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三魂为聘,七魄为礼 > 第411章 毁阵

第411章 毁阵


“若是你放在身边来养怕是早已支离破碎的回了去。”

苏越不言。

她若是来养,又避免不了的要与殷问酒接触,那魄自然难能安稳,总会寻着踪迹回去。

崔林之看着苏越平静下来的脸愈发心虚了,继续道:“如今她或许还并未记起,所以皆不信任,便不来寻你我。”

苏越又端起茶来,细细品着,与方才那暴躁之人又天差地别起来。

她道:“左右已经这样了,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你说。”

日头正上,窗便开着,一缕光落在桌面上驱着寒意。

崔林之看着小秦淮河两边拥挤的人流。

才值午后,这街道上大多数秦楼楚馆皆未开门的前提下竟已是这般热闹景象。

他道:“今年的朝京节,势必比以往都要热闹啊。

周献,是她选的人。上京的阵,亦是她自己发现的。以卫清缨这一缕魂来活,她便注定逃不开卫府的一切……

阿越,与其让她处于劣势的来面对这些……倒不如,试一试呢?

我们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是对的。”

苏越也顺着崔林之的目光往外看。

春榭潮这个时辰同样未开门,但楼下慕名而来的人路过皆会抬头看看这上京第一的青楼,究竟是何模样。

便也有人会看到开着的一扇窗边,分明坐着人。

路人道:“这不是已经在待客了吗?还是说寻到门道先进去等着?”

与之同行的人道:“人家一男一女看着分明便是老板嘛。”

崔林之伸手关上了窗,那一束照在桌面的光变得朦胧起来。

见苏越迟迟不说话,他又道:“师姐?你说该如何呢?”

苏越叹上一口气,“我总觉得还是我们办砸了。她仅一魂一魄时挺好的,好鲜活的丫头。”

她回忆起殷问酒每每被她气得要死的模样,唇边染笑。

崔林之:“她太聪明,也不能怪你我,我倒是觉得我们办得挺好,就是我这形象实在不好。”

苏越心情稍缓解了些,“我回宫召献王妃了。她不来寻我,我便寻她吧。”

她站起身来,崔林之问:“她若是没想起,你准备怎么说?她若是想起,你准备怎么说?她若是想起一些,你又怎么说?我们总要口供一致。”

苏越:“若是想起,还说个屁。若是没想起,那先让她好受些,教些法子缓解碎魄不稳。若是想起一些……算了,随机应变吧,咱们不是整日都胡话连篇吗?”

是这个理,崔林之点了点头,也站起身准备走。

门一开,外头人的手刚放下去。

影卫道:“她去国公府了。”

苏越:“谁?殷问酒?”

影卫:“是。”

崔林之在国公府留了人,就怕错过殷问酒来寻他。

闻言忙道:“好,我这就回去。阿越……”

崔林之回头一看苏越的脸,实在难看。“你不会这也要醋吧?”

苏越眼一翻,哼道:“个小没良心的。见完是个什么重点,记得知会我。”

……

国公府。

燕氏陪着殷问酒等在前厅,“殷姑娘,国公指不定何时才能回府,要不咱们先开始,事不宜迟呢。”

殷问酒端茶不言,连敷衍都懒得。

燕氏也是不懂了,为何给沈邺择府,需要见到国公再说。

殷问酒只为这一问答了一句,只说是父子关联,便不再多言。

于是二人就这么干坐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听人来报,说国公大人回来了。

崔林之一入前厅,观殷问酒神色便知大概如他所料。

七魄归体,她神色变化明显。冷漠的,目中无人的。

且大概是没有记起的,或是说记得绝对不多。

燕氏当家作主的人,见自己相公回来连个相敬的假模样都懒得做。

责怪道:“这般寒天也是要一天到晚不落府,让殷姑娘好等!”

崔林之笑着拱手:“献王妃。”

燕氏:“就是我与你说过,邺儿另行落府,需要殷姑娘择算出一块良地方能修养得回阳气。”

崔林之点头:“那沈某便先谢过王妃,王妃请书房说话。”

燕氏不解道:“为何要去书房说话,就在这算不得行吗?”她语气收软,看向殷问酒道:“殷姑娘你说是吧?”

殷问酒冷言:“事关两位大人的八字命盘,在这自然不合适。”

这么一说燕氏便懂了,赶忙道:“姑娘书房请,书房请。”

殷问酒:“沈国公一人前去便行。”

燕氏脚步顿住,也不敢驳,只得看着二人走了。

去书房的路上,殷问酒便直言问道:“你知道阵眼在护国将军府?”

崔林之笑着道:“知道。”

殷问酒:“谁迁的?”

崔林之:“皇太孙。”

殷问酒:“守在将军府的人,多少?”

崔林之:“一班二十,两班。”

殷问酒:“我昨晚去,至少三十。”

崔林之:“昨晚?四更左右?那便该是换班时间,毕竟四下光明时不好这么大动作。”

居然这么不凑巧。

殷问酒继续道:“影卫究竟多少人?又有多少你的人?”

崔林之:“约二百,但能护在皇帝身边的,不足五十。影卫中人等级划分极其严格,那五十人中,与蓝空桑不相上下的至少十人。而守在将军府的二十人一班中,每一班至少有那五十人中的十人。

至于有多少我的人……不好说,这样的高手能入宫门大多也为利,我于他有利时,他才是我的人。”

崔林之今日一问一答,让殷问酒心中多少诧异。

她又道:“若是要毁了阵眼,你有办法?”

崔林之:“现在没有。”

殷问酒:“现在没有?那什么时候有?”

两人停在书房门口,崔林之推门,“进去说。”

他的书房看着再寻常不过,甚至是与身份地位不相匹配的低调。

崔林之在书架上的某一处拨动着什么,而后书架后头便出现了一道一人宽的暗道。

“问酒,下去说话。”

殷问酒打量那暗门一眼,又打量他一眼。

眼神中的不信任写得明晃晃。

崔林之笑道:“我放了些东西,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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