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这日晚膳过后,宋九兮正准备去看看长安。回京这段时间,她还没时间看看长安的武功练到哪了。
但她刚从屋里出来,就被付辰云从墙头上翻过来,拦下了。
“主子。”付辰云吐出一口气,扇子也不摇了,连风流倜傥的靛青色圆领大袍也乱了。“主子,你怎么没说府上有这么一个妖怪,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一个七八岁女孩子怎么就是妖怪的?朱神医擅药也擅毒,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付辰云打了自己嘴巴一掌,道:“属下也不是说她,就是吧……她非要我当她的……宠物,这算什么事啊。”
宋九兮笑着问:“不是“宝贝”吗?”
付辰云惊愕地看着她:“主子,你这是要我牺牲美色吗?”
宋九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朱神医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她能图你什么。”
宋九兮说完就反应过来了,朱神医图付辰云的美貌。
付辰云长相昳丽,眉眼魅而俏,否则也不会在红烟阁当了这么多年的京都第一美人。只不过这些日子,他褪去了女装,又在外面行商奔波,脸颊轮廓添了几分锋利和沧桑。
按照朱神医喜爱美色的标准,付辰云这张脸正正好。
“主子,你就这样抛弃我了?”
宋九兮头疼地说:“朱神医一时喜爱,也当不了长久,她要是找到更好看的人了,她就不会盯着你了。你这段时间就当哄哄她,她没什么坏心,也答应过我不会伤任何人的。”
“好吧。”付辰云不情不愿应下,“属下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九兮笑骂他两句,付辰云也是故意来找宋九兮说两句。实际上他连红烟阁里形形色色的男人都应付过来了,更别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他来找宋九兮,还有一事。
“主子,我刚从蜀地过来,发现蜀地那边有些异样。”
宋九兮收起了笑,正色问:“什么异样?”
“属下在蜀地一带收购药材,在柏兴府金县发现了昭尚国人的踪迹。他们大多跟金县人打扮一致,但却随身带着刀,举止看起来像军人。属下跟过他们几次,发现他们一进到蜀地绵延的大山里消失了,属下没能跟的上去。”
宋九兮斟酌了一下,说:“你是怀疑昭尚国有异动?”
付辰云问:“主子知道彝人吗?”
宋九兮今天刚从青姨口中知道了彝人的事,于是她点了点头:“青姨跟我说过,这个朱神医似乎就是彝人。”
“我也猜出来了,我在蜀地见过彝人的巫主,他便是这样的装束。”付辰云继续说,“而且我还发现那些昭尚国与彝人有接触。”
“彝人不是隐在深山大林中,从不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吗?”
“怪就怪在这里,属下猜测这些昭尚国人很可能有大动作。只可惜属下对蜀地的深山密林不熟悉,里面还有瘴气,没有熟悉的人带着,根本进不去。”
宋九兮沉思了好一会儿,道:“蜀地有蜀南王的驻军,这等情况得汇报给蜀南王,由蜀南王出兵。”
西蜀地区是蜀南王的封地,朝廷只在这里设了一个卫所。若是发生战事,是由蜀南王带自己封地里的士兵出战。只有当蜀南王应付不来,朝廷才会派兵援助。
若是朝廷贸然插手,这有违祖制。
付辰云道:“属下也去了蜀南王府,本来想将昭尚国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派人跟着。但我到蜀南王府前,发现蜀南王府封府了。已经足足半个月了。”
宋九兮脸色一下凝重了下来,“这事恐怕不简单。”
宋九兮立马回去找了燕述白,跟他说了这事。燕述白听了脸色发沉,北地他能插手,但蜀地的事只能蜀南王自己处理。
燕述白说:“宜妃娘娘身亡后,圣上召蜀南王进京,如今蜀南王就在京城。若是蜀地发生什么事情,蜀南王鞭长莫及。”
宋九兮不参朝政,她对朝堂上的事都来源于燕述白口中,或者红缨暗卫的汇报。
蜀地偏远,要说也只有七星门的消息能通到那儿了。
燕述白跟宋九兮想到一块去了,他说:“这事我让段牧去查,我会找个时间跟蜀南王见一面。”
如今蜀南王虽然在京,但除了他刚进京的时候,皇上设宴各大臣见过蜀南王,其他时候大臣都不敢私下去联系蜀南王。
或者说蜀南王也不敢留下这么一个把柄,他进京一趟不是来结党营私的。
所以燕述白想要见他,还得私下找个没人知道的时候才行。
而他从蜀地的事情上嗅到了点风雨欲来的气息,他拧起眉,写了一封信让段昶送到北地。让北地的人盯紧了北齐人,以防他们趁机作乱。
宋九兮见他忙完了,才说:“就是不知道此事蜀南王知不知道了。”
“不管知不知道,蜀地是他的封地,出了任何事他都逃脱不了责任。”
宋九兮心想,最近的事一件件都赶到一块去了。
朝廷查前朝妖文的事,查到翰林院和周家人身上,又不了了之了。
至于那些文章是谁写的,追溯到十年前已经查不到任何信息了。
锦衣卫只能草草结案,看上去圣上雷厉风行,惩治了一些人。甚至屠杀了国子监学生,但真正的背后之人却没有抓到。
反而引起朝野震荡,人人栗栗自危。朝堂上死气沉沉,民间再也不闻书声琅琅了。
灯草弯了下来,烛光微闪,熠熠火光映在燕述白冷冽的眉间。屋外夜风渐热,飞虫鸣叫声越响,已经入夏了。
宋九兮打了一个哈欠,眼眶微湿。
燕述白回过神来,笑着掐住了宋九兮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一揽。干燥的手指顺着素衫的一角滑进,熟练地按在一盏腰窝上。“是为夫的不是,朗月清风,合该做些风月之事才对。”
宋九兮手指抵在燕述白的喉间上,挑起眉道:“燕述白,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燕述白无耻地笑了起来:“遵夫人的命。”
在无耻一道上,燕述白只会越来越精通。
锦缎被他拿来当了缚绳,圈在宋九兮凝白的手腕上。青丝如瀑布,披散在如玉脂般的脊背上,燕述白眸光一暗,用力扯断了发带。
临到清晓,一直不落泪的宋九兮,眼角滑下两滴泪。
燕述白兴致更甚,薄唇碾在宋九兮蝴蝶骨的红印上,那是他昨夜留下的风月。如今他欣赏着,却没忍住用力咬了一下。
宋九兮发哑的嗓音斥了两声“无耻”还是别的,所有粘稠的含糊的语调,都隐在拂晓的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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