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空洞
疯道人轻声咳了两声，越成闲三人的目光皆转了过去。
“好了，不管疽骨宗的目的是什么，都跟你们二人此行前往疽骨宗的目的没有关系。”
“长庚，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刘长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嘿嘿，掌门师兄，这件事，你还是直接问小闲吧。”
“问他？”疯道人眼神疑惑，“怎么，你没有把信交给疽骨宗的宗主吗？”
“额，师兄，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我其实并没有见到疽骨宗宗主，只有小闲一个人去见了他。”
疯道人的声音陡然抬高：“什么？你竟然让他一个人去见疽骨宗的宗主！”
说着，疯道人拿起手上的拂尘，就要往刘长庚身上打去。
越成闲忙拦住疯道人，“哎哎哎，老疯子，别别别。”
“是我要求自己去的。”
“你自己要求的？”
疯道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越成闲解释道：“当时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在龙门镇上，遇到了疽骨宗的另一个堂主。”
“那位堂主答应带我去见疽骨宗的宗主。不过，他提了个要求，那就是我只能一个人去。”
“为了能早些将结盟一事告知疽骨宗，我才强烈要求独自一人去见他的。”
“那你……”
越成闲笑道：“放心吧，老疯子，我没。你交代的事，虽说没有办成，但是疽骨宗已经答应我了，在凶太岁出世之时，不会与我们为敌。”
文贤问道：“那联合一事……”
“疽骨宗的人对龙门役一事还是耿耿于怀，所以我想，如果短时间内想要将这矛盾化解，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越成闲接触过疽骨宗的人，也接触过大千界别的修仙者。所以对于双方的态度，越成闲也是很了解的，因此越成闲也知道，想要促成这件事，需要多大的努力。
疯道人抚须：“这件事，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相比于其他门派的态度，疽骨宗的态度竟然还算柔和。”
说起其他门派的态度，越成闲也想起九母峰的事情来。
“老疯子，你在九母峰会晤之上，说了疽骨宗的事情？”
“当然说了，”疯道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事实上，整个九母峰会晤，关于凶太岁的事情讨论得反而不多。征讨凶太岁，已经是各大门派的共识了。整场会晤下来，最主要还是讨论关于疽骨宗的事。”
从疯道人的话中，越成闲也能窥见各大门派对于此事的态度，所以也猜出各大门派并不认可此事。
文贤接过话道：“各大门派的态度十分坚决，天玄宗甚至放话道，若是疽骨宗加入，他们便退出。”
在大千界，如果说有一派和疽骨宗的仇恨最深，那一定是天玄宗。
历史之上，天玄宗有数十个天女和玄子死于疽骨宗宗主之手，因而，他们态度如此决绝，也是情理之中的。
而天玄宗作为大渊各大门派中势力最大的那一派，它们做的决定，自然会有不少小门小派附和。
越成闲说道：“各大门派对疽骨宗有意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越成闲只是随口一说，疯道人则轻声重了几遍，接着，他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哈哈哈哈，是啊，这种事不可一蹴而就，慢慢来，慢慢来就好。”
越成闲又问道：“这九母峰会晤上，就只谈了这一件事吗？”
“还有些别的事，”文贤回忆道，“不过说实话，都不是那么重要。”
“那，除了各大门派，还有没有别人参加？”
其实越成闲主要是想问关于黑刀客的事情。先前在龙门镇碰到的黑刀客，总让越成闲有种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的感觉。
而既然这些黑刀客就是九母峰的，那疯道人他们在九母峰集会，黑刀客没道理不出现。
疯道人想了想，接着道：“你说的别人，是指？”
“我先前听说过，九母峰有个叫黑刀客的组织……”
疯道人神色微微一变：“黑刀客？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越成闲打了个哈哈道：“是在路上，听说书的偶然说起。想起你们也是去九母峰集会，所以好奇这些人会不会也参与了。”
文贤笑道：“作为东道主，黑刀客自然也参与了。不过，越兄也是见多识广，竟然连黑刀客都知道。”
越成闲看着文贤道：“所以，黑刀客也掺和了这件事咯？”
越成闲用了个词，掺和。
这词很有讲究。
这是在问疯道人，在九母峰参与集会这件事，是不是黑刀客的建议？
同时也是在问疯道人，是不是黑刀客要求让疽骨宗加入同盟的？
一方面，黑刀客乔装成的剜骨人不停地在黄湮关边境剜骨，制造疽骨宗和修士们的矛盾。另一方面，黑刀客居然又主持了在九母峰集会这件事，而这场集会竟然还要商量，要不要和疽骨宗结盟。
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很矛盾，而且不是一般地矛盾。
黑刀客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到底是支持这件事，还是反对这件事？
如果支持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装作剜骨人？
可如果反对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允许集会的运行？
难道说，他们只是在装模作样？
又或者说，是妙法母神在装模作样？
祂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疯道人眸中古井无波。
“他们只是主持了这场集会，并没有参与讨论。”
显然，疯道人听懂了越成闲的言下之意。他的回答也很简单，那就是没有。
黑刀客并没有参与讨论，这也说明，他们默许了这件事发生。
为什么呢？
越成闲转变思考态度。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任凭这件事发生？
“黑刀客从不掺和大千界中的任何事，他们和寻常宗门不同，他们是妙法母神的信徒和仆人。”
文贤淡淡道，越成闲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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