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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一十章 最终的真相一


第二千零一十章  最终的真相一

九十九道华表的尽头,是大周先帝萧魂的陵墓。

墓为覆斗形,左右立碑,獬豸跟鸵鸟。

獬豸碑前绑的是一经,鸵鸟碑前绑的是萧彦。

陵墓前,尊守义穿着一件黑色长衣,漠然站在中间位置,居高临下看向停在白玉台阶上的萧臣。

“翁怀松,你出来了?”尊守义视线掠过萧臣,看向在他身后的翁怀松。

又不甘了一次,他以为翁怀松死了。

看到尊守义,翁怀松恨意乍起,冲上去就要杀人。尊守义见他那般,忽然有几分不解,“萧魂未曾给你留下密令,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偌大皇陵,光芒如昼却寂静无声。

尊守义的话浑厚中带强劲的气力,无比清晰传到皇陵上下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只是一个御医啊!”尊守义看着被李显死死拽住才没冲上来的翁怀松,真的不明白已经失踪了那么久,翁怀松为何不选择继续失踪下去。

一定要跳出来与这些人站在一处,“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先帝有旨,老臣不敢不遵!”

“可他不是给你的!”尊守义恨道。

如果不是翁怀松,狄翼会死,战幕会死,一经会死,该死的都会死!

如果那三个人死了,他今日就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像你这样的叛徒,永远不会明白吾等对先帝的忠心。”翁怀松身侧,战幕寒厉喝道。

哈!

尊守义突然侧身,指向身后皇陵,“对他忠心?他不配!”

不等众人反应,尊守义突然抬手。

一道劲气劈向陵冢。

咔嚓!

陵冢应声裂出一道缝隙。

“住手!”

“住手!”

“住手!”

“……”

连同被绑在石碑上的一经跟萧彦跟着台阶上的萧臣等人一起怒喝。“你们别过来!”

尊守义转回身,指向一经跟萧彦,“如果不想他们两个被玄丝勒成一段一段血溅在萧魂陵冢前,老朽劝你们少安毋躁。”

这时,萧臣跟战幕等人才发现一经跟萧彦周围布着无数玄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玄丝繁复,一时很难找出破解之法。

“贫僧命不足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杀背叛者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另一侧,萧彦亦将生死置之度外,“魏王殿下,你无须顾及本王,而今能看到尊守义穷途末路,本王见到皇兄也算有了交代!”

尊守义没理两边慷慨大义的一经跟萧彦,朝台阶方向的翁怀松喝道,“说说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几只虎头蜂?”

尊守义藏处是皇陵偏西方向建造的密室,密室四间,鹰卫三人一间,占三间,尊守义身为鹰卫之首,占一间。

彼时一经跟萧彦还有周帝被关的密室,便是三间中的一间。

此刻他很想知道,翁怀松是怎么做到的。

他为什么会被找到!

台阶上,翁怀松迈步时李显心疼搀扶,却被他推开。

他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越过萧臣站在最高的位置,“尊守义啊!你到底是小看了老夫。”

尊守义居高临下,洗耳恭听。

“你以李显跟李舆性命威胁,想让老夫投鼠忌器主动找你,老夫与魏王商量之后决定将计就计,我在找你之前服下百香丸,只要有血渗出,味道自然能引虎头蜂找到我之所在。”

尊守义恍然,“原来如此,所以……”

“所以同样的方式,我们也找到你了。”“不对。”尊守义存疑,“你何时对老朽的血液动了手脚?”

“还记得苏凛么。”

尊守义皱了皱眉。

“我为苏凛接好根骨之时,你做了何事?”

“断了他的根骨。”尊守义忽似想到什么,黑目陡寒,“苏凛的血有问题?”

“药材有限,我只能在苏凛一人身上赌上所有。”

翁怀松抬头,丝毫没有被尊守义浑身散发出来的寒煞冷气震慑到,甚至于无视他的杀意,开口冷喝,“如果不是你狼心狗肺,恩义全无,也不会被我算计到!”

“原来如此。”

尊守义轻轻叹惜,“百密一疏。”

“百密一疏?”翁怀松嘲笑着看向站在陵冢前的尊守义,“你若只有一疏,何致落到瓮中之鳖的境地!”

此话一出,尊守义目色陡寒,“找死!”

眼见尊守义抬手,一经惊声道,“他有根骨!”

“尊守义!”

就在尊守义想要朝翁怀松下杀手的时候,战幕高喝一声,“你可认得他!”

尊守义已经是末路。

不能颠覆大周,不能祸乱皇城,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杀掉所有该死的人。

然而此刻,看到与战幕跟郁玺良一起走上台阶的男子时,尊守义愣住了。

但他没说话。

“尊守义。”花拂柳缓缓摘下斗笠,露出苍老面容。尊守义见之大骇,“穆毅?”

“是啊!”翁怀松几乎咆哮高喊,“你以为你杀了苏凛,秦天,宁朗跟周歧,你的恶行就没有人知道了?没想到吧,穆毅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

“不可能!”尊守义漠然站在高处,垂在两个的手暗暗攥成拳头,“这是假的,花拂柳?”

“为什么不可能?”翁怀松身体太虚弱,单薄身子不时轻晃,他却一次次推开想要搀扶他的李显,昂首向对,未有半分低头,“你忘了么,你没有打碎穆毅根骨!”

“那仅仅是根骨而已!”

翁怀松朗声大笑,笑声回荡在整座皇陵,充满了讽刺跟轻鄙,“尊守义,若那仅仅是根骨而已,你为何要千方百计引老夫入你的局?你应该知道有风险,你不怕?可你再怕,也一定要老夫为你接上左臂肘处被人抽掉的根骨,你现在与老夫说那仅仅是根骨而已?”尊守义本欲厉声反驳,却在看到站在翁怀松旁边一言不发的花拂柳时起了疑心。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色冷沉,“翁怀松,你越是声高,就越代表你在虚张声势,他若真是穆毅,不妨自己开口!”

“尊守义。”

一直低垂着头的花拂柳无比缓慢抬起头,身躯瘦弱如同一副枯骨,褐色长衣随夜风轻摆,空荡荡的,仿若无物。

这一声,吓的尊守义几乎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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