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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是谁


上京城街道的屋檐上。

蓝空桑的身影快到看不清。

献王府的暗卫一时没看清差点动手,她一句废话没有直接甩出去一把短刀,背着殷问酒踢开了周献卧房的门。

人并不在。

“卷柏!人呢?”

卷柏追着她的步子将将跃下,一见像死了一样的殷问酒,吓的心慌,赶紧道:“王爷在书房,我马上去。”

“我去,你看着她。”

蓝空桑速度更快,架着周献的胳膊带他走路如风。

“铃铛又响了?”

“没有,铃铛还在我身上。”

“不是咒怨?那是为什么突然又晕了?”周献脚步与脑子都没停。

“不止晕了,还没气了。”

“?”

轰的一声,他脑子停了,脚下却更快。

头一次觉得这书房怎么离卧房如此之远。

进了房的第一步,周献一手抓住殷问酒一只手,一手直接探到她鼻息之下。

“有、有气啊。”

他话说完,才猛喘回一口气,整个人被冷汗浸透。

蓝空桑也心慌,一时没察觉到房内的气息有四道。

她也上前把手放在殷问酒鼻息下,确实有气了,很微弱。

“我带她来前,是没气了。”

周献没有怀疑她,以蓝空桑的功夫,一个人有气没气自然能轻易判断。

“铃铛呢?”

蓝空桑自腰间掏出那铃。

周献接过,小心翼翼的往殷问酒指腹上靠近。

刚刚挨上,床上的人便蹙起了眉。

他移开铃铛,殷问酒的指腹上出现一道红痕。

铃铛在他手中,没有温度,但对于殷问酒来说,眼下一定是发烫的。

“铃铛即使烫她水泡,也只是那个水泡疼,她是无事的。蓝刀客,自护城河烫伤取下,这铃铛便一直由你保管着吗?”

“是。”

周献抽了一床被子下来,搭在殷问酒腿上,隔着被子,把铃铛放在上面。

“铃铛不在她身边,应该不是咒怨让她晕厥,也许是铃铛离体太久。”

蓝空桑道:“应该,以往她不离身,即便离身很快就会戴回去。”

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时掀开被子看看她的腿有没有被烫伤。

再去探探她的鼻息,有没有恢复些。

很显然,殷问酒自己都不知道离体太久,她会出事。

不然定马不停蹄配绳子,或者先放在身上。

好在她推倒了茶水,好在蓝空桑铃铛没离身,一路背着她而来,靠的近,才回了气。

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睡。

不时把铃铛挪个位子,给殷问酒擦擦热汗。

“此事保密,若有第五个人知道,我定杀了你二人。”

周献:“……”

卷柏:“……”

殷问酒这命脉秘密可真多。

蓝空桑这警告来的可真快。

卷柏忍了,没忍住:“蓝刀客,你知道我们是一边的吗?”

蓝空桑:“是吗?等她醒了我问问。”

卷柏:“……”

周献:“……”

几人沉默的等到三更天,殷问酒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周献坐在床边,第一个发现,出声问道:“醒了?”

她悠悠睁开眼睛,又闭上。

然后再次睁开,开口叫他:“庭骁。”

庭骁?

殷问酒从未叫过他庭骁!

“她是谁?”周献指着蓝空桑问道。

殷问酒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一旁站着的人,道:“不认识。”

蓝空桑:“……”

她看向周献疑惑不解,“她失忆了?”

周献顿觉喉间干痒,他咽了口水,盯着殷问酒的脸,开口叫她:“清缨。”

清缨?

卫清缨?

卷柏听的头皮发麻。

蓝空桑也皱紧了眉,短刀直逼上喉,“鬼,你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卫清缨’撑着身子坐起来,蓝空桑怕伤害殷问酒的身体,只能拿着刀往后退。

‘卫清缨’的眼里尽是狠厉,“你是谁?把刀从我面前挪开。”

她真的不是殷问酒,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

她是一个将军,带着领军者的威慑。

两人僵持不下,周献伸手去拨开蓝空桑的刀刃,“蓝刀客小心些,别伤害到她。”

蓝空桑握着刀的手僵硬撤开,她问周献:“怎么办?殷问酒要怎么回来?”

“殷问酒?”‘卫清缨’问。

周献:“对,你认识她吗?”

“殷问酒?殷、问酒……”‘卫清缨’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周献叫她,“清缨?你记得卫府的事吗?记得你在北边遇上陆澄的事吗?”

’卫清缨‘眉头紧锁,好像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蓝空桑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好几张符咒来,认了一圈,拿出一张贴向’卫清缨‘。

眼下的’卫清缨‘是一位女将军,长枪耍的最好的女将军。

她偏头避开,赤脚下地与蓝空桑打了起来!

蓝空桑不敢用全力,只是躲。

周献看着’卫清缨‘的步伐陷入沉思,他捡起被她掀落在床上的铃铛。

这是,被强占了身体吗?

殷问酒说了,被做阵眼的人无法生怨,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没人能为他解答。

“周献!想办法。”

这位’卫清缨‘的功夫不差。

但大概殷问酒的身体太弱,她出力少了四五分的力道,而蓝空桑不回手,让她很是不解与恼火。

“庭骁,此人究竟是……”

话未说完,’卫清缨‘猛的软下身子,被蓝空桑接住,“鬼走了?”

人又晕了,还不好说。

再次被放在床上,这次周献没急着给她放铃铛。

“蓝刀客,铃铛在应天府发热,只是温热对吗?”

蓝空桑:“对,热了两次,没烫伤。”

周献:“温热过后,’老祖宗‘指引她回上京城。”

蓝空桑:“对。”

周献:“再次发烫,是破了清缨的阵眼,护城河发烫,也是在谈论卫府,而眼下发烫,清缨醒了……”

蓝空桑急道:“所以呢,怎么办?”

周献看着手中的铃铛,“楼府是第一道咒怨,在此之前这铃铛没响过,无作用,而每解一怨后,殷问酒的身体便会更好,铃铛由温变烫,反应越来越大……”

见周献恨不得从古回忆到今,迟迟不放铃铛,蓝空桑又伸手去探了殷问酒的鼻息。

气还顺着。

“蓝刀客,这祖传的宝物,真是祖传的吗?”

蓝刀客:“什么意思?老掌柜的说是祖传的。”

周献:“祖传的东西,连使用方法都不教?”

蓝空桑自认识殷问酒以来,这铃铛她便一直戴着,那会老掌柜的还在。

老掌柜说过:祖传法器,贴身戴着,不得损毁丢失。

“我怀疑,这’老祖宗‘或许正是清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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