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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帮我做件事


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帮我做件事

多么直接的开场白,苗四郎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还请国师提醒一二。”

尊守义脸上露出温和笑意,“知道当年老朽为何没有选你吗?”

苗四郎抬头,迎上尊守义看似慈祥般目光。

这个问题已经伴随他十几年了。

“因为你妇人之仁。”

苗四郎不明白,“国师因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记得有一次,你与你兄长被嫡母关在露天的地窖里三天三夜没给吃食,地窖里有只老鼠,是谁杀鼠剥皮,又是谁吃的肉?”

“是我杀鼠剥皮,我与兄长共食。”苗四郎没对那只老鼠手软。

尊守义点头,“你这身子骨到底不比你兄长,老夫记得是你先饿晕的。”

后来的事苗四郎不记得了。

“你饿晕之后,老夫又朝那个地窖里放了一只老鼠进去,结果你的兄长杀鼠食肉,并未分你一口。”

“他或许……以为我死了。”

“死与不死,探息便知。”

因为不知道,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印象。

尊守义又道,“大夫人宅院走水,你拉着你兄长一起逃命的事可还记得?”

苗四郎点头,那次他与兄长险些葬身火海。

“火是你兄长放的。”“不可能!”苗四郎震惊看过去,“着火时他在睡觉!”

“如果不是老夫叫醒你,那场大火真的会烧死你,而你的兄长因为早就在炕尾动了手脚,他能逃生。”

“国师莫要在这里无事生非了。”苗四郎愠怒开口。

“你兄长本意是想用你的死,挑拨苗府现任嫡母与大夫人之间的矛盾,顺便用你的死验证你们的父亲可还有一丝亲情,毕竟你死之后,他就是苗家唯一的子嗣了。”

“你有什么证据!”

“你也发现了不是吗?”尊守义无比残忍揭穿真相。

他发现了。

事后他无意中发现厢房后面有一条被掩埋的密道,很长,直通院外树林。即便那条密道被掩埋,可是翻新过的土跟未松动过的不一样。

只是当时他未多想。

“老夫在暗处观察你与你兄长许久,最终决定选择他,是因为他足够自私,狠辣,足够无情,六亲不认。”

苗四郎仍在震惊中,他虽然恨透了自己的父亲,但对兄长存的从来都是善念。

至少,他从未想过兄长死。

“相信你也得到消息了,你兄长一年前回了南诏。”

苗四郎知道此事,“你为何要让兄长回去?”

“十年磨一剑,老朽让他回去,是希望他能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尊守义看向苗四郎,“你不会不知道这一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大夫人自缢,苗府嫡母疯癫之后从城楼上一跃而下,你的父亲有多久没给你传消息了?”

“三个月。”

“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已经被他架空,如今他手握南诏半数兵权,只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便可令南诏改朝换代。”

苗四郎蹙眉,“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苗越剑若是南诏的王,你觉得他最想杀的人是谁?”

苗四郎没有回答,尊守义却不吝啬答案,“你。”

这一次苗四郎沉默了。

萧冥河亦是尊守义从小教导长大的,从他身上苗四郎看到了那股子无情,仿佛这天地间并没有他在意的人或事,唯有权力,至高无上。

“国师不妨说明来意。”尊守义也不兜圈子,“你若肯帮老朽一件事,我便将南诏交到你手里。”

苗四郎猛然抬头,“什么事?”

尊守义捋过白须,一字一句,“只要你能将沈宁通敌证据偷偷藏到沈府,老朽自会在苗越剑称帝后让他消失,那么作为新帝唯一的弟弟,你便是南诏唯一继承大统的人,南诏未来新帝。”

苗四郎震惊尊守义竟然可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兄长是你一手教导长大的!”

“那又如何?”

这一刻,苗四郎终于明白萧冥河为何一定要让尊守义死。

眼前这个看似慈祥的老者,哪里有心!

“我与沈大人不熟。”

“你若与她不熟,我又为何来找你?”尊守义轻舒口气,“你看到那株用阴蚀虫虫尸浇灌的绿萼了,是吗?”苗四郎无可辩驳。

“如果没有老朽相助,你断然不是你兄长的对手。”

“你就不怕他也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尊守义笑了,“自己亲手养大的狼崽子都对付不了,老朽被他杀那是活该。”

苗四郎沉默数息,“我没想当南诏的王。”

“你的想法并不能决定他的行为。”

“那国师便叫他过来杀我。”苗四郎记得萧冥河的话,千万不要被尊守义控制,能远离,最好远离。

尊守义看出苗四郎眼中倔强,低下头,微微一笑。

身侧,罗生忽闪而至。

苗四郎未及反抗,一根黑色线虫倏然钻进他眉心。“是什么?”

“噬心虫。”刚刚还一脸慈祥的尊守义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然而那双眼睛里的光却带着冰冷如渊的深寒。

苗四郎出身南诏,自然知道噬心虫的厉害。

“你别想着凭你的本事能把噬心虫弄出来,那盆绿萼是你兄长的杰作,他培育出来的噬心虫效果如何,你今晚便能体会到。”

苗四郎皱眉,“当年你告诉过我四个字。”

“养虫自保。”

尊守义带走苗越剑时的确送了他四个字,“所以你觉得你兄长这十年应该没时间学这个?”

苗四郎不语。

尊守义亦不想多作解释,悠悠然站起身,“想要不受噬心之苦,不受命运捉弄,随时找我,你应该知道如何联系我。”眼见尊守义带着罗生离开,苗四郎仓皇跑到内室,打开北墙柜子,双手在许多瓶瓶罐罐里拼命翻找,终于找到一个赤红瓷瓶。

他转身回到座位,急急打开瓷瓶,里面卷曲着一条白色清心虫。

然而在他滴血想将清心虫引入体内时,那虫子只顺着指尖钻进去一半,甚至连挣扎的过程都没有便枯萎成草,瞬息凋零。

苗四郎看着掌心灰黑色的清心虫,心中闪出一抹恐慌。

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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