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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等我回来”


话落,楚景的唇碰了碰姜圆圆细腻白皙的颈,大掌也缓缓往腰上移动。

姜圆圆太纤细了一些,楚景一只手就能够掌控她的全部。

陌生而又熟悉的浪潮开始涌来,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开始让姜圆圆颤栗,她轻咬着下唇,心理分明是抗拒的,不想要他更近一步,但身体的反应却是那么熟悉。

楚景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领口,轻笑了一下,“你也想我,对不对?”

他说的想是哪一种想,两人都不是未经人事的人了,自然都心照不宣。

姜圆圆别过头,想要反驳,却被他轻咬了一下,险些溢出一声轻哼,忙用手去推他,但两只腕子被反剪了起来,她被抱到桌子上,可以被为所欲为。

两人之间的熟悉,是难以概括的,姜圆圆的身子紧绷着,颤声道:“楚景,不要,你已经成亲了……”

“不,”楚景把玩着她,声音轻柔而又认真,“这不一样。”

他与贺婉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逢场作戏,并不亏欠谁,也没有对不起谁,唯有姜圆圆,是他有过的、且是唯一一个女人。

“怎么不一样?”姜圆圆挣了两下,没有挣出自己的手,声音却平静下来,“楚景,我不会给人做妾的,任凭你我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往,都不可能。”

皇帝的后宫能有很多嫔妃,但皇后只能有一位,除皇后外,不都是妾么?

楚景需要一个能应付大臣的皇后,但他可以让姜圆圆做仅次于皇后之下的贵妃,让她与自己做真夫妻。

“就算我是皇帝也不行吗?”他好似半开玩笑地问。

“不行的,”姜圆圆声音轻柔,却又坚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做妾就是不做妾。”

她闭着眼,长睫微微颤着,好像在准备接受这句话之后楚景即将到来的怒火,但楚景只是亲了亲她的嘴角,“好。”

他摸了摸姜圆圆的发,“我答应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姜圆圆睁开眼,楚景已经松开了她,将她的衣领合上,“我会在霖儿生辰前回来的。”

他对姜圆圆说,“且等等我吧。”

话落,他抱起小楚霖,在门口等姜圆圆一起出来。

姜圆圆垂下眸,看自己被他整理服帖的衣裳,然后慢慢从桌子上下来。

两人一路无话,只有小楚霖抱着楚景的脖子哼唧想要骑在他的肩膀上玩儿。

楚景将小胖子一举,让他坐到自己的左边肩膀上,父子俩招摇过市。

姜圆圆怀着重重心事,一直到了铺子,她才将一双美目移到楚锦身上,却没有说什么,只在他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便进铺子去了。

倒是小楚霖舍不得爹爹,一直抱着楚景的脖子不松手,黏糊得不行。

楚景也舍不得他,在门口陪他玩了一会儿木马,等到小楚霖困了,亲自将他抱到摇篮里去,这才离开。

他走后,姜圆圆打帘子出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胀胀的。

沈娘子和吉祥过了一个眼神,猜到楚差爷或许又要出去办事了,便拉了姜圆圆一起说闲话,省得她心里不舒坦。

就这么过了几天,等到二月十三这日,郑小娘子出嫁了。

都住在一条巷子里,两人关系又素来要好,姜圆圆在送嫁时除了给的一吊钱礼金外,还偷偷在自己绣的荷包里塞了两个一两的小银锭子给她。

虽说郑家不差她这些钱,但郑小娘子知道她的心意,笑吟吟收了。

“多亏你来陪我,不然我烦闷得很呢。”

还没到接亲的时辰,郑小娘子在屋里还穿着平日的衣裳,大大咧咧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即将嫁作人妇。

“你呀,”姜圆圆有话想要嘱咐她,却发现自己虽说嫁过人,但那时自己没有公婆,楚景又事事听她的,基本上可以用‘顺心如意’四个字概括,想说也不知说什么,只好道,“你那婆婆不像是太好相处的样子,她的算盘打空了,或许要在别的地方欺负你,你可得小心些。”

这也不是危言耸听,当年姜圆圆她娘只得了这一个女儿,明面上倒还好,暗地里没少受欺负。

“她欺负我,我就在她儿子身上还回去,”郑小娘子哼了一声,“再大不了我回娘家来住,左右不过几步距离,我还怕她?”

她一副不将婆婆放眼里的样子,倒是叫姜圆圆放了心,幸好郑小娘子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以后不会受太大委屈的。

这话也叫门口端水来的尹氏听见,嗔了女儿一眼,却也没责备,“那死婆子要是敢欺负你,娘就上门去骂她!”

都是做媳妇都是做婆婆的,尹氏亲自给女儿擦脸,“你这丫头,一晃眼就要嫁人了。”

尹氏的慈爱让姜圆圆恍惚间好像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的唇边挂着浅笑,将那份羡慕给压在心底。

小楚霖不知从哪儿抓了一个桂圆走进来,放在郑小娘子的手里,“吃。”

尹氏一看,急了,跑出去骂郑小娘子他爹,“霖儿还这么小你给桂圆他吃,也不怕他卡嗓子?”

这会儿郑小娘子脸上才流露出了一些不舍,她将小楚霖抱到膝盖上,对姜圆圆道:“虽说的确是不远,但心里还是难受,唉,真是怪。”

马上都要上花轿了,再怎么觉得怪也要嫁,姜圆圆陪着郑小娘子说了会儿话,等到喜娘进来帮郑小娘子梳妆时,这才抱着霖儿出去。

巷子里的邻居都来了,整条巷子都喜气洋洋的,小楚霖学着那群孩子去要喜糖,却被鞭炮吓到,捂着耳朵又缩回了姜圆圆的怀里。

临出门时,刚才还一脸不在乎说着玩笑话的郑小娘子哭成了泪人,险些不肯上花轿。

新娘子上花轿以后,轿子会在镇上绕一圈然后再到陈顺家门口停下。

拜天地的时候姜圆圆带着孩子去观礼,真心祝愿郑小娘子以后过得好。

与此同时,岭南道。

楚景浑身是血的在河边洗手,他的身后有一群土匪的尸体,俱是已经断了气。

他洗完手和脸,身后的侍卫奉上从土匪身上找出来的令牌,楚景看了一眼,换了一套衣服后翻身上马,继续南下。

楚景不在,姜圆圆的日子也都无波无澜地过着,和他不在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小楚霖周岁的物什要陆陆续续准备起来了。

衣裳是早就做好了的,红色绣醒狮的衣裳,另外打了一个纯银的长命锁戴在脖子上。

抓周礼需要用的笔、算盘、小木剑、印章等也都已经备好。

次日就是小楚霖的周岁礼了。

小楚霖早就睡下,姜圆圆把东西全都检查了一遍后,确认没有什么遗漏,这才也躺下。

屋里还留着一盏灯,姜圆圆一想到那个小小的孩子马上就要周岁,便一时没了睡意,她侧躺着,一会儿用手戳戳小楚霖的鼻子,一会儿戳戳他的脸颊,总感觉像是在做梦似的。

小楚霖被娘亲戳醒,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嘤咛两声后翻个身趴到娘亲的怀里继续睡去了,小胳膊小手全都要搭在娘亲的身上。

姜圆圆爱怜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将他的小胖身子抱住,久久才睡下。

孩子的周岁礼是要大办的,姜圆圆虽说和家里的亲戚都断绝了联系,但和邻居们的关系都很不错,于是早就在酒楼订了三桌,准备这日请邻居们吃饭。

今日铺子关门,沈娘子是来得最早的,她来帮忙,手脚利落,让姜圆圆轻松了不少,云生则带着小楚霖玩儿,还有模有样地送了小楚霖一个周岁礼物,是一个木雕的小麻雀,憨头憨脑的,小楚霖很喜欢。

敲门声响起,姜圆圆本以为是郑小娘子,结果门打开,是盛越。

看见盛越,姜圆圆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盛越摸摸鼻子,好像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不太厚道,这会儿有些心虚,“我哥和我说了,今天霖儿周岁,我是做叔叔的,自然是要来的。”

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笑脸,“嫂子,不让我进门吗?”

今日来即是可,姜圆圆侧身让盛越进来了。

盛越一进门就看见了在院子里捉小白尾巴的小楚霖,他一把将小胖子给捞了起来,还没说什么,就被小白给咬了一口。

他痛呼一声,姜圆圆连忙去捉小白的嘴,“小白,松嘴!”

小白松了嘴,亲昵地蹭了蹭姜圆圆的手,狗眼斜斜瞥了盛越一眼,然后回狗窝待着去了。

“没咬破吧?”

“没有没有,”盛越低头看了眼,“疼是疼,但没破。”

他又转头继续看在自己怀里皱着小眉头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小楚霖,一下子又乐开了,“小胖子,喊叔。”

小楚霖最烦别人喊他小胖子了,小手就往盛越脸上拍去。

盛越被他打了一下,“唉哟”了一声,“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调皮?”

小楚霖皱眉道:“坏银!”

“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盛越又去摸小楚霖的脸,见他扭来扭去要下地,忙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哄他,“看看叔给你带了什么生辰礼。”

他打了一对赤金的镯子,给小楚霖左右手一边一只戴上了。

镯子有些重,小楚霖看了一会儿,用牙去咬,但咬不动,反而硌到了牙,“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姜圆圆没管盛越,逗逗小孩儿都是正常的,她忙着准备待会儿抓周要用的东西。

因为要在家里抓周,抓完后才开始中午的席面。

姜圆圆将盛越送的一对金镯子记在礼品簿上,然后将一张绣着如意纹的红布铺在桌子上,再将抓周的东西都摆上去。

眼见马上就到时辰了,楚景还没来,姜圆圆等了一会儿,一直到周围几家邻居也都过来了,到了吃饭的时辰再等不了,她才站起身来。

盛越帮他把小楚霖放到桌子上,哄道:“霖儿,快抓一个你最喜欢的。”

一群人都目不转睛盯着,看小楚霖会选一个什么。

小楚霖在桌子上爬来爬去,什么也不拿,像是都喜欢一样,这时候,屋外忽然传来马蹄声。

姜圆圆转头看去,只见楚景穿着一身墨蓝色的袍子站在门口,似乎还带着一些路上的风尘。

周围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刚刚还在想,怎么楚差爷还不来,这不就来了。”

“楚差爷现在当大官了,每日忙呢,我可听我家那口子说了,县老爷现在看见楚差爷都要喊大人。”

“真的假的,这得是多大官,比县老爷都大!”

“这我怎么知道,等改日了问问圆圆,他们是夫妻,总知道的。”

众人七嘴八舌,楚景全都没有听见,他的目光子停在姜圆圆的身上,似乎是为了图个吉利,她今日穿着的是一件桃红色的褂子,下面是一件杏色碎花底裙,耳上的红宝石坠子越发显得她明艳夺目。

楚景的靠近显得缓慢,姜圆圆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想到他真的会按时回来。

盛越笑嘻嘻的,“哥,你来的时间正好,霖儿刚开始抓周呢。”

楚景站到姜圆圆的身边,在此时作为一对夫妻,为他们共同的孩子举办抓周礼。

小楚霖左看右看,一会儿像是要去拿笔,一会儿像是要去拿零嘴,但都没拿到手里,最后干脆小身子一扭,抓在楚景的手上,张开双手要爹爹抱。

抓周抓到了爹?

众人都大笑起来,楚景的脸上也溢着笑意,将儿子抱起来,仔细端详。

唯有盛越的脸是僵的,他不禁想,这小胖子也太会抓了吧,这哪里是抓爹,这是把皇位给抓过来了。

他打了个寒颤,指不定小胖子就是未来的太子了,算了算了,立嫡立长的,好歹占一头,也不算完全没理,万一小胖子以后孝顺恭谦,还聪颖仁德呢。

姜圆圆也不知道儿子抓住楚霖是何意,但她不知道楚景的身份,没想那么多,让小楚霖再抓一次。

这次小楚霖坐在楚景的怀里,一把将零嘴儿和印章两手抓,一个也不放。

周围人立刻道:“这是日后升官发财,一辈子衣食无忧啊!咱们霖儿以后要去做状元咯!”

这个寓意好,姜圆圆也跟着笑。

小楚霖不知他们为何笑,躲到爹爹的肩下面,像是羞涩一般,有些扭捏。

抓完周,一行人便去了订好的酒楼,小楚霖坐在爹爹的腿上,自己拿着一个小碗吃饭,楚景和姜圆圆挨着坐。

吃饭时,姜圆圆总感觉闻到了隐约的血腥味,但是很淡,不一会儿又闻不到了。

她总疑心是从楚景身上传过来的,但见他神色如常,又宾客众多,故而没有多问,只是担忧的目光总是悄悄过去。

察觉到她的视线,楚景露出一个让她宽心的笑来。

姜圆圆眉间拧了一下,垂头吃饭。

小楚霖显然知道自己今日是主角,指挥着爹爹夹这个菜夹那个菜,还不想自己用勺子吃,张嘴要爹爹喂。

一个孩子一辈子只能过一次周岁,再没多久,小楚霖懂事了,做父母的想让他这样撒娇他或许都不会再做,楚景便耐心喂他,挑鱼刺,将热汤吹凉,仔仔细细地喂。

要说这现在两夫妻,照顾孩子都是女人做的事情,哪里有男人还来干这些活?

众人看在眼里,都笑笑,觉得姜圆圆是享福的命,做生意、嫁人、生孩子,没有一桩是不顺心的。

小楚霖吃饭慢吞吞,许是今早上太开心了些,饭还没吃完,竟然就窝在楚景的怀里睡着了,楚景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吃饭,倒也不觉得哪里不方便的。

饶是已经知道楚景多么在乎这个孩子,再次看在眼里,盛越还是直咂舌,只要这小胖子以后出息些,何愁不是太子?

午饭后,宾客都各自回了,姜圆圆累了一早上,这会儿也浑身疲累,便打算先回家去歇着,晚上再做别的事情。

她往家的方向走,楚景便抱着睡了的小楚霖跟着。

回到家里,姜圆圆先把小楚霖的外衣和鞋袜脱了,然后把他放在床上,端水来给他擦脸擦手,等回过身时,楚景坐在桌子旁,面前放着两个小盒子。

“这是给霖儿的?”姜圆圆随口问。

“嗯,”楚景答道,“霖儿一个你一个。”

“还有我的么?”姜圆圆的眉间始终压着愁绪,等把盆子里的脏水泼了,她折回身来,“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没受伤,”楚景轻笑,避开这个话题,将一个大些的盒子推给她,“看看。”

这人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但姜圆圆心里还是不放心,总感觉他在逞强。

她抿着唇,将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很精巧的簪子,赤金的流苏蝴蝶簪,簪子一动,簪上面的蝴蝶也跟着动,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栩栩如生。

他不是去办事么,怎么还带了一根簪子回来……

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楚景站起身来,“我帮你戴。”

楚景将姜圆圆发上的银簪子拔下来,霎时一头青丝便倾泻而下,他的手有些笨拙,不太会为女子挽发,只能依着记忆中姜圆圆平时发髻的模样,挽了一个不怎么像的发髻出来,然后簪上这支华贵无比的金簪。

“好看,”他温声道,“很适合你。”

姜圆圆忽然伸手去碰他的腰背,楚景身子一僵,握住她的手,“真的没有受伤,怎么不信我呢?”

不是不信,只是感觉太过怪异,不过楚景之前受了伤也不会瞒她,莫非真的没受伤?

“只是闻见有些血腥味,总感觉是从你的身上传出来的,”姜圆圆握了握拳,“你不要逞强,若是受伤了,我去给你找药来。”

“不用找药,”他又恢复了那没正形的模样,“你给我亲一亲就好了。”

还有心思耍流氓,看样子他是真的没受伤,姜圆圆一颗心也收回了肚子里,又看向另一个盒子,“你给霖儿买的什么?”

楚景伸手打开,里面是一只纯金的老虎,不过不是实心的,但拿在手里也很有重量。

一出手就是两个大物件,姜圆圆真怀疑他也去做贪官了,“昧着良心来的东西我们可不要。”

“怎么算昧良心?”楚景又是失笑,从姜圆圆的嘴里,总能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话,“看不出来你还有做好官的天赋,若你是个男子,或许还能造福一方百姓。”

这样的夸赞有些太高了一些,姜圆圆红了脸,“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再说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你看寻常人家谁戴得起金器,我们母子穿金戴银,未免太招摇。”

“那便先收起来,”楚景的指尖划过姜圆圆的手背,“可以只戴给我看,我不觉得你招摇。”

若是可以,他也想学一学金屋藏娇,把姜圆圆放在金砌的屋子里藏起来才好,最好只能从外面打开,只能由他打开,这样姜圆圆就再也跑不掉了。

但是比起这样,楚景更想拥有打开姜圆圆心房的钥匙,能在里面开凿一个完全容纳他的地方,只有他。

阵阵的酥麻感传来,姜圆圆将手放到桌子下,别过头去,“既然你没受伤、礼也送完了,便先回去吧,我累得慌,便先和灵儿一起歇下了。”

“嗯,”楚景道,“你睡吧,我马上就走。”

姜圆圆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应付他什么,春日最是打瞌睡的时候,这会儿她眼睛都快睁不开,将外衣脱了后便上床抱着小霖儿一起午睡起来。

楚景站在床边看了母子俩一会儿,身形突然摇晃了一下,他面色苍白起来,从随身的药盒里倒出两颗黑色的丹药送入口中,扶着床头好一会儿才站稳。

他没想到姜圆圆能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分明已经换了衣裳洗漱过了,却因为来得太急,骑马时伤口裂开,还是险些被发现了。

楚景感受到身上有些没力气,摇头苦笑一声,这次真不是想要刻意占便宜,是他真的有些走不动了。

他躺到床内,脸颊埋到姜圆圆的颈后,慢慢调整呼吸。

姜圆圆是被热醒的,不用多想,她都知道背后贴着自己的人是谁。

午睡醒后她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去将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

后背有些湿漉漉的,姜圆圆皱眉,伸手摸了一下,后背怎么湿了?

想到什么,她一惊,忙坐起身来,只见楚景的中衣上已经洇出一团血渍,他的脸色白到不像话,正看着自己。

“对不住,”楚景的声音很低,“弄脏了你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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