉睡去。
“江姑娘,到庄子了,快下车,我还要急着回尚书府交差。”车夫大声喊着,也不再她面前自称奴才。
秋菊一个激灵从包裹上滑了下去,见江姝月睁开眼。
她朝外看了一眼:“小姐慢点,等奴婢把包裹搬下车再上来扶你。”
江姝月挣扎着从小榻上爬了起来,一夜的颠簸,她全身更疼了。
主仆俩吃力地下了马车,院子里的婆子如同看怪物似的投来异样的目光,没一个人上来帮着提包裹。
主事婆子和车夫嘀咕了一会儿,她送走了车夫,这才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跟我来,既然不是大小姐,就别摆大小姐的谱。”
婆子的语气不善,一双三角眼暼了两人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往里走去。
“你们就住这里,先养伤,过些日子是要跟大家一起下地干活的,庄子上不养废物。”
主事婆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秋菊道:“一日三餐自己去厨房取,今天早饭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再去。”
秋菊看着简陋的屋子,比尚书府下人住的屋子还破。
屋里就一张木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还是瘸的。
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破木箱,衣柜都没有一个。
听到主事婆子的脚步声走远,秋菊眼泪夺眶而出:“小姐,她们欺人太甚,住破屋子,还不给饭吃,你都两顿水米未进了。”
江姝月不是原主,心里的委屈并不太强烈,反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问道:“秋菊,你带针线包了吗?”
秋菊解开一个包裹,拿出针线包放在桌子上。
江姝月拿过绣花针,在自己的大拇指的一侧扎了下去。
看着小姐的手指冒出血珠,秋菊惊呼:“小姐,你别伤害自己。”
“傻丫头,我发热了,这里没有药,我得放血退热。”
秋菊有些后怕地道:“奴婢以为小姐想不开。”
江姝月摸了摸秋菊的额头,还好她没事。
江姝月看着光秃秃的床,她对秋菊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你去端两碗水,咱们喝了就出去找草药。”
“小姐你何时认得草药了?”秋菊纳闷地问道。
“我看那么多书,自然认得,你快去,我来收拾衣物。”
见秋菊出去,江姝月把两个包裹的衣服都放进那口破木箱。
东西放进去盖不了,她索性把木箱盖子也利用起来放衣服,再把一块布盖在上面。
看着被江娇娇洗劫一空的妆匣,她取下耳坠,拿起里面最简单的一对白玉耳坠。
玉不够清透,里面像有一团白雾,一看就是成色不怎么好。
普通就好,她快速换上耳坠。
她的大拇指一用力,鲜血再次沁出,一滴血很快被玉坠吞噬。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力量推了她一把,身体失重,眼前的景象焕然一新。
“这是哪里?我这不会是又穿到哪个旮旯里去了吧?”
江姝月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一大片草地上跑着鸡和羊,一汪泉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清澈的泉水流向一条小溪。
小溪旁有几间茅草屋。
再往远处看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怎么看不清楚,我这是穿到白内障患者身体去了?”江姝月连忙揉了揉眼睛。
一看,还是那样。
她低头,背后疼痛感袭来,她才确定,她还是那倒霉的江家大小姐。
茅草屋旁还有一片土地,她环顾四周,郁郁葱葱,就是无法远视,犹如仙境。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白玉耳坠,喃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空间?老天待我不薄。”
忽然,她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心里想怎么出去。
一个趔趄她又出现在了破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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