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擅自离场
一旁的陈可也听得真切，脸上浮现一抹惊慌。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思佳应了一声，切断电话，就要离开。
陈可见状，立刻伸手拉住了她。
“老板，咱们现在不能擅自离场吧？”
进场的时候，她特地看了参赛规定。
参赛者在比赛中途不能离开比赛现场，否则就算是自动弃权，没了比赛成绩。
顾思佳动作微微一顿，咬了咬牙。
她现在一定要离开，她不可能因为比赛，不要奶奶。
“你留在这里，如果对方还是取消了我们的比赛资格，那我认了。”
随后，顾思佳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转身离开了等候厅。
陈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坐在另外一边的张莹莹，见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后耻笑一声，转移了视线。
顾思佳离开比赛现场后，立刻打车去了齐肃给的医院地址。
可是在半路上，顾思佳却突然接到了齐肃的电话。
顾思佳手指颤抖，握着手机没有出声，等待最后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里突然传来齐肃略微沙哑的声音。
“奶奶她……”
听到齐肃的声音，顾思佳的手骤然攥紧，脸色一片惨白，但眼中还带着一丝期望。
那边又沉默了一下，才艰难开口：“县城的医疗设施基础太差，奶奶没有得到良好的救治，在准备转院的时候就已经……”
后面的话，他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可顾思佳却听懂了，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更是一片漆黑。
她已经听不清电话里又说了什么，只感觉天都塌了。
很快，顾思佳便坐着最近的一趟大巴，回了县城。
临近傍晚，顾思佳才抵达县医院，齐肃见她失魂落魄的冲进来，立刻上去将她给拦了下来。
“奶奶的尸体已经被送出去了，你来这里也看不到了。”
这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思佳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卸力跪坐在县医院的大厅里，崩溃地哭了出来。
齐肃见她这样，也有些不忍心，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想哭就哭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姑从外面走进医院，见顾思佳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抽泣，再次红了眼眶。
她走到顾思佳身旁，伸手抱住顾思佳：“别哭了，奶奶也没受什么痛苦，就是……”
就是没来得及看顾思佳最后一眼。
奶奶在闭眼前，都在念着顾思佳的名字。
可最终还是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顾思佳抱着大姑，抽泣地开口：“奶奶她现在在哪？”
奶奶属于意外死亡，医院给开了死亡证明后，便联系了火葬场，排队火化。
她开完死亡证明后，一直陪着去了火葬场，现在正在排队。
大姑看她这样，不忍心让她见到那冷酷又麻木的场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楚，低声道：“先回家吧，等奶奶入葬的时候，你再去看奶奶。”
顾思佳点了点头，似乎也害怕见到什么让她崩溃的场面。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等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入眼的便是空旷的小院。
院子里已经没了老人的身影。
可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老人的笑骂声。
不知不觉间，眼泪再次滑落眼眶，顾思佳动作僵硬地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心中自责不已。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非要回到这个小城镇，奶奶就不会出车祸不治身亡。
若是她当初再强硬一点，将奶奶接到大城市就好了，大城市虽然车也多，可医疗设备却都很弃权，不会出现不治身亡的情况……
想到这里，顾思佳再次陷入情绪崩溃，眼泪失控般地滑落，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这世上，除了大姑，就只有奶奶对她最好，现在奶奶不在了，就只剩下大姑一个人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大姑一直在忙着处理奶奶的后事，没有回家。
顾思佳就这么呆坐在窗前，直至天色大亮。
突然听到外面的开门声，顾思佳好半天，才有些迟钝地回过神，侧眸看去。
大姑眼睛红肿，眼睛里还带着血丝，也是一夜未眠。
大姑见她坐着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痛。
走到顾思佳身旁，伸手将她抱在回来，低声道：“奶奶今天就入葬了，等下你跟我一起去吧。”
“奶奶最疼爱的就是你，虽然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可入葬她应该也希望你在。”
“到了那边，你也别哭了，让奶奶放心的走，别再让老人家心疼……”
说着，大姑的声音也逐渐哽咽。
顾思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起来，伸手抱住大姑的腰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大姑，我知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等下我们一起去。”
说着，她便要松开手，起身去做饭。
大姑将她拦住：“不用了，我不想吃，休息一下还要出门。”
顾思佳看着大姑回了房间，没有出声。
奶奶走了，大姑的悲伤不比她少多少，但却一直忙前忙后，回来后还要照顾自己。
顾思佳垂了垂眸，过了许久，她才强撑着精神，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去了厨房。
等大姑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两人简单的吃了一口饭，便带着奶奶的骨灰去了公募。
说是公募，在小县城里，其实就是一个小山头，在山头里找个可以下葬的地方罢了。
去的路上，顾思佳接到了陈可的电话，她也回来了，比赛是否晋级，她也不清楚，官方并没有给明确的通知，除了她们还有一组略微有争议的队伍没有得到通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思佳临时离开赛场的原因。
顾思佳应了一声，让她最近几天先在家休息，也不用去工作室了。
就算陈可现在去，她也没有精力管她。
陈可应了一声：“放心，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
挂了电话，顾思佳深深吸了一口气。
下葬的流程很简单，找村里人挖个坑，将骨灰放进去后，在填土埋上，最后立个墓碑便算是结束了。
等帮忙的人都走后，顾思佳跪在墓碑前，压着心中的酸意，郑重又悲痛地磕了三个头。
“奶奶，这里是我叫人帮忙找的风水宝地，我在周边看过了，风景很好，你应该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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