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崩溃
第215章 崩溃
余仲夜侧脸看她:“我说的对吗?”
许葵点头:“对。”
余仲夜笑笑:“你真当我死了。”
说着把手里的烟砸向许葵。
却只是砸在许葵下半身,轻飘飘,全是无力。
余仲夜重新掏出一根叼嘴里:“你苦吧,苦死你我也不走,眼睛哭瞎了我也不走,咱俩就在这耗着,看谁能耗过谁,耗死了活该。”
许葵眼底弥漫了一层水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余仲夜:“这地没人认识我。”“可我认识你。”
“我在你这还有脸吗?”余仲夜侧脸看她:“稀碎,捡都捡不起来,你看不见吗?”
说完喃喃:“你眼快哭瞎了,看不见正常。”
许葵有些恍惚了,喃喃:“到底怎么样你才能走,到底怎么样啊。”
余仲夜只是听着,没答,片刻后问:“你妈那,你不怨吗?”
许葵微怔:“怨什么?”
“五千万,还有你哥你爸的事,从你八岁那年就都栽在你身上。”
许葵瞳孔剧烈的缩了缩。
余仲夜:“别怪我对你妈态度不好,没办法好,心里有气,前气加旧气,我现在对她已经很客气了。”“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余仲夜:“四月初四。”
“还有一个。”
余仲夜侧脸看她:“你想过吗?不介意那天你爸和你哥出事,我就陪你过,六月初八,小葵花的生日。”
许葵想笑来着,却先哭了起来,手背后咬着唇,要笑不笑,要哭不哭,最后只剩恍然。
俩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竟然全是她的错。
全部的全部。
从余仲夜四年前给的那枚戒指开始,就全是她的错。
是她以为余仲夜忘记了她的生日,不是那个全天下唯一一个会记得她生日的长腿叔叔了。
然后一步错,步步错。
从爱不了的孩子,救赎不了的童年,到姐姐的命。
错到如今,俩人连好好的相处,对他笑笑都做不到。
全是她一个人的错,全部都是。
许葵踉跄的朝前一步。
余仲夜浑然不觉,只觉得她又哭了,冷笑:“真厉害,现在没碰你,隔着条银河和你说话你都开始学会哭了,使劲哭,赶紧哭瞎,我就不信那男的能娶个瞎子。”
最后顿了顿,手伸高触了触许葵眼睫毛上的泪水。
许葵攥住了他的手:“叔叔,我们怎么办啊。”
许葵难受的胸膛急速起伏,眼泪一汪一汪的往下掉:“我……我们……长腿叔叔,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办啊。”
余仲夜愣住。许葵语无伦次的打着哭嗝:“你为什么不走啊,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逼我伤你,我不想伤你,真的不想伤你,我找了你整整十年,伤我自己也舍不得伤你,可你为什么不走啊。叔叔……我真的很喜欢和杨军在一起,可我……可我……”
许葵攥着余仲夜的手很紧,凄厉的尖叫了起来:“你看我姐,我爸,我哥,他们都在那呢,都在骂我,就在那,你看见了吗?他们说,他们说我再把我妈逼死了,我就没有家了,你看啊,你看啊!”
余仲夜顺着许葵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片漆黑。
再看向许葵,许葵的瞳孔涣散,麻木不堪,像极了江源手中断掉的塑料棒。
许葵崩溃了。
余仲夜抱着哭晕过去的许葵回房间,路过谭云房间,和开门看过来的谭云对视了眼。“她怎么了?”
“重度抑郁症,她姐死后得的。”余仲夜丢下这句话把许葵抱回了房间。
隔天许葵睁眼发了会呆,瞳孔挪去了床头的台灯。
这是她书桌那的台灯,被她闲来无事编了个小辫子。
这会小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余仲夜绑成了一个蝴蝶结。
许葵感觉很好看,想笑却笑不出来。
怔怔的看着余仲夜推门进来。
余仲夜摸了摸她的脑袋,没热了:“难受吗?”
许葵摇头。
余仲夜没说什么,喂她喝了点水,起身要出去。衣角被拽住。
许葵哑声:“谁来了?”
外面是王姐。
余仲夜有些恶劣:“总之不是你那个很喜欢在一起的杨军。”
许葵唇角往下弯,攥着余仲夜衣角的手很紧:“叔叔,你别这么和我说话。”
余仲夜也不想这么和她说话,这孩子现在是个水做的,脑子里净毛病,昨天高烧嘴里嘟嘟囔囔的全是混话,吓的余仲夜一晚没敢合眼。
但他的脑神经却自动抓到了她昨晚说的那句话。
她很喜欢和杨军在一起。
妈的。
像是又一次亲眼逮到了许葵给他带绿帽子,一次一次又一次。余仲夜硬邦邦的:“怎么和你说话?别叫我叔叔,谁是你叔叔!”
许葵攥的更紧了,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你是我的长腿叔叔,你是,你是我最亲爱的长腿叔叔。”
是我找了十年,我宁愿捅死自己都不愿意伤害的长腿叔叔。
也是我一直在伤,一直在伤的长腿叔叔。
余仲夜朝前挪了一步,许葵从攥着他衣角变成了抱着他。
余仲夜没忍住翘了唇,渐渐的,被抓着的地方有点疼。
弯腰看了眼,心口猛然一沉,许葵不是没晕过,上次头疼就这么哭晕了过去,隔天醒来没吃药自己就好了,可这次……明明都已经喂了药。
余仲夜有些慌了,镇定呼吸,挣开许葵用力到不像样的拥抱,把人安置在床上,“别动。”“你是我的长腿叔叔。”
“我是,我一直都是。”
许葵放松了点,挣扎想抱的动作缓和了。
余仲夜忧心忡忡,安抚着人睡下出去给江源打电话要来了汤教授的电话。
以为‘老汤’是个年老的老者,却没想到是个语气沉稳的年轻人。
余仲夜敛眉遮掩心里的不舒服,开门见山:“许葵崩溃了。”
对面顿了顿:“你是余仲夜。”
余仲夜愣了下:“我是。”
“吃药了吗?”
“吃了,她包里有江源给她开的药。”
“你先和她隔离,给我地址,最快明晚到。”
电话匆匆挂断,像是比他还急。余仲夜心里更不舒服了,闷的有些发慌,给江源打电话:“你之前怎么和他说的?”
“谁?”
“姓汤的。”
“他不愿意来吗?也正常,汤教授名气大脾气臭,一般人根本请不动,更别说去临江那个小县城了,根本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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