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游戏探真心
叶柠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也不给顾西洲面子，或许是知道理亏，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但是叶柠觉得，答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我想知道呢？”顾西洲再次开口，叶柠没反应过来，歪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无声询问:什么？
“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叶柠沉默，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调酒师身上，他正在为旁边的客人调酒，动作堪称赏心悦目。
她忽然笑了下，没缘由的，然后转头看向顾西洲，挑眉道:“想知道啊，可以啊，和我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叶柠打了个响指，示意顾西洲跟上。她让服务员开了个包厢，又拿了很多瓶度数很低的酒过来，多到几乎摆满一个茶几。
等所有的酒上完，服务员又拿了玩游戏的骰子过来，叶柠道谢接过，然后放在两人中间，挑眉看向顾西洲:“不玩太复杂的，就玩最基本的猜大小。”
“输得要喝一杯酒并且要回答赢得人提的问题。”
“怎么样，敢不敢试试？”
顾西洲很少玩骰子，大多数是别的听上去很高大上的游戏，但是他没有拒绝，好奇的同时，也觉得有几分新奇。
叶柠拿过骰子单手摇晃，过了一会儿她放在桌子上，看向顾西洲:“猜大还是猜小？”
“大。”顾西洲没怎么犹豫，随口说道。
“那我就是小。”叶柠打开，三个骰子分别是一二二，叶柠赢了。
“顾总喝吧。”
顾西洲打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完，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明显，外面的音乐声依旧炸耳，但又好像距离他们很远。
叶柠目光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忽然有些口干。
她移开视线，顾西洲这时也喝完了，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你想问什么？”
“我很好奇，顾总真的那么喜欢陆清舒吗？”
顾西洲顿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叶柠有些不耐烦想说算了，他忽然开口:“我和她认识很久了。”
这算什么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
叶柠皱眉有些不满意，但是顾西洲已经夺过骰子摇了起来，他动作有些生疏，像是在模仿叶柠的动作，摇晃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大还是小。”
“小。”叶柠给自己倒了杯酒，余光看见顾西洲打开看结果，一二三，确实是小，叶柠又赢了。
“顾总，恕我直言，你玩不过我。”顾西洲没接话，一口喝完酒之后，看向叶柠:“你还想知道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忽然觉得没什么意义了，让我想想……不如顾总说说，如果顾念舒再有第三次，你该怎么给我交代？”
“任你处置。”这是顾西洲沉默了很久，想出来的答案。
如果顾念舒再拎不清，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只有法律才能让他长记性。
“顾总这句话我记住了。”
接下来两人又玩了好几局，叶柠全胜，顾西洲喝了很多杯酒，她也问了很多问题，跟顾家有关的，陆清舒有关的，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
唯独没有问关于她自己的，而顾西洲盘旋在心里的疑问，始终都没有得到解答。
哪怕度数再低，也是真的酒，顾西洲脸颊微微泛红，眼底有一瞬间的茫然，但理智还在，绷紧身子坐直的样子，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顾西洲啊，你又输了……”叶柠叹气，拍拍手给他倒了一杯酒，她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主要是顾西洲不会玩，不知道摇骰子也是一门学问，不知道这里面的门窍很多。
光看他喝怪无聊的，所以叶柠会时不时喝一杯。
到最后茶几上的酒瓶几乎都空了，但两人只隐隐有一两分的醉意，理智的博弈，谁先没了理智，谁就输了。
叶柠叹气:“最后一个问题了，顾西洲，如今的局面，后悔吗？”
“……不会。”
顾西洲沉默了很久，开口时难得认真，她盯着叶柠，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可能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我跟你说过了，我从来没有刻意隐瞒，只要你多留意一下，就会发现不像你以为的那么逆来顺受。”
哪怕只是一点，顾西洲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可惜他没有，他们也按照正常发展下去的，走到如今的地步。
“是么？”顾西洲语气低了几分，似乎是在反问自己。
或许是喝酒了，又或许是今晚光影暗淡，气氛暧昧，叶柠忽然来了几分火气，她凑近顾西洲，伸手揪住他的衣服扯向自己，双目犀利的看着他，质问道。
“你问问你自己，这三年你是怎么对我的，除了定期回老宅演戏，你过得怎么样，平时在做什么，除了邢璐外有什么朋友，擅长喜欢讨厌什么你知道吗？”
顾西洲怔住，任由自己保持着这么狼狈的动作，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是看清楚他所有的情绪。
“抱歉，是我的责任。”
“你知道就好。”
叶柠松开他的手，把他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抬了抬下巴呼出一口气，又灌了一杯酒，自顾自喃喃道:“挺好的，都要结束了。”
“最后一把，顾总那么聪明，早该会了猜对，怎么一把都赢不了。”
顾西洲没有接茬，摇晃骰子过后，目光落在叶柠身上，她歪头，闭眼思考了一会儿:“大……小，还是大吧……算了，不玩了，没意思。”
“你想知道的那些答案，以后总会知道的，你现在问我，我不愿意说，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是吧。”
她笑容狡黠，呼出一口气，起身洒落的往外面走去，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有点好听，但很快就被更吵的音乐淹没了，连同叶柠这个人，也融入人群里，然后直到顾西洲再也看不见。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里的骰子，打开盖子，一二二，小，他赢了。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叶柠说的，纠结一个不知道真假的答案，按照他们现在这个关系，其实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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