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防守
越成闲瞪大了眼：“那也就是说，就算我三年内到了通天这个阶段，也还需要十年阳寿才能解决？”
“是。”疯道人点点头，“你可别舍不得这十年阳寿，等你到了通天，起码多了两百年阳寿，花十年解决这样的隐患，还是划得来的。”
越成闲不再说话，疯道人说得对，这声音就像定时炸弹一样，三年后就会爆炸，指不定后面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能早点解决自然最好。
“对了，过会儿吃完午膳，和我下趟山。”
越成闲问道：“下山？下山作甚？”
疯道人说道：“你忘了先前青瓷村来请我们驱邪了？文膺可还还没驱完邪呢。”
“所以……”越成闲大概知道了疯道人的意思。
“所以过会儿你要代文膺驱邪。”
午膳一过，疯道人便带着越成闲来到山门前，但疯道人并没有牵马。
“马呢？”越成闲问道。
疯道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走下去。”
“走下去？”越成闲看了眼山脚冒炊烟的几处房子，估摸着起码得有十来公里，“这么远？你逗我呢？”
“我应该说了吧，开灵根这个阶段，念经修身，习武健体，十几里路，就当健体了。”
疯道人说罢，便快步往山下走去，越成闲无奈，只能跟在后头。
大概到半山腰的位置，越成闲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但疯道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越走越快，很难想象他是个双稀之年的老头。
越成闲站在路边，大口喘着气：“老疯子，你走慢点。”
“慢？”疯道人并没有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是你走快点才对吧，再晃晃悠悠的，天黑都到不了青瓷镇。”
越成闲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他后头。
但说来奇怪，虽然他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了，可胸膛雕骨的地方总有些许暖意溢出，恰好支撑着他走下来，他就凭着这股力量一直跟在疯道人后头。渐渐地，他竟然超越了疯道人，走在了疯道人的前头。
疯道人微不可知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呢喃道：“真像啊，尤其是那股子韧劲。”
太阳在中天略微降了一点，越成闲已经看到了前面的人烟，这里同他当初上山的路并不是一条路，所以他之前并不知道有这个小村落。
“在前头客栈歇歇脚，讨碗水，顺便打听打听王运家在哪儿。”疯道人终于愿意歇息一下了。
二人在客栈外头的草棚子里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来驱赶他们。
“去去去！哪来的乞丐，别坐这儿。”
越成闲和疯道人互相看了一番，他们身上一身白袍，早在赶路时沾满灰尘，所以二人看起来颇为狼狈，难怪这人会将他们认成乞丐。
疯道人笑着说道：“店家，我们是那风清山上的道士，在此处暂作歇息，讨碗水喝，顺带打听些消息。”
“风清山的道士？”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疯道人，似乎在判断对方身份的真实性，“你们是来解决我兄弟家狗娃中邪的事的？”
“你是王运的兄弟？”疯道人问道。
“我是他哥，王建。啧，前两天来的那小道士，还没看情况，就拍着胸口说自己肯定能解决，结果进房没多久自己也中邪了，还是我们村里几个心善胆大的给他送回了风清门。”
“道长，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们风清门这样办事，再加上狗娃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我实在放不下心来。”
“所以刚送完那小道士，我们又去请了几个游方道士，这不，他们今儿个刚到，吃完饭就准备去了。”
王建用手一指，越成闲顺着看去，客栈里头果然坐了三个戴黑帽，穿黄道袍的人，他们正大口吃着一大盆肉，每个人都吃得嘴角泛油。越成闲看到，他们脚边有个略微开口的大箱子，里面露出几件法器。
“施主，光吃没甚意思，再来壶酒！”稍胖些的道士已经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扯开了衣服，裸露着胸膛，看来是吃得有些热了。
“来了来了！”那王建连声应道，然后又将视线转向疯道人，“道长，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们已经另请了人，就不劳烦您了，您在这儿等会儿，我给那些道长上完酒后，就来给您二位倒两碗水来。”
王建说完，便换了另一副嘴脸，笑着对那三个吃得正欢的道士说道：“三位道爷，家常小菜可还吃得惯？”
脱衣的那个道士笑道：“吃得惯吃得惯，好吃得很呐！”
“施主，外头那两位可是客人？”坐在越成闲正对面的那个瘦道士说道，他吃相还算斯文，衣服上没沾上什么油，“若是，我们也不好耽误你的生意，先忙他们吧。”
“不打紧，不打紧，他们不过是来讨碗水的乞丐。”王建赔着笑说道，“道爷，我家小娃的事情……”
一直没说话的稍微年长些的道士终于开口了，“施主放心，中邪的事，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不不，”王建连连摆手，解释道，“道爷，我说的是，我家小娃拜师的事儿。”
方才脱衣的道士豪爽大笑道：“哦，你说这个啊，你家小娃娃就拜在俺名下！俺虽说不如二位师兄，但好歹也是半步登仙。施主，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外头的疯道人和越成闲听到这话，也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道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王建笑得快合不拢嘴了，“我去给三位上酒，让三位尝尝我们青瓷村的名酿，青瓷春！”
“好得很，好得很呐！”
那胖道士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老疯子，看来人家另请高人了，半步登仙的高人。”越成闲略带揶揄的口吻说道，“我们也别自讨没趣了，撤吧？”
“撤？”疯道人冷笑道，“这三个游方道士，就是三个骗子。不急，再耍耍。等他们露馅的时候，我们再上。”
王建已经给那三人上了酒，好像还另外塞了包什么东西。
那年长些的道士装作推辞的样子，道：“施主，你这是作甚？”
脱衣服的道士倒是不拒绝，“师兄，人家王施主也是一番好心，你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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