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门
司莺送司聆回到住处时，夜风骤起乌云遮住明月，闪电划破苍穹劈开夜幕，看样子是要下一场大雨。
司聆拽着司莺，让她今晚在这边留宿。
在那一年的意外发生后，司聆格外害怕这样的雷雨夜。一遇到这样的天气，总会要人陪着。这些年来司莺司映两姐妹，在这种时候都会一直陪在司聆身边。
宽敞的大床上，司聆捂着耳朵直往司莺怀里钻。
司莺轻轻抚摸着怀里的人柔声安慰道，“不用怕，有阿莺姐在呢。”
司聆闷闷地声音传出，“嗯。”
司莺看她这样，想着说点什么好让司聆转移注意力，“聆儿，你这么粘人，以后师父和我们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呀？”
“你们为什么不在？”
巨大的闪电一闪而过，司莺看到司聆仰着脸看自己。“人总会有要分别的一天，师父和我还有阿映，我们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不要！”听着这些话，司聆一阵气闷，又抱紧司莺的手臂。
黑暗中传出司莺的轻笑，“那我们来聊一聊你那位未婚夫？”
司聆没有反应。
“你满脑子想着，要怎么拒绝师父的指婚，却不记得问师父为什么要将你交给张起灵吗？”
“说得好像我问了，师父就会告诉我似的。”
司莺失笑，“哎呀，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一天到晚缠着张起灵。
人家走的时候还不依不舍，把自己的护身符也送出去一半。”
“我缠着他？”司聆语气满是质疑，“还把护身符分出去一半给他？”
“可惜了，当时应该录下来，让今天的你好好看看。”
“你们总挑我失忆的时间段说事儿，不是摆明了要骗我么！”
“所以说天意弄人啊。”司莺幽幽道，“师父本以为张起灵无望归来，现在却又再次出现，而你已经不记得他了。”
“阿莺姐，你一直帮张起灵说话，是不是合着师父一起骗我呢？”
“骗你做什么？我只是告诉你那些你已经不记得的事情。”
雷声渐停雨声大起来，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响着。两个人小声地说着话，司聆放松下来后慢慢睡过去。
天亮。
司聆起床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司莺的身影。她洗漱完毕以后，司映来找到她，说是司老给她带了一样东西。
手中是一只小巧的八角铃铛，司聆摇了摇，铃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师父说这是一件礼物，让你帮他送出去。”
“送给谁？”
“杭州，吴二白。”
司聆认识这个人，她曾在司家几次见过这个人，和司老坐在一起说事情。“可是...我又不去杭州。”
“吴邪是杭州人，他们最开始来北京的目的是为了解开盒子。”司映继续说道，“现在盒子解开他们自然会回去。
师父让你跟着张起灵出去玩一趟，看看江南美景不是挺好的么？”
“那我不想看呀！”
“聆儿，作为师父的接班人，你不能一直关在家里，做个不闻窗外事的痴儿。”
“我才不是！”
听着司聆孩子气的回答，司映笑着调侃她。“你天天抱着那些机关，一天到晚研究个没完，可不是痴儿吗？”
司聆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她的确一天到晚，抱着那些机关看个没完。
司映迅速收拾好行李，“早餐不吃了？”
“气饱了！”
“那就走吧。”司映不像司莺常常惯着司聆。
司聆没有办法，她不能违抗师命。此刻认命似的，跟在拖着行李箱的司映身后。
在停车场里，吴邪三人已经等在这里。三人看着站在司映身后的司聆，都没开口说话。
很明显司聆并非自愿跟他们离开，也不知道司老都是怎么跟她说的。
“聆儿多年来从未离开过司家，这一段时间还请三位多多照拂。”司映说话时的语气十分诚恳。
胖子大手一挥，“放心放心，我们肯定给你把人看好！”
“谢谢。”司映笑着点头。
司聆站在后面死死拽着司映的衣摆，脸色不怎么好看。
司映咳嗽一声，提醒身后的人放手。
司聆心里着急，顿时拽得更用力，司映被拉得后退半步。
“聆儿，你阿莺姐很喜欢杭州的西湖风光，到时候你多拍些照片，发回来给她看看怎么样？”
司聆看看吴邪他们，又凑到司映耳边小声道。“我要是怎么也不走，难道你们会把我打晕送出去？”
闻言司映微微挑眉，“可以试试。”
听到这个回答，司聆气得二话不说打开车门上车。
车门被砰一声关上。
行李箱被司机放进后备箱，出去的车子是司家准备的车。司映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向吴邪三人点头致意。
车子缓缓开出停车场，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司映终于收了笑意，神情严肃起来。
司家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暗流汹涌，把司聆送走是司老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这次司家能安然度过危机，司聆也会因此成长起来。
想到这里，司映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车子里十分安静，司聆坐在副驾驶上，后座的三兄弟都没说话。
胖子暗中戳了戳张起灵，示意他跟司聆说话。
张起灵没有反应。
吴邪把胖子的手拦住，摇头示意胖子别着急。
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些小动作的司聆，回头向三兄弟们礼貌一笑，又转头对司机说道。“林啸，把客人送回去之后，我跟你一起回来！”
林啸面露难色，“聆儿，阿映姐说我要是敢带着你回去，她就把我吊到后山的大钟里，把我当撞钟柱用......”
“没事儿，不是还有我呢！”
林啸干笑两声，“聆儿你自身难保，我可不上你的当。”
“我说二位，这是把哥几个当透明人呢？”后面的胖子忍不住插话。
司聆回头看看胖子，又看看坐在中间的张起灵。“我这个人可麻烦了，我是在帮你们！”
胖子一点也不客气，“你家里蹲啊？让你出趟门这么费劲呢！”
司聆没听懂家里蹲是什么意思，她又转头去问林啸。
“就是说...一个人很喜欢自己家的意思......”，林啸不想打击司聆，解释得非常褒义。
司聆转头去看胖子，“那我就是家里蹲，谁会不喜欢自己家！”
胖子跟吴邪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司聆解机关挺厉害，但好像缺乏一些常识。这种无厘头的解释，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
车子朝着解家驶去，到达目的地林啸要把行李箱搬出来，司聆站在旁边按着不让搬。
看着眼前白皙的手林啸就道，“聆儿，出来怎么没戴蚕丝手套？”
“啊...忘记了！”
林啸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快戴好。”
司聆犹豫两秒，接过来刚套上一只手，行李箱被林啸迅速搬下车，车子扬长而去。
司聆站在行李箱边上，一只手还抓着没戴好的手套，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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