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三魂为聘,七魄为礼 > 第239章 死人

第239章 死人


“表小姐,来人了!”

殷问酒还没坐下,外头就传来了药铺小二的喊声。

今日生意还真不错。

殷问酒又迈步往外走,还未出门便通过门窗看到了桌前坐着的人。

国公夫人,燕氏。

沈邺的娘。

“她来算卦?”殷问酒问着身后两个步步紧随的人。

周献:“看着不像。”

楼还明:“非常不像,她像是来找你茬的。”

沈国公夫人这人横眉冷眼,面相上看着难亲近的很。

这瞬间,殷问酒突然想起纯贵妃。

那人又太易亲近了些。

“那我要出去吗?”

周献好笑:“你怕她做什么?”

她收起偷瞄的眼神,板正身子,“也是。”

她才是那个应人求的!

殷问酒抬脚跨过门坎,小二早已让出位置来。

她施施然坐下,看着燕氏,依旧不言语。

燕氏倒是开门见山:“殷姑娘可还记得我?”

殷问酒:“记得,国公夫人。”

燕氏:“今日来找姑娘,是为儿媳朱婉殊。”

那就是绵延子嗣的事。

殷问酒没接话,燕氏只好继续道:“听闻姑娘医术同样惊艳,这妇人的生育问题,可能治?”

若只是生育问题自然可以治。

但朱婉殊的卦象已然命里无子,她虽没为她把脉,结论却早已定了。

大概是胎死腹中那次,彻底损伤。

这卦象,沈邺曾主动向她请教过,自然是朱婉殊告知。

眼下看来,这位国公夫人还并不知情。

“能治。”

燕氏正欲说话,殷问酒抬手指向桌侧的布幡,“但今日不治。”

话刚落地,燕氏那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居然还能变的更难看!

“就因为今日支了算卦摊?你要多少银子?说个价,再看能不能治!”

殷问酒笑了,看在沈邺可大用的面子上好脾气解释道:“我看病不收钱。”

燕氏看了一眼那划掉的伍,“伍千两,能不能治?”

“规矩的制定,便是让人遵守,再者说,国公夫人既听说了我,你觉着我是差钱的人?”

又是免费看病,又是施粥发银的。

“国公夫人请回。”

她有些不耐烦。

做了个请的手势。

燕氏冷笑,“我看你是压根治不了,人称一声神医,多少笑话。”

朱婉殊的脉,去国公府问诊的大夫不会为她隐瞒。

燕氏今日来这一趟,心中多少期待。

殷问酒并不会被这种话激到,她反而接着燕氏的话道:  “是是是,我庸医一个。”

燕氏甩脸离去。

一旁还有围观着不明所以的百姓劝道:  “被殷姑娘拒之是常事,不必如此气恼。”

燕氏一个眼神都没抬给好心劝她的人。

殷问酒叹上一声:  “摊上这么个婆婆朱婉殊也是有的好受。”

两姐妹同无法生育,朱婉卿至少有过继而来的皇太孙,与皇后婆婆未居一府。

又接上一卦后,眼看着天色渐晚,周献唤了小二去催。

楼还明没留住人吃晚饭,也难得明白周献的暗示,没跟着两人一起去春榭潮。

周献带着人直接从小秦淮河上游坐船往春榭潮去。

卷柏撑船,蓝刀客抱臂站在船头,面无表情的冷淡。

秋风吹起她的衣摆与发尾,是英气十足的飒爽。

“你没力气?”

英姿飒爽的人突然侧头问他。

卷柏手下慌乱,抓紧摇起船桨。

速度猛的上去,蓝刀客依旧站如松,殷问酒一个不稳往周献身上靠去。

周献自然的伸手搂扶。

殷问酒淡定的把自己摆正,还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示意:  爪子可以拿来了。

周献笑着松手,“小酒儿,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周献看着她藏不住的耳垂,明显泛红,但并未点破。

自前几日说完那些话后,这人最近‘装腔作势’时便更难隐藏。

每每他想借着氛围良好再深入探寻几句,她不是要睡了,就是要去忙了,再不行,赶他去忙。

各种逃避话题的深入,周献也不懂,但也不想逼的太急。

徐徐图之。

“蓝刀客和卷柏,卷柏喜欢你家蓝姑娘,这事你怎么看?”

殷问酒噢的一声,“凭本事的事,我能怎么看?我拿眼睛看。”

“蓝刀客的身世,过往,你清楚吗?”

她们主仆二人,一个赛一个的神秘。

殷问酒疑惑看他:“怎么?”

“我在想以后啊,他们二人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你我,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为卷柏打探打探消息,往后他娘家何处,可能常见面。”

他说的好笑,一副要嫁姑娘的模样。

“想太远了,我家桑桑可不好骗。”

“那酒酒呢?”周献的声音忽低下沉。

盯着她眼底情意毫不隐藏,“酒酒,好骗吗?”

这两声酒酒,像带着某种魔力,把人听到迷糊。

“酒酒这么聪明的脑袋,”他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应该……一定捋清楚了吧?”

小秦淮河两侧早早的亮起红灯,在她眼里发出明亮的光,她还是一副呆傻模样,很好欺负的模样。

周献心尖颤动,喉间不自觉滚动,拿指背扫过她纤长的眼睫,“嗯?给个判决?”

殷问酒痒的往后缩,如梦初醒般,“什么判决?”

“我,你想不想拥有?”

“想,天然的屏蔽……”

“酒酒,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周献还是盯着她,那双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如果哪一天,我不再能为你拦怨气,这道屏障消失,我只是周献,这样的我,你想不想要?”

殷问酒听着他语气里的示弱,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你又不是个物件,我又有什么资格要不要。”

“我不是个物件,但你有资格。”

“周献,不要这么说,爱人从不该卑微。”

爱人从不该卑微。

周献又何曾卑微过。

又怎么能因为喜欢她,便要如此。

周献笑道:“是,爱你更不该卑微,所以……”

后话被前面那艘船的声音盖过。

船夫惊慌的声音传到他们耳边:“死人!死人啊!河里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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