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提前的新年礼物
裴池的话犹如尖锐的利剑,猛扎心口的位置,时允一瞬间难喘上气,脸色染上几分苍白。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事实。
不容反驳的事实。
他喜欢阮鸢,但在最重要的时候当了逃兵。
那个时候想过太多,唯独没有坚定的选择阮鸢。
他一直不肯面对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麻痹自己是因为裴池半路截胡。
事实上,有没有裴池,都无关紧要,是他,是他没有勇气。
他靠在墙壁上,取下银框眼镜,沙哑道:“我知道。”
“她很好,你好好对她。”
“不用你说,我眼睛没瞎过。”
裴池迈着脚步往前走,没走几步,时允突然又出声道:“高三520那天,你的礼物阮鸢没有收到,我拿走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思,裴池猛的扭头看向时允,眼神里充满冷意和怒气。
他一直以为阮鸢收到了,只是不想回应他,看不上他。
或者扔了他的礼物。
时允对上他的视线,没有躲避,“对不起。”
裴池几个大步揪住他的领子,压低声音道:“你他妈……”
下贱。
下贱两个字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紧接着松开他,微微俯视他。
他冷冷道:“你活该。”
赶来的时勋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劝道:“裴爷!哥,你们又怎么了?”
“我他妈服了,给我面子,别闹了行不,明天上新闻多丢人。”
裴池一言不发的就走了,时勋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时允,关心道:“哥,你没事吧?”
见他摇头,他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你明知道裴池他脾气不好,你别挑衅他了,他们已经结婚了。”
“哥,放手吧,几家好好的做生意不行吗?我知道阮鸢很好,但全世界不止她一个女人了,我给你物色行吗?”
话音还没落,他就看见从小温温柔柔的大哥眼眶红了,泛着少许水光,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时允低垂着眉眼道:“我确实比不上裴池。”
时勋虽然嘴上跟别人说他哥比不上裴池,但心里是同等位置,听他自己承认了,心口一滞。
他不赞同道:“你和裴池都一样,时家的工作大部分扛在你的身上,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输。”
他哥那个时候做出的决定,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只有裴池不一样, 他太能舍去了。
又或者说不仅仅是喜欢阮鸢这样简单。
似乎早就把她当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
“不是,在我。”
时允重新戴上眼镜,拍了一下时勋的肩膀,又道:“等年后我就出国了。”
楼下
秦菲和阮鸢散步回来就看见一身黑衣的裴池立在门口的路灯下,看着她们这个方向。
身上的雪渍积了不少。
秦菲“啧”了一声,轻声对着阮鸢道:“他现在是一点也离不开你。”
“宝贝,我先上去了。”
“我先送你上去。”阮鸢看了一眼裴池。
“不用了,放心吧。”秦菲摆了摆手,裹着衣服进入酒店。
阮鸢看着她进电梯了才收回视线,走向路灯下的男人,问道:“什么时候下来的?”
“刚刚。”裴池的手从兜里拿出来,自然而然的伸手牵着她。
他轻抬下巴,“再走会?”
“这会太冷了,明天吧。”
阮鸢又添了一句话,“明天我陪你一起。”
裴池精致的桃花眼在灯下闪烁着光亮,目光不偏不倚的看着她。
虽然这种时候不少,但阮鸢还是察觉到了不一样,似乎多了一些愧疚,“怎么了?”
“对不起。”
阮鸢望向他,有些不明所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我不应该对你阴阳怪气。”
他以为阮鸢知道一丁点,是刻意回避,原来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一开始阴阳怪气,她太无辜了。
阮鸢:“……”
她以为裴池喝酒喝多了,下意识两手撑着他的手臂,“能走吗?”
裴池无奈的叹了一声,弯腰亲在她的额头上,有几分凉意,却又暖到心里。
“我没喝醉,走吧,回家。”
“这会回去吗?”
“有你就是家。”
雪花飘进了心里,酥酥麻麻,后劲十足,让人心悸,阮鸢不争气的脸红了,她点头道:“好。”
大概没人能抵住裴池那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神色却认认真真的模样了。
两人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梁乔几人下楼,贺建平喊道:“裴爷,嫂子,一块走会吗?那边有灯会。”
阮鸢礼貌拒绝:“我们不去了。”
“行。”贺建平也没多说什么,搭着梁乔他们就走了。
还没走多远,梁乔就收到了裴池的信息:挑一个漂亮的花灯回来。
梁乔“啧”了一声,大声感叹道:“裴爷,完蛋了。”
贺建平附和道:“裴爷,完蛋了!”
时勋愁眉苦脸接话道:“我哥才完蛋了。”
梁乔和贺建平同时给了他一脚,梁乔道:“感情的事情,看命。”
“不过,如果不是你的话,你哥应该不会输得这么惨。”
毕竟所有进程都被时勋拿出来说了。
时勋扎心道:“我都没想过裴爷会喜欢阮鸢。”
“行了,不逗你了,说实话,你哥和阮鸢其实还不太合适。”
梁乔实话实说,又分析道:“别看裴爷在外威风,我看他在阮鸢面前一直放低姿态。”
“也就裴家能接受这点,换做其他家里肯定不行。”
时勋道:“所以说,裴爷是少数人中的佼佼者。”
……
酒店,房间
见阮鸢盯着他脱衣服,裴池手一顿,耳垂不经的烫了几分,沙哑道:“怎么了?”
“哪一只手?”阮鸢问道。
闻言,裴池失笑了一声,撩起左手的袖子,有力的手臂完好无缺,不以为意道:“没事了,只是偶尔下雪天会疼。”
“跟你没关系,是他们踩我鞋。”
估计怕她不信,又添了几个字,“限量版。”
要是这会那几个人在,估计都快吼出声了,谁他妈踩他鞋了。
是他神经病伸脚。
阮鸢自然不太相信,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认真道:“那个时候我没来看你,你是不是很失望?”
裴池只穿着单薄的黑色打底衣,褪去西装长裤后,躺在床上仔细回想,悠悠道:“你不是拿了作业过来吗?”
阮鸢:“……”
她刚准备脱衣服,裴池就出声道:“等会,等我暖好了再上来。”
阮鸢坐在床边,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他又道:“鸢鸢,我不想让你内疚,这些事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我的原因。”
“我做什么事,是因为我自己。”
阮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坐了几分钟,裴池往旁边挪动了一些,“上来睡觉吧。”
阮鸢脱下外套,下一秒,她伸手把灯关了,毕竟做不到裴池一样大方让人看。
黑暗中男人低笑几声,等人躺上床,他伸手就将人捞进怀里,双腿将她的腿环绕着。
“今天还挺早。”
阮鸢:“……”
裴池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还未解开的内衣,瞬间解开,动作熟练。
掌心的粗粝在皮肤上滑过,泛起一丝丝痒意,阮鸢身体轻颤,但也没有如同寻常一样抬手阻止他。
没有一贯的顺序,裴池还有些不习惯,张嘴轻咬住阮鸢的耳垂,舌尖微舔。
怀里的人颤抖得更厉害了,身上的温度也烫了几分。
他喑哑的嗓音,“鸢鸢,怎么不做无谓的反抗了?”
这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阮鸢一时间脸红,眼睛红,连同鼻尖也染上了羞意。
她张嘴隔着衣服咬住他的胸膛,表达她的情绪。
裴池呼吸一滞,下一秒,坐起身单手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道:“我的新年礼物。”
……
裴池的新年礼物凌晨一二点才索要完,简单的洗后,裴池抱着阮鸢躺在沙发上,随后才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来换床单。
虽然是持证的夫妻,但阮鸢的头还是直接埋进被子里。
等收拾完,听着关门声,她才从被子冒出绯红的脸,有几分软道:“裴池,抱我。”
她这会是真的困了,一点也不想动。
裴池倒是心满意足,心甘情愿的被她指挥,抱着她躺在床上,低头亲了她一下:“先睡,我出去一趟。”
“很快就回来。”
两人的衣服已经脏了,他无所谓,可以将就一下,阮鸢不行。
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提着几大包东西进来,见阮鸢没被吵醒,他才松了一口气。
次日,上午十点左右,外面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湖面被冰封了。
阮鸢感受到睫毛上传来的温热,睁开了眼睛,如目放大的俊脸,她默默亲了他一下。
纣王抵挡不了妲己,她也一样抵挡不了裴池。
男人眸子一亮,捧着她的脸,亲了几下,“外面的雪厚了,要出去玩一会吗?”
“好。”阮鸢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窝在被窝里不起来。
裴池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阮鸢在他面前越来越松弛了,他也没有强迫她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阮鸢才起床,裴池拿过衣服递给她,阮鸢看了一眼,想起什么道:“你半夜出去买衣服了?”
裴池“嗯”了一声,解释道:“这边的商店24小时营业。”
“毛衣,手套,帽子,这些都用上。”
“我也有。”
大概是担心阮鸢要形象,裴池戴上了黑色的针织帽,黑色的手套,不过他人高,看着也不显臃肿。
反观阮鸢就有些臃肿了,特别是戴上围巾后,整个人像一只企鹅。
裴池眸光含笑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阮鸢自然看见了,但也随他了,“走吧。”
外面的雪地,一踩一个脚印,不太好走,见状,裴池牵着阮鸢,他稍微走在前面。
踩出深深的脚印,步子刻意放小了很多。
阮鸢随着他的脚印走,裴池的目光一直跟随她,一时间气氛有几分温馨。
过了十几分钟,一道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安静,裴池摸出电话,接通道:“什么事?”
裴政谦声音少见的严肃,“快回来,小鸢她爷爷出事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气倒了。”
“好。”
裴池挂断电话,看向阮鸢道:“爷爷进医院了。”
闻言,阮鸢就知道是阮老爷子,下意识还是会担心他,“我们回去吧。”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医院,阮爸阮妈都在病房里,阮老爷子这会还在沉睡,这才几天,人瘦了不少。
阮爸看向两人,轻声示意道:“没什么事,休息会就好了。”
“怎么回事?”阮鸢问道。
阮爸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带孩子太累了。”
阮鸢:“……”
她出声道:“送梁柏豪回去吧。”
阮爸也不敢拿阮老爷子的身体开玩笑了,“嗯”了一声,看向裴池道:“这事麻烦小池你了。”
裴池摇头,随后给梁乔打了电话,一听把阮老爷子气病了,他很快就赶过来看望了。
人还没醒。
他拉着裴池出去说话,“我早跟你说了那兔崽子厉害。”
裴池淡淡道:“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梁乔:“……”
过了半个小时,阮老爷子才醒过来,他让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阮爸在病房。
两父子互相看了一会,阮老爷子叹道:“你真是糊涂,怎么会有私生子?”
“我想有孙子,但不是想要私生子。”
阮爸憋了一会才怒气道:“爸,你也知道糊涂啊?当着裴家的面不给鸢鸢面子,你是怎么当爷爷?”
“鸢鸢从小就懂事,让我们省心,还有什么不知足?”
阮老爷子带了几天的孩子,也说不出让男人继承产业的话了,一时间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叹道:“我知道了。”
“孩子你送出去养着吧,阮家的产业,留给鸢鸢。”
闻言,阮爸才出声解释道:“孩子不是我的,是梁家的。”
原本应该生气的阮老爷子,这会莫名松了一口气,他看了阮爸一眼,“裴池出的主意吧?”
语气里倒是没有责怪。
他又苦笑了一声,“这孩子跟他爷爷年轻时候一样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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