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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大师不必自谦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大师不必自谦

翁怀松闻声看向李舆。

“军师叫你留下,你便留下。”

李舆虽然不如在场几位聪睿,可战幕的意思显然不是叫他留下来,正待犹豫时,战幕又道,“李大人不必着急……回来。”

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李舆歉意朝翁怀松拱手,退出厢房。

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温御一经,还有战幕跟翁怀松四人。

有关黑脉彩金蝶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除战幕,余下三人猜也能猜出大概。

毋庸置疑,佐天宗根本就是战幕的饵料,目的在于钓翁怀松出来。

“温御。”

被战幕最先点到名字的人竟然是自己,温御表示瑟瑟发抖,他什么都没干,“战哥……”

“……杀掉李显跟李舆的事交给你。”战幕微微阖目,气息虽弱,说出来的却是狠话。

温御脸色陡白,一经跟翁怀松也都诧异。

“战哥……”

“原则上,但凡看到本军师……赤果身体的人都须死,念及本军师与你们三人关系非浅,允你三人自剜双目。”战幕音落,瑟瑟发抖的变成三人。

一经低语,“阿弥陀佛,贫僧眼力不好,看与没看是一样的。”

温御跟翁怀松皆侧目,得说一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大师不必……自谦。”战幕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床尾,“凡请大师在剜去双目之前割了温御舌头。”

“战哥,这你过分了啊!”温御不服。

“本军师这辈子从不曾吞食任何人唾液……咳咳咳……”说到激动处,战幕忍不住咳嗽几声,万年灵芝的味道如此不堪!

翁怀松见状态急忙上前叩住战幕手腕,“军师莫急。”

“翁怀松,你……最该死。”

战幕扭过头,目深如潭,“你既活着……为何装死?”

翁怀松迎上战幕的眼睛,“想必军师昏迷时意识偶会有一段时间清醒,以是军师对老夫的身份可能听的一知半解,我非翁怀松,我是他的师兄。”

经翁怀松解释,温御跟一经恍然。问题出在这里,简直防不胜防。

战幕盯着翁怀松,虚弱到摆不出任何表情,“你以为……本军师如李显跟李舆……那样好骗?”

翁怀松怎敢,他只是想死不承认。

“翁怀松。”

战幕盯着眼前长相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面孔,苦涩道,“你可知为了寻你……我才会这样……”

正待翁怀松想要开口时,门外传来李显的声音。

“军师,太子殿下跟与司南卿已经传到。”

厢房里,四人皆收敛此间弥漫的淡然伤感的情绪,战幕朝温御点了点头。

“进来!”温御高喝一声。

几十年的默契,举手投足,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温御都懂。

房门开启,萧桓宇大步走在前面,司南卿随即而入。

二人停在榻前,亲眼看到战幕睁着眼睛时,心底并没有惊喜兴奋,反倒生出恐惧,跟难以形容的失落。

毒杀跟毒杀未遂对宋相言来说,意义全然不同。

除此之外,他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老师!”萧桓宇落泪,心疼道。

司南卿在后面亦抹过眼角,状作喜极而泣。

战幕微微瞠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恙,“让太子担心了。”

“老师活着就好!”萧桓宇蹲下身,半跪在床榻前,仿佛一个大孝子。

战幕微笑,“老夫听闻……”见战幕看向身后,萧桓宇侧身之际司南卿也跟着凑过来,“军师且说。”

“宋相言并未对老夫做任何事,撤案。”战幕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简短且精炼,多说一个字,他都需要很多力气。

他不想让眼前两人看出他有多虚弱。

一语闭,萧桓宇跟司南卿皆惊,甚至不可置信。

感觉到萧桓宇暗中搥了自己一下,司南卿心领神会,“军师有所不知,吾等亲眼看到宋相言身体里有一只沙尾蛛爬出来,您所中剧毒,就是沙尾蛛。”

不告宋相言?

莫说有确凿证据,就算没有,创造证据也得告!

这才是于太子府极其有力的事!

“老夫说,撤案。”战幕淡淡道。萧桓宇暗咬皓齿,神色上不敢有半分不满,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司南卿很清楚自己的新主子,也就是萧冥河设的局就是针对宋相言,不告岂不功亏一篑?

“军师……”

司南卿再欲开口时,战幕闭上眼睛。

说了太多话,他累了。

“退罢。”没有解释。

萧桓宇跟司南卿皆愣在原地,进退都不得宜。

房间里还有三个人呢。

此刻温御跟一经,还有翁怀松仿若枝头熬鹰般瞅着不甘心离开的两人,眨眨眼睛。

纵有千万不甘,萧桓宇仍是起身,司南卿亦是。

“桓宇多谢三位救回恩师性命。”萧桓宇拱手,先后拜过三人,转身离开。

司南卿自也没少了礼数。

待两人离开厢房,温御龇起一个大大笑脸,“战哥,感谢!”

然而战幕没有回话,温御又唤两声,翁怀松急忙叩住其手腕,“累的睡着了。”

三人皆舒出一口气……

战幕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传出大理寺。

礼部,沈宁在得到此消息的时候欣喜若狂。

战幕醒,便意味着宋相言的案子有解。

正当沈宁想要赶去大理寺时,有人通报,苗使求见。

后堂,沈宁见到苗四郎时脸上欢喜表情并未收敛,“苗使有事?”

看到案堂上的食盒,苗四郎不禁好奇,“这是?”“一些糕点。”沈宁敷衍道。

“哦?”苗四郎微微浅笑,“我刚好饿了。”

眼见苗四郎伸手过来,沈宁立时捂住,“不是给你吃的。”

“只吃一块也不行吗?”苗四郎疑惑又有点乞求模样道。

沈宁并没有犹豫,样子十分坚决。

里面十几块糕点,皆是以蜜饯为主做出来的。

苗四郎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他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更清楚宋相言怕什么,“没关系,我也不是很饿。”

“苗使有事?”沈宁又问。

苗四郎恍然想到被自己攥在手里的长形紫檀木盒,“我听说……宋小王爷在公堂上受了刑,这里有一根万年紫参,煎药服食可比金疮药更利于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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