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女大不中留?
司聆放在桌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
她现在确实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在她自己的认知里,这件事本身已经定下来。
现在张起灵那边,忽然这么严肃地带着聘礼上门,她还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此时司聆的余光中还能看到,以张海楼为首的几个张家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司聆忍不住心想,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要盯着看这么久?
正当司聆觉得浑身不自在,桌下张起灵的手伸过来,不动声色地握紧她的手。
司聆动作一僵,看到对面笑咪咪的张海楼,只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她的动作还不敢太大,做了一番无用功后,司聆转头去看司老。
“师父,我给您倒茶!”
闻言张起灵这才放开司聆的手,坐在后面的吴邪和胖子,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后,全都无声地笑起来。
“既然聆儿没有其他的意见,今天就先把婚期定下来吧。”司老看向张起灵,“我找了司家的风水大师看日子,明年的中秋节后,便是最好的日子。”
张起灵点头,“好。”
司聆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话,她抬头去看司老和张起灵,发现他们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
“聆儿满意这个时间吗?”
司聆这才反应过来,“嗯...没问题。”
见状,司老装模作样地叹气,“唉...女大不中留啊。”
“哪儿有?!”司聆急忙开始哄人,“那时间再推迟点也可以嘛,不用急于一时!”
司聆的话一出口,后面几个张家人差点没坐住。要不是张起灵在场,张海楼就要挤过来说话了。
“那张起灵不会有意见吗?”司老笑着反问道。
司聆转头去问张起灵,“小哥,你觉得呢?”
“听你的。”
“师父,他说听我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老是欲言又止。他不想让司聆这么早嫁人是真,张起灵对司聆好更不假。
只是到底是自己带大的人儿,即便张起灵条件再好,他心底里依旧是舍不得。
“而且师父您不用担心,我就算嫁人了,以后也还是会在司家里呢!”
闻言,司老笑着点点头。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看司聆已经放松下来,司老便找了借口离开。
这件事他跟张起灵,已经聊了有三天,该确认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确认完毕。今天张家上门提亲,司聆也没有意见的话,事情就算是定了下来。
司老离开后,胖子拉着吴邪围到茶桌旁。
“小聆儿,你真要延迟啊?”胖子继续说道,“反正到时候是在司家办事儿,你之后也不离开北京,咱早点把事儿办完不好么?”
“嗯...可是师父他不希望,我这么早嫁出去呀。”
吴邪道,“我看着倒是像,司老还想再考察考察小哥。”
刚才司老说女大不中留的时候,那个戏谑的神情非常明显。只有司聆会以为,司老在舍不得她嫁出去。
司聆转头去看张起灵,“小哥,谁出的下聘礼的主意呀?”
“族长夫人,是我!”
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司聆回头去看,发现是还在廊上时,那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话却特别多的人。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张哥吗?”吴邪介绍道,“就是他。”
司聆点点头。
张海楼笑着走上前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胖子指着他先开口道。
“别乱拍马屁哈,我们小聆儿不吃这一套!”
张海楼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初次见面,族长夫人您叫我小张哥也可以。”
司聆的眼神顿时瞟到吴邪那边,她记得吴邪说过。小张哥年纪不小,她还真不敢随便叫哥。
“您...好,叫我司聆就好。”
张海楼在茶桌旁坐下,“刚才这位胖兄弟说得不错,夫人您看这择日不如撞日!
既然您师父也看好了日子,不如就按照原定的时间,如期举行婚礼如何?”
司聆看看张起灵,又看看一脸笑意的张海楼。“可我已经答应师父,说要晚一些了。”
张海楼还想说话,又被张起灵的眼神制止。
边上的吴邪和胖子,看到这一幕都在心中偷笑。张起灵肯定会尊重司聆的意见,所以不管小张哥多么着急,都只能是干着急。
现在这一代张家人来说,小张哥的辈分非常大。加上他一直想重振张家,这些年找回不少张家人,在张家来看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只不过现在是当着张起灵的面,小张哥再有分量,也只能听张起灵的意思。
吴邪又向司聆,介绍了其他几个张家人。这一次过来见司聆的张家人,除了张海楼之外,还有张海客等人。
在听到张千军万马这个名字的时候,司聆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像是恶作剧一般起的名字。
把张家人安顿好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簌簌小雪纷飞落下,黄昏之下的雪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张起灵送司聆回宜兰阁,两人走在无人的走廊上。
司聆看上去心情很好,她伸一只手出去接落雪。小小的雪花融化在掌心里,带着些凉意。
“我想起来遇到小哥你的时候,也是在下雪天哎。”
张起灵点头,“对。”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进司家。等精疲力尽倒在雪地中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时贸然接近他的司聆,也被他当成了敌人。
“时间过得真快呀。”司聆抬头去看张起灵,笑起来时颤动的睫毛,在黄昏中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两人站在廊上,看着远处白皑皑的山。不知不觉间雪越下越大,连司聆都有些看呆了。
“哇,在北京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下这么大的雪。”
司聆看雪看得出神,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张起灵也在望着她出神。
天边大片火烧云,将雪地映照成金色。园子里的梅花争相斗艳,和白雪交相辉映。
司聆回过神来,她抬头去看张起灵,脸上的笑意愈加灿烂。
张起灵不由跟着勾起嘴角,他把司聆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
落日余晖之下,可以看到两道影子,亲密地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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