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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夜君辞,我好疼啊


  月影收到命令后当即便封锁了海棠院。

药芦里的火已经被扑灭,只是房间里满目狼藉,地上散落着残渣碎片以及还没有燃烧干净的炭火。

泼了水的地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黄色粉末。

月影用手指捻了一些放在鼻间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臭味,这是……硫磺!

他起身走到放置炭火的篓子前,拿起一块木炭检查着,这木炭表面看上去并无什么异常。

月影用力将木炭捏碎,却见中间露出灰色颗粒混合着硫磺粉末。

看见这东西,月影心下一骇,他匆忙回到房间,就见松枝正要往火炉里添木炭。

“别动。”

月影拦下松枝,然后拿起一块木炭检查着,奇怪的是这房间里的木炭并未动过手脚。

他走到夜君辞面前,将从药芦拿来的木炭递给他看道:“王爷,查出来了,是药芦里的木炭被人动了手脚。”

夜君辞看见木炭里面夹杂着的东西,面色骤然一变。

月影道:“有人用硝石和硫磺混合木炭粉,做出木炭的样子送进了凌王府。

县君正是因为添了这动了手脚的木炭才会发生爆炸。

不过奇怪的是,这房间里用的木炭是正常的,只有药芦里用来煎药的木炭是动过手脚的。”

听到药芦里的木炭被人动了手脚,松枝瞪大眼睛道:“药芦里的木炭是管家今早刚刚送来的。

而房间里这些是前段时间送来的,还没有用完。”

夜君辞捏紧拳头,面具下的那张脸阴沉可怖:“去查!”

“是。”

月影抱拳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王府所用的木炭都是由内务府供应的,以往夜君辞不在京城,凌王府空置内务府也没有送过木炭。

但因为江岁宁畏寒,夜君辞早早的就通知内务府将木炭送来,这木炭供了也有半个多月了,从未出过纰漏。

如今却被人钻了空子。

硝石硫磺加上木炭混合在一起,遇到火就会发生爆炸。

江岁宁就只是在煎药的时候添了一些炭火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如果这木炭是添在房间里的火炉里,只怕整个房间都将化作废墟。

可是寻常人,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威力?

“唔。”

江岁宁嘴里发出一声痛呼,她皱着眉头意识渐渐清醒,只觉得脸颊一片火辣灼疼。

夜君辞听到动静,匆忙凑了过去握着她的手问:“岁岁,你觉得怎么样?”

江岁宁睁开眼睛看着夜君辞,有片刻的恍惚,随后她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想给夜君辞煮些驱寒辟邪的汤药,见炉火不是很旺就添了一把炭进去,没一会的功夫那炉子就炸了。

翻飞的火焰吞噬着她的脸颊,而她被爆炸的冲击震倒在地上,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木炭。”

江岁宁反应过来,有些着急道:“木炭有问题。”

夜君辞拍着她的肩安抚着她道:“月影已经发现了,这木炭被人加了硝石和硫磺,我已经让他去查了。

你放心,无论是谁做的,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硝石和硫磺?”

江岁宁知道这个东西。

无论是硝石还是硫磺都可以作为药材来入药,但同时他们也可以被制成烟花或者火药。

师父给她讲过这其中的奥秘。

那时候她贪玩想知道硝石和硫磺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便偷偷的尝试,结果没有控制好剂量,险些炸了师父的药芦。

为此还被师父责罚,还是苏苏为她求得情。

可如果不是精通药理之人,谁又会知道硝石和硫磺的其它用处呢?

“我就只得罪过同昌郡主。”

江岁宁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同昌郡主,三年前她连身为国公府世子的方鹤羽都敢暗害。

她一个区区县君,她又怎会放在眼里呢?

可是同昌郡主当真有这么缜密的心思,能想到用硫磺和硝石做成火药来取她的性命?

可她又怎知,这木炭就一定能送到她的院子里?亦或者说,她想让整个凌王府都给她陪葬?

江岁宁看着夜君辞道:“王爷,这被动了手脚的木炭是只送到了我这里,还是秋姑娘那里也送去了?”

夜君辞只顾着担心岁岁去了,完全忘了秋香阁那边。

他唤了松枝进来道:“你去秋香阁检查一下,看看那里的木炭有没有问题?”

“是。”

松枝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江岁宁看着夜君辞投过来的眼神,满是疼惜,她道:“真可惜,明日怕是不能陪你去祭拜你的母后了。”

夜君辞听着这话,心顿时揪了起来,他轻轻抚着她的眉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

江岁宁道:“答应你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得。”

夜君辞心痛难忍,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此横祸,自从相逢以来她便一直都在受伤。

“对不起,岁岁,对不起!”

是他太没用了。

江岁宁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干嘛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没事的。”

夜君辞将头埋在她的颈弯里,心绪复杂起伏。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他知道被大火灼伤会有多疼,连他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岁岁。

为了不让他担心,她不仅没有喊过一句疼,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

这样的岁岁,更让他心疼。

“我已经让人去传御医了,岁岁不会有事的。”

府上的大夫毕竟医术有限,夜君辞第一时间便让人去请了御医,只要能让他的岁岁少些痛苦。

江岁宁道:“你忘了,我就是大夫,这点小伤我自己也可以的。”

她不是不痛,只是比起前世将她烧死的那场大火,这点痛苦又算什么?

夜君辞抬起头看她,眼底泛着一片水雾氤氲道:“岁岁,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必假装坚强。

你可以哭,可以喊疼,可以撒娇,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江岁宁吸了吸鼻子,一行眼泪流了出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哭诉了起来:“夜君辞,我好疼啊。”

夜君辞将她抱在怀中,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减轻她的痛苦。

江岁宁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温柔的安抚。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松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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