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2章 传承就是大树和树根
感受到众人的凝视。
莱克斯也变得有些不自信。
“还是先看记忆吧，稳妥一些。”莱克斯说。
阿道夫伸出骨手触碰包裹记忆的气泡。
气泡渐渐变大，漂浮在众人上方。
一阵光怪陆离的变化后，气泡内部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画面展示出一个幽暗的空间。
一些石头构成的巨构漂浮在空中。
画面拉近，能看到漂浮巨构的下方，是一面面灰白的墙壁。
墙壁上覆盖着无法辨认的图文，像是某种失落的语言。
这片建筑整体的风格像是某种文明废墟，但又不完全是。
依稀能看到一些相对完好却无法辨认功能的结构。
光线在空气中跳跃，时空呈现出奇异的流动感。
废墟之中，尤里安站在一个光源投射的中央位置。
尤里安的正前方，漂浮着一道虚幻的影子。
它的形态模糊不清，像是一个不断变换的轮廓。
时而呈现出人形，但没有五官，时而化作一团流动的黑色气体，随时都可能消散。
影子后方，横陈着一台棺材一样的方盒子，它的表面粗糙，由古老的岩石雕刻而成。
方盒子上有无数交错的软管插在上面，那些管道还在缓慢的蠕动，像是在向方盒子内部输送着什么。
方盒子的存在让周围的空间都显得有些扭曲，好似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悄悄施压。
“尤里安...你已经通过了考验，获得了...传承资格。”
影子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老旧的收音机中传出。
音调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每个字似乎都被某种干扰扭曲过，带着一种机械般的沙哑。
尤里安微微一愣，低声问道，“通过的是我吗？杰拉尔怎么办？”
“尤里安，登天路是一条越走越狭窄的路，容不下太多的人。”
“并非所有人都能走上这条路。”
“纵然你愿意放弃这次机会，普尔·杰拉尔也没有资格走上这条路，无关天赋。”
影子音渐渐冷酷，但带着一种无可争辩的宿命感。
尤里安沉默了片刻，随后点头，“我明白了。”
“很好。”影子的声音稍微温和了一些，“在你接受传承之前，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情，你且听好。”
接着，影子突然变得晦暗，音调也变得更加模糊，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杂音。
外界的林善等人，只能听到模糊的音节和断裂的字句。
正当众人以为会一无所获的时候，声音那杂乱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我们这个传承，源自于天明神殿，天明神殿最初由一位失衡者建立，那位失衡者在寂灭之前留下传承，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是第109代，和同其它先代一样，我在无数文明的诞生与灭亡中积淀了力量，最终等到了你，你将是始源神殿第109代传人。”
“那位失衡者留下传承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尤里安有些忐忑。
“我当初和你一样，心中很是忐忑，不明白这么一份传承的目的是什么，我晋升永生者的时候才找到了答案，你很幸运，我会直接将答案告诉你。”
“传承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叫法，现在也有称作道统的。”
“将失衡者比作是一棵大树，道统或者说传承就是这棵大树的根，根扎的越深，大树才能愈发枝繁叶茂。”
“我们对于那位失衡者来说，表面上算是传承者，实际上就是一段段被利用的根茎，虽然在我看来这一切更像是一个各持所需的公平交易，但那位失衡者，始终是上面福泽我们的‘大树’，尊敬甚至是信仰，是有必要的，我们可以嘴上不屑，但心不能，你明白吗？”
“我明白。”尤里安若有所思。
而后又问到，“在我前面，一共有108代，如果任何一代在找到下一代之前身死，是不是就意味着传承断了？又或者说，那位失衡者有让传承不断绝的方法？”
听到尤里安的问题，观看记忆的四人全都提起心神。
尤里安的无序心核可就在他们手上，这证明尤里安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是108代，但109代不止你一个，108代也不会只有我一个，有的108代可能才不可名状者，有的108代已经成就永生者，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传承，这是世间唯一能挤进登天路的捷径，走上这条路之后，除了我的帮助外，你无法得到任何来自传承的帮助。”
尤里安思索片刻后问，“天明神殿这应该是一个势力的名字吧？”
“我们最初也是有势力的，但被敌人给打散了，所有就流落到了虚空各处。”影子轻飘飘的说，“这些都不重要。”
“某些鸟类栖息在一个广阔的天空，群体虽大，却各自独立飞翔，彼此之间保持距离，只有在偶尔的交集中才会短暂相聚。”
等尤里安神色微怔，被打散了？
等尤里安平静下来，影子继续补充。
“我刚刚说，接受传承是世间唯一能挤上登天路的捷径，既然是捷径，必然伴随着一些负面的作用，自然会惩罚走捷径的人，这无可厚非。”
“负面的作用是什么？”尤里安看向影子。
“创建传承的失衡者是大树，我们都是负责输送养分的树根，如果上面的大树有一天枯萎了，我们也会在跟着枯死。”影子平静的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尤里安深吸一口气，“枯死的意思是？”
“无法再生长增进，倒不会真正的死亡。”
闻言，尤里安松了口气，不是最坏的情况。
“你准备好了吗？”影子问。
“准备好了。”尤里安毫不犹豫的点头。
影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传承的力量绝非无条件的馈赠，接下来，你将面对那位失衡者，在得到祂的许可后，你才能开始真正的传承。”
它的语气轻淡，“放轻松，只是走个过场。”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尤里安身上忽然闪现出一道奇特的光芒，这光芒纯净、炽烈，如同晨曦初照破晓一般，迅速将他整个身躯包裹。
十几秒后，光芒开始缓缓消散。
“祂认可你了，恭喜你，始源神殿第109代传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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