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哭哭哭哭了
盛夏午后的阳光炽烈,打在身上滚烫,道上这会堵车,车鸣声此起彼伏,在烦热的天搅得人心浮气躁。
两人停在路边法桐树荫下。
闻以笙说完那句话,温执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原本带笑的脸孔,变得冷硬凝固,恰意柔情消失得干净。
就像这六月的天一样,刚刚还艳阳高照,头顶突然就‘轰隆’一声打了个响雷,路人也因为这猝不及防的晴天响雷仰头瞧了眼天空。
不过天气是因为自然规律变化,温执的情绪却是随着闻以笙而转变。
——忽晴忽阴,变幻不定。
闻以笙看着他阴郁难辨的脸,并不生怯。
她认为自己这一天已经处处顺着他了,那句话也完全没有差错。
她都愿意试着接受他,他也该为她有所改变吧。
“现在是三点多,嗯……晚上十点之前我都可以陪你,全听你安排。”闻以笙故作轻松地说。
温执听了却一点也不高兴。
或许从闻以笙角度来说,她认为自己牺牲了很多去照顾温执的心情。
而在温执的角度,他认为闻以笙就该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十点之后之前都是他的,这是理所当然的。而现在十点之后她却提出分居??
温执刚享受真正恋爱的甜蜜滋味,不想和闻以笙冷脸。
这事却不能容她。
这天似乎要下太阳雨,空气越发闷热,燥得人心烦。
温执牵着她去停车的方向,边用温柔的命令式语气让她听话:“我说过了啊,把宿舍退掉搬回来住,禾棠湾离京大并不远,完全不会耽误你上课。”
“宿舍又小又破,四个人住在一起挤得厉害,每个人生活习性都不一样,晚上闹出点动静根本睡不好。”
他嗓音好听得酥人,偏头在她旁边洗脑诱哄:“床板硬,空间小,翻个身都费劲,睡眠质量太差,为什么要去那受苦啊对不对……”
闻以笙也没有反驳他。
她仰头,好脾气地冲他笑笑:“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但我已经习惯了,这些不是问题并且我睡得很舒服。”
没他半夜爬床,睡得可不舒服得多了?
温执:“……”
“我头疼。”他说。
闻以笙:“刚才还说神奇般得不疼了。”
“……”
“没有你陪着我夜里睡不着。”他尾音拖长,下巴抵着她额角蹭了蹭,像耍无赖撒娇,“我离不开你,阿笙……我喜欢你得不行……”
闻以笙最不吃他这套。
她脚步停住。
抽回被他牵着的手,抱臂,皱眉看着他,话里疑惑:“你到底是把我当女朋友还是把我当你妈,为什么睡个觉还要我哄你才能睡着?”
“没遇到我之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病症?”
“……”温执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成寒霜。
怎么都说不通,她就是有话来堵他是吧?
天空下起了细雨,阳光照得雨滴剔透晶莹。
温执唇畔抿成直线,不再说话,手臂搂着她腰肢,半强迫性地带着她走到车边,塞进副驾。
闻以笙也不想淋雨,却被他稍显粗鲁的力气弄得烦躁,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温执关了车门,转身绕到驾驶座,不发一言上了车,然后转头静静盯着她。
他声音淡淡的,带着丝轻嘲:“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怪不得今天对我这么温柔,目的就是这个吧。”
“那告诉你,我不同意,现在陪你回校把行李搬出来。”他话里都是理所当然的意味。
这般看似温柔却强硬的态度实在很讨厌,闻以笙偏头看着窗外,好像没听到,但她知道自己气得狠狠磨牙。
他就这么想她的?
这个神经病,自己一个人过到死吧!
闻以笙盯着窗外不出声。
温执这还在不乐意。
他伸手过去,掰过她的脸,就要她给个回答才算完:“听不到是吗……”
温执话音渐弱,一愣。
闻以笙那张布满泪痕的精致小脸,吓得他呼吸都屏了下。
她在哭,是那种看不出伤感和痛苦,没有任何表情,就红着眼角,却能让人感觉到她在隐忍着委屈,那么平静地流着泪。
温执心里慌得不行,面上冷静,上半身倾过去,指尖帮她抹掉眼泪:“哭什么,以为掉几颗假金豆子就能让我妥协吗,我……”
“那就别碰我。”闻以笙挥开他。
她自己用手背抹眼泪,眼尾的那抹红更浓重,像染了花色。
闻以笙微微仰头,努力把眼泪逼回去,她忽地就笑了声,带着几分自嘲:“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温执听出来她好像在对自己失望?
闻以笙用那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看向他,声音却嘲讽:“你。到现在都没有哪怕一点的愧疚悔悟是吗?”
温执一时没听懂,紧接着闻以笙又说:“以前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跟踪偷窥下药绑架囚禁……那么多下三滥的变态事迹……”
温执脸色不自然,垂下眼睛,浅浅心虚。
手指揪了下闻以笙的裙子袖边边。
他声音都小了,羞愧地轻哼了声:“陈年旧事了,提那些不高兴的干什么……”
“年少轻狂么。”他声音含糊不清地弱弱补了句。
闻以笙看他这个样子,冷冷一笑:“难为你还知道羞愧。”
“我没想提,但那些事永远是我的阴影,就因为遇见你。”
“现在呢,我摆脱不了某人,经历这么多事我也深思熟虑了,虽然某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但对我也是一番真心,所以我决定摒弃前嫌给他个机会。”
“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一整天和某人在一起出奇地过得还算开心,竟然真得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恋爱甜蜜。”
“……”温·某人·执的一颗心猛然加速。
阿笙竟然和他一样开心?
闻以笙完全无视了他的反应,真得有点委屈地低下头:“我都在努力接受某人,某人却没有任何改变,还和以前一样自私专制,有这样的吗,某人好讨厌,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
她越说越觉得难受,清澈干净的大眼睛溢着泪,濡湿了睫毛。
却不想哭出声来在他面前软弱,只低下头用手背抹眼泪。
温执完全看不得她这副委屈得天要塌了下来的模样。
他胸口闷得厉害,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天空只短促地落下小阵雨珠,已经停了。
温执下了车,绕到副驾,打开车门。
他低下身进去,半跪着,伸手把她抱怀里:“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会改的,我一定改行不行……相信我。”
闻以笙一开始抗拒地推他,温执不松手,后面她不再挣动,难过地靠在他怀里。
“宿舍我已经交过一学期的费用了,不给退的,住完我再去找你。”她声音带着哭过的哑,软软和和得很让人心疼。
温执下意识要说不行一类的话,话到嘴边却生生给压回去。
他抱着她,鼻尖埋在她柔软的脸颊磨蹭,像瘾君子在吸食鸦片。
他颤栗,沉溺,迷恋,并且会深陷于此永生无法自拔。
“嗯,我听你的,别哭了。”他说。
闻以笙得到想要的结果,勉强止住泪,推开他:“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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