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祸不单行
皓月当空,蝉鸣声声,红烛摇曳,轻纱幔帐摆动,旖旎声一浪高过一浪……
翌日,肖楚河早起上朝,苏青琅简单收拾一下,带着一双儿女辞别老夫人回了苏家。
而远在京城外的顾锦素姐妹,与裴衍一同用过早饭,相继出了客栈。
顾锦璃看向裴衍,“七日后王爷可去顾家找我,在我阿姐未和离前,我与王爷的婚事可否暂且保密?”
“好!那就七日后见。”裴衍不用多想都知为何,一口应下,点了点头。
顾锦素两姐妹施礼与前,上了马车,沈毅不解问道:“二姑娘是怎么想的,有王爷在,不是有利肖夫人和离。”
“愚钝,还不去白云观?”裴衍白了一眼沈毅,背着手看向远走的马车。
顾锦璃本王喜欢你的做事风格,但你若戏耍本王,本王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裴衍缩了缩眸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超过顾锦素姐妹的马车,都没眷恋一眼。
“王爷一个人?”顾锦素道。
顾锦璃微抿红唇,“他不信我,自然要去查证。和离阿姐会受苦楚,锦璃可相助但不能避免。”
顾锦素明白话意,看着妹妹抿唇道:“女子和离本就是非多,阿姐不在乎,阿姐也不想你参与其中,所有的事阿姐一人承受。”
“阿姐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姐妹,也是你在照顾锦璃,如今妹妹已经长大,能护着阿姐。”
顾锦璃就知阿姐不想连累她,可顾家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姐姐被欺负她怎能做事不管,何况,阿姐是将星,背负着使命。
顾锦素握着妹妹的手,点了点头,“好,爹娘若看见如今的你,定会高兴地。”
两姐妹头挨着头,各自笑着。
马车缓缓进入京城,经过几条巷子,来到了肖将军府,两姐妹相继下马车。
顾锦璃看着青石阶上的朱红大门,一块写着将军府三个字的鎏金匾额,悬挂门厅中央,金漆完好匾额黝黑,一看就是新换的。
不仅如此,门口还多了两个的石狮子,雕工考究,栩栩如生,盘踞正门两侧,给曾经衰败的将军府添了威严之色。
可见她阿姐花了多少心思。
迈步上石阶,一中年女人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少夫人,老夫人听说顾二姑娘回府,特让老奴准备了厚礼。”
话未落,就见两丫鬟端着火盆,放在府门口,退到两边。
刘嬷嬷扭着腰肢,笑脸相迎的走到近前,福了福身,站在了门里。
燃烧的木炭通红,时不时噼噼啪啪炸响,绽放火星子,落地熄灭留下残渣。
顾锦素见状面色一沉,这哪里是厚礼,分明是嫌她妹妹晦气,怎么能忍?看向鄙夷笑容的刘嬷嬷。
“这是母亲让嬷嬷准备的厚礼?”
“少夫人,这是肖家的规矩,您是肖家儿媳自然不必,但二姑娘是顾家人,想入肖家必须遵从规矩,二姑娘请吧!”
刘嬷嬷理直气壮解释一句,眼皮子一扫顾锦璃。
傲娇无视的态度,气的顾锦素抬脚就要踹翻火盆,顾锦璃一把拉住了她。
“阿姐不气。她主子心术不正奴才又能好到哪去?你看她颧高腮窄,眼凶嘴斜,相由心生祸不单行。”
“放屁!”刘嬷嬷气的鼻子喷火,眼睛瞪得溜圆,指着顾锦璃看向顾锦素。
“这就是靖远侯府的嫡出小姐?蜚语长辈,诅咒老奴,如此不知规矩,与村姑何异?今个老奴就替顾家教教你何为规矩!”
说话间,捋胳膊挽袖子,迈步出府门,砰的一声,将军府的牌匾突然掉落,吓得刘嬷嬷转头要逃。
无意间脚踩进通红的炭盆,沾了火星的裙摆霎时燃烧,烧灼味蔓延四处,惊叫声之余,牌匾坠落砸在她腿上,霎时惨叫声声。
“快拿水来,救命,救命。”摔倒在地的刘嬷嬷强忍着痛楚,推着匾额,另一脚乱踢着。
丫鬟手忙脚乱间,刘嬷嬷一脚踹翻了火盆,红彤彤的炭火掉落满地火星子四溅。
吓得丫鬟尖叫松手,刘嬷嬷彻底摔趴在火炭之上,痛的她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而那掉落的匾额被炭火点着,烟雾由淡变得浓郁,呛的人睁不开眼。
顾锦素惊愕之余心里甚是解气,拉了下妹妹的衣袖,“好端端的匾额怎么掉了?”
顾锦璃嗤笑一声,“奴才教主子规矩倒反天罡,天理不容,她是咎由自取。”
顾锦素:“……”妹妹做的?可她没动也没说话,难道是触了天怒?拂袖轻咳一声。
“刘嬷嬷老眼昏花,你们也瞎了吗?若将军府的匾额燃烧殆尽为你们试问!”
顾锦璃:“……”阿姐这话反转的牛掰啊!
暗暗竖起大拇指,就听身后有人惊声,“哪来的烟啊,发生什么事了?”
顾锦璃闻言看向身着粉蓝色衣裙,头戴珠翠的女子,“好久不见啊,青青。”
熟悉的声音响起,本就惊疑的肖青青,顿时就定住了脚,看向说话的白衣女子。
“锦璃?”眉心紧蹙,眸光不可置信的打量着。
一年来都没有顾锦璃的消息,她以为她香消玉殒,故意找托词不见顾锦素,怎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
顾锦璃瞧着肖青青像是见了鬼的样子,不禁的斜了下唇,拂袖轻咳几声。
“才一年不见,你叫的那么大声干嘛?生怕旁人不知你想我的心思。”是想我死的心思。
肖青青尴尬一笑,强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伸手握着顾锦璃的手哽咽道:
“你还说,一年都不见我们,你可知我嫂子多担心,咱们可是一家人,你怎忍心啊!”
“一家人?”顾锦璃故作伤情,垂下眸色,“可刘嬷嬷说我若想人肖家,就得遵从肖家规矩跨火盆。”
“我不解她就气恼,要教我规矩,许是惹恼了肖家祖宗,匾额掉落惹火上身了呢。”
“什么?”肖青青愕然,看向杂乱的门口,消散的烟火中,一布满血色的老脸入了她的眼,吓得她一抖,松开了顾锦璃得手。
“鬼啊!”失声尖叫,身子颤抖。
顾锦璃悄无声息的靠近她,低沉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青青又没做亏心事,怕甚?”
闻听此言,肖青青背脊一紧,冷寒不由得渗出,缓缓转头看向顾锦璃,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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