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妄哥,你真栽了?
“……”
季竞差点喷了,憋得满脸通红才忍住,尽量用严肃的语气问道,“嫂子怎么个变法?”
“她……”
薄妄坐在餐饮室里,看着那里被他转倒的方口杯,眸色沉若乌夜,道,“变敷衍了。”
没错,就是敷衍。
他终于为这段时间的鹿之绫变化找到一个精确的词。
她明明还在迎合他的吻,明明还是处处关心他,明明还是在笑,但明显敷衍多了。
之前她会主动为他备好餐,主动给他泡脚,给他选衣服搭配,现在,她没那么勤快,有时候他看她一眼,她才会想起来。
说好的把他当个孩子宠,有她宠得这么草草了事的?
“……”
季竞沉默,比起鹿之绫敢敷衍薄妄,更让他震惊的是,妄哥居然能感觉到女人的敷衍。
女人有时候就是天生的演员,太能演,不爱能演成爱,爱能演成不爱,男人要不是过分在意根本感觉不到所谓的敷衍。
他握着手机,好一会儿讷讷地问出口,“妄哥,你真栽了?”
“什么?”
薄妄拧眉。
“我的意思是,妄哥,你是不是决定这辈子就嫂子了?”季竞大胆地问出口,“嫂子,孩子,一辈子?”
闻言,薄妄坐在餐桌前眸子定了定,他伸出手将倒下的方口杯立起来,又按倒,又抓起来。
修长的手指划过玻璃表面。
几次之后,他才开口,“她想跟我一辈子。”
既然她想,他就成全她。
“……”
季竞明白了。
妄哥就是栽了。
女孩端着咖啡朝季竞走过来,见他打电话,乖巧地坐到他身边,问在说什么?
季竞冲她“嘘”了一声,伸手挑着女孩的下巴笑笑,而后对着电话问道,“嫂子是什么时候变的?”
翡翠滩。
薄妄清楚这个节点,再回忆一下,他眉头微拧,“我误会了她一点小事,差点对着她开枪。”
女孩贴着季竞的手机在听,听到大概的字眼立刻“噗”了一声,“拜托,差点开枪把人杀了,老婆还不变就是痴呆好不好?离婚!赶紧离婚!”
“嘶——”
季竞倒吸一口凉气,按下静音,惊恐地看着身边的女孩,“美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会死人的!
他刚要和薄妄道歉,薄妄冷冽到近乎阴沉的声音传来,“让她讲。”
“……”
行吧。
季竞把手机放到桌面上,打开扩音,给女孩来了个您讲的手势。
女孩只以为对方是季竞的朋友,便头头是道地数落起来,“对面的先生,我都不用问前因后果,就冲您拿枪指您老婆,我就敢确定你这个人疯批、偏执、人格障碍,可能还有点神经病,你这给人的阴影多大啊,让你太太以后怎么和你一起生活?一闭眼就是你要杀她的画面。”
“……”
她可真敢讲。
季竞简直想给她跪了,这不是邂逅日,这是末日。
别完了拖他下水。
“你太太要是这都不和你离婚,那就是她傻她笨她痴,她爱你爱得盲目……”
“……”
季竞想死,拿起旁边的车钥匙就想溜。
结果,手机没传来薄妄阴气沉沉的笑,反而是极冷极沉的声音,“那要怎么做?”
季竞闻言呆了下,看向自己手机上的“妄哥”两字,默默摇头,又坐回来。
变的何止是鹿之绫。
这还是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妄哥吗?
“你还想补救?那你这个人也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事已至此,你只能努力消除你太太的阴影,要让她知道你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女孩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啰嗦得让人不忍直视。
季竞站在一旁皱眉听着,听着听着就听到电话那头拿笔写字的声音。
还记下来了?
这不值钱的样子……好想亲眼看一看。
……
鹿之绫在休息室里小睡了一会,又把四门外语做好资料分类,准备还是从最通俗的英语教起。
她做好螺旋式教学的教案,便抱着文件往外走去。
薄妄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文件摊开着,一双眼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薄妄,你在忙吗?”
鹿之绫走过去,准备和他讲一下学外语的事情。
薄妄抬眸睨向她,眸子深邃。
“这是我准备的资料,我们先从英语开始学怎么样?”她把文件打开,想让他过一过目。
薄妄盯着她,忽然站起来,打开抽屉,从里边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鹿之绫看着,呼吸微微一滞,双脚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手指捏紧了文件角。
“……”
薄妄低眸看向她的脚。
果然是因为这个。
他沉声道,“不是翡翠滩的那把,那把我让人处理了。”
“……”
都是枪,也没什么不同。
鹿之绫安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薄妄把枪一转,枪柄对准她,“拿着。”
鹿之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的眼,“给我枪做什么?”
“有持枪证么?”
“没有。”
她摇了摇头。
“回头让人给你办一个,我先教你。”
薄妄见她不拿,索性将手枪直接拆了,动作利落得让人眼花缭乱。
鹿之绫都没看清,就见他将枪拆成几部分放在桌面上,“弹匣、子弹、枪管、弹簧……”
等他说完,鹿之绫才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突然要教我手枪的拆卸?”
“不是教拆卸,是从拆卸开始教你怎么开枪。”薄妄看着她道。
“……”
鹿之绫有些懵,“为什么要教我开枪?”
面对她的为什么,薄妄将手枪重新组装起来,没有加子弹。
他将她手中的文件拿开扔在桌面上,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把手枪塞进她的手里,双手握住她的,抬高手腕,对准窗外,薄唇极近地贴在她的耳边,嗓音如低了几度的琴音,掠过她的耳膜,“学会开枪,下次再有人拿枪指你脑袋,你就能反击。”
鹿之绫被他的气息围得密密实实,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拿枪指我脑袋的人好像只有一个。”
就是他。
除了他,也没别人这么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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