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行乐
周献笑了声,“那三来,这事在应天府传了这么久,你我又一同回来,流言收不住的。”
殷问酒左右不用真的为这个身份做什么,但周献必然是能为她所用的。
她纠结不过几个呼吸间。
“第一,我不会因为你的关系而收敛自己的行径。”
“好。”
“ 第二,假的就是假的,我不会嫁给你。”
“好。”
“第三,我的事优先,威胁到我的那人有任何动向你都不能瞒我。”
“好。”
“第四,不能牵连楼家。”
“好。”
“第五……”殷问酒想不出来了。
“想到了随时提,今日我要入宫,晚间大概也忙……”
“知道,我自己睡。”
“好。”
码头上船夫,卸货的人不少。
周献于殷问酒说话时,不少眼睛瞥过来看上一眼。
确认着坊间那传闻是否真实。
越看越觉得,估计献王大婚也在即了!
献王伸手摸了那姑娘的头哎!
那姑娘笑得好好看啊!
禹王能娶南宁府知府的小女,那献王自然也能娶楼侍郎的侄姑娘!
没想到皇子娶亲,并不看重家世,百姓们也对这两位皇子拉上了好几分的亲近。
马车在坡上分道。
车内。
王氏迫不及待的便追问起殷问酒,“小酒啊,你与献王?”
殷问酒:“他喜欢我。”
王弗云:“那你呢?你若是喜欢,姑母可有的可忙了。”
虽说嫁入皇家,嫁妆再怎么加也入不了皇室的眼,但该有的礼仪,楼府一定尽力办的。
楼还明还在车里,虽然这两人并不真像坊间传的那样,但两人又确实,行为举止过于亲密了。
也让楼还明难以捉摸。
而且,他家大哥是真的明着表露过心意啊!
楼还明显得比殷问酒还为难。
“周献人长得挺好看,但情啊爱的,太束手束脚,暂不考虑。”
楼还明一口气没舒完,又觉得不对。
她这是都不考虑吗?
兄弟与兄弟,当事人淡然的很,楼还明快愁死了。
王弗云道:“也好也好,你还小,不着急,再说做王妃其实也不好的。”
“怎么不好呢?”
王弗云细细数来:“王妃哎!与官员后宅差别大了,王妃的公婆是皇上皇后,尖上的人,能是好伺候的?
要注重的礼,要亲疏的人,要掌管的家,最主要,要侍候的夫君!哪一个都能要命!
自古帝王家的儿子最难做,被人忌惮,被人谋害,谁不觊觎那个位置,又有多少人折在路上……”
“母亲!慎言!”
王氏忙捂住嘴,“哎哟哎哟,一时说忘了形,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她还一板一眼的提醒起了殷问酒。
又语重心长道:“姑母呢,只希望你找个寻常人家就好,没有三妻四妾的琐事,女婿品行端正,上进,不求大富大贵,生活无忧,敬你爱你就好。”
嫁人这事,殷问酒没有一刻放进脑子里想过。
她压根就不可能会嫁人。
她是谁,云梦泽的掌柜哎!
要为某人妻?为某人母?
想都想不出那画面来。
……
苏合院。
溪羽紧随殷问酒后脚奔了来,“小姐,小姐,你回来啦!”
苏合院干干净净的,看来平时也有人打扫着。
今日算是为她和楼还明接风洗尘,又得去大厅’一家‘团圆吃晚饭。
王氏已经去忙乎了。
“小姐,小姐,院子里一直有安排人收拾,您一路劳顿,可以直接歇着,要是还缺什么,您吩咐。”
卜芥跟在溪羽身后奔进院门,咋呼的比溪羽还大声。
“溪羽你现在在哪个院子?”
溪羽道:“夫人已经说了,小姐回来自然就是小姐院子的。”
“好,卜芥,这位姑娘你给安排一个住处。”
宁可人一身低调的很,她一路都安安静静的跟在几人身后,并不多话,生怕遭人嫌了。
“好的小姐,这位姑娘你随我来。”
宁可人没迈步子,“殷姑娘,我、离了你真的没事吗?”
黑莲蛊毒她不会解,只能靠自己的血符抑制着。
而青儿,就是因为她走后,蛊毒便有了活跃的迹象。
“没事,都在一个宅子里,我不知道一道符能起多久的作用,多给你几道吧,如果你觉得不适,便用。”
宁可人福了福身,“多谢姑娘。”
黑莲蛊虫是阴生子加持的根本,如果那人继续做这个梦,于宁可人来说,还是危险的。
“你就在院子里安心住着,如果要出门,记得带面具,我想办法让你彻底自由。”
宁可人点了点头,又是一番感谢。
正准备走时,殷问酒又问了一句,“你在我身边,没有难受的感觉吗?”
宁可人仔细体会了一番,肯定道:“算不上难受,但是怕你的。”
“你自己不养?不懂?”
这个问题周献之前就问过,虽不知为何缘由,但她还是答道:“不养,不懂,因为她不想我们知道这些,不知道也就绝无可能自解。”
也是。
卜芥眼看着殷问酒掏了好几道黄符给这位姑娘,心里好奇。
去邻院的路上忍不住问她,“小姐给姑娘这符,是做什么用的呢?”
殷问酒交代过宁可人不能说蛊毒的事, 只答道:“治病的,救命的。”
哇!
卜芥心想,小姐的腿,一定要抱紧了。
……
上京城比应天府要冷一些。
现下三月,艳阳高照,初春时节。
溪羽停不住,里里外外的又收拾了一遍。
阳光正好,蓝空桑搬了把摇椅放在院中。
殷问酒把脸藏在阴凉地,无比惬意的慢慢摇,品着茶。
“溪羽,上京城有什么地方好踏青吗?”
“护城河呀,一排排的垂柳抽了芽,两侧有铺子有花园,漂亮的嘞。”
听溪羽这么说着,殷问酒顿时起了兴趣。
“咱们明日出去玩吧,人生苦短,春光无限,及时享乐啊。”
“殷姑娘方便带我一起享乐吗?”
楼知也一身官服,气宇轩昂的阔步走来。
殷问酒垂了一眼,被晒的懒洋洋,“好久不见啊楼知也。”
“确实好久不见,殷姑娘这一趟,可还顺利?”
“溪羽,给人端个椅子来。”
一个躺着,一个俯视的对话,让人有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殷掌柜的不允许。
溪羽端来一把凳子,又上了一杯茶。
两人中间的小桌子上,茶水点心好不惬意。
“算不上顺利,也算不上不顺利,一般般吧。”
解怨还能只解到一般般的程度?
应天府的消息没这么快能传到上京城来,殷问酒也懒得解释。
闲话道:“你不是在当差吗?”
现下时间还早,就下差了?
楼知也大大方方说道:“听人说未来王妃回来了,便赶回来看看。”
“哈哈哈。”殷问酒此刻心情不错,“坊间都怎么传我的呢?”
“想听真话?”
“当然。”
“各种都有吧,说你何德何能,一个户部侍郎远亲,居然敢勾引献王!
说你初来上京便行善事,是个大善之人,献王慧眼。
还有说你是个妖女,夜里露出本色,献王被你吸了精气。
也有说男才女貌,皇子娶亲不论出身的好说法。”
殷问酒笑着叹气,没接话。
名人是非多。
与名人扯上关系也是是非多。
她明日出去玩,难不成也得带上面具?
束缚啊束缚。
“你呢?”楼知也问。
“我什么?”
“这件事,你怎么看?”
楼知也问的委婉,殷问酒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楼知也说喜欢她的吧!
还喜欢?
“你还喜欢我?”殷掌柜的想什么,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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