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摔坏了脑子的小智障
“基本?”季湛一双凤眸微眯,漆黑的瞳眸透着莫测的危险。
难道宫律那边出问题了?
他一直知道宫律是卧底,鲁财让他去南诏绑人,他顺便把宫律支走了。
宫律那边不应该再带人过来才对,怎么会还有人……
林颂是鲁财的人,让他跟宫律接头,出的问题多了,鲁财会对林颂生疑,鲁财能用的人少一个是一个。
现在鲁财已经不让林颂回来了。
“林颂那个不争气的,又把人丢了!”鲁财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只带回来一个……”
“林颂?”季湛面色阴冷,“废物留着有什么用。”
“哥,你收敛一点……”程述洲悄悄扯了扯季湛的衣袖,窃窃低语,“你给他留点面子……”
“老大,人带过来了!”
江稚被林颂迷晕后,被人扛了一路,胃都快颠出来了。
林颂用迷药用的不熟练,没控制好量,让她提前醒过来了,她一路上偷偷掀开眼皮看了几眼。
这里像个村子,只不过这里的房子建的都不整齐,还都是那种非常具有年代感的土房子。
另外青壮年的男子特别多,每个人手里不是提着把刀,就是拎着根棍子。
要不是打不过,她早跑了!
一路上都在后悔江遇教的时候她不好好学,或许是对哥哥的滤镜,江稚总觉得,江遇能单挑整个村子。
她重生这么离奇事儿都发生了,为什么江遇就不能魂穿她一下呢?
江稚被人扛到目的地,撒手把她扔到了地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妈的!
“死了?”
一直闭着眼睛装晕的江稚,听到这个声音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没死,林颂把人迷晕了!”
江稚被人拉起来,扇了一巴掌,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像极了一只掉土匪窝里,搞得灰头土脸的小兔子。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脸,江稚凶狠盯着他,这张脸她一定得记住了!
只要她能活着,这一巴掌怎么说都得打回来,就算成了鬼也得天天跟着吓他。
打醒她的人接触到她的眼神,手像是被火灼了一般,急忙把江稚推开,连着后退了几步。
江稚毫无准备地被推了一下,为了保护自己,条件反射地用手掌撑地,手中在沙土地上擦过一段。
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碎小的石子扎进肉里,鲜血顺着手掌流到手腕处。
妈的!
这sei啊,怎么就这么得罪人,就冲他摔了她两次,高低得让他族谱撕两页!
若是以前的她,这么血腥的伤口她早就开始哭了,但是跟着安铭意,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
她镇定自若地嘟嘴轻轻吹开伤口上的浮尘,小心翼翼的用指腹将嵌进肉里的石子,一点一点拨弄出来。
江稚一直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垂下来,挡着整个脸,她在暗暗骂娘,眼前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手掌缠绕着白色的纱布,透过层层纱布,隐约可以看见渗出的点点红色。
!!!
食指上这个两段月牙的疤怎么这么熟悉呢……
“叫什么名字?”没等江稚反应过来,季湛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把头抬起来。
江稚张了张嘴,喉咙被季湛用手指抵着,发不出声音,只能像失声一样发出“啊啊啊”的音节。
面前的人跟记忆里的少年大相径庭,如果不是这样被刻在记忆里的脸,她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一身戾气的男人是沈辞安。
世界上不会有两个这么像的人,甚至连声音,手指上的疤都一样。
季湛松开她,揪着旁边程述洲的衣服擦了擦手,回到椅子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稚,“哑巴?”
他抵着江稚喉咙的手指,刚好被江稚的头发挡住,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江稚抬起头,垂在两颊的发丝后落,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额角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精致的小脸如蒙尘的明珠,唯独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的瞳眸宛如打翻了的星河,璀璨的光粼粼的映出季湛的身影。
沈辞安故意抵着她的喉咙不让她说话,还问她是不是哑巴,难道他是故意的?
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若懵懂的小奶猫,他凶神恶煞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江稚看到他右手的食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椅子的扶手,她所了解的沈辞安是不会有这些小动作的。
他的右手受伤了,左手很好,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要避开伤口,手指动,会牵动手掌的肌肉,渗血的伤口会很疼。
他却先是用右手掐她,后用右手的食指叩扶手。
他是故意的。
江稚木讷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是哑巴。
没猜错的话,沈辞安想让她藏拙,这种地方最怕有卧底混进来,只有留下的是个小废物才能让人放心。
“哥,你不会看上这个脏兮兮的……”程述洲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称呼江稚,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呃……小动物……吧?”
江稚抿着唇,心里偷偷给程述洲记了一笔,竟然说她是小动物!!
“小家伙,你认字吗?”程述洲随手拿了桌上的筷子,递到江稚面前,“你把名字写下来……”
屋里的地是泥土地,江稚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艰苦的条件。
她跪坐在地上,手背撑着地后退,摆手不接他递过来的筷子。
想安全,没有人比不会说话,不认识字,还有点傻的人更安全了,就算知道点什么也泄露不出去。
就算教手语也没用……
拜托!
她这个小动物可是傻子哎!
教她?
笑死,根本学不会!
“生下来就是哑巴吗?”程述洲把筷子放回去,蹲在江稚面前,放缓语气,轻声问她。
江稚假装没听懂,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程述洲若有所思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沾上的尘土,“那怎么成哑巴了?”
江稚依旧是等了一会儿才给他回应,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又指了指地,最后指着自己的嘴,光张嘴,不出声。
她这一通比划,程述洲也看明白了,她这是磕到了脑袋才成了哑巴,他说这小家伙怎么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原来是个摔坏了脑子的小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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