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前夫是陌生人?
段义平摩挲着怀中的兔子,安抚它被射伤后的惊慌失措。他的手指像春日里的絮。
曾几何时,他对乌兰也是这样的温柔。
乌兰走到他面前,语无伦次道:“老段,你过得好吗?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我,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
段义平没有抬头。
他身上似乎有道屏障,把他和乌兰隔开。
他专心地救治兔子,这个尘世与他无关,乌兰亦与他无关。
“老段,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说四大皆空,可肉体凡胎,真的能做到四大皆空吗……”
乌兰还没有说完,段义平径自离去。
他的冷漠再一次让她原本的悲伤蔓延到无边无际。
密林中忽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段义平怀里的兔子猛地立起耳朵,惊恐之下,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过去,乌兰是西狼派到大理的棋子,段义平爱她至深,却致国破家亡。现下,乌兰是射伤兔子的猎手,段义平救助兔子,却被兔子所伤。
他们好像从来都是对立的。
而受伤的永远是老段。
段义平放开兔子,兔子连忙蹿到草丛中,远去了。
乌兰紧紧跟在段义平身后。
段义平单手行了个佛礼,道了声:“阿弥陀佛。贫僧净空,施主留步。”
他不愿她再继续纠缠。
乌兰停下步子。
她知道,很多东西都已经逝去了。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她压根儿没有奢望老段待她像从前那样,只是,她乍然见到他,心里还是存了期冀,想同他像老友一样,说说话,彼此问候,道道苦闷。
显然,老段连朋友都没打算同她做。
镜子碎了。心碎了。都再不会恢复如初。从西狼攻破大理,血流成河,他失了家国、失了百姓、失了一切的时候起,他此生便不可能再直视她了。
林中,野兽的嘶吼声渐近。
突地,一匹狼跃了出来。
段义平手中捻着佛珠,本能地在一霎时站到了乌兰身前。
然而,他又想起,乌兰武功高强,区区一匹狼而已,又怎奈何得了她呢?
便一闪身去了。
待乌兰将狼驱走,段义平已不见踪影。
恍惚间,她听见他留下一句话。
“我能给的,都已经都给过你了。”
乌兰在凤凰山坐到黄昏。红日跌落,溅起漫天晚霞。绵柔的光,镀着凤凰山,镀着乌兰。她看着暮色四溢,浓云欲坠。良久,抓起弓箭,牵着马,回了宫。
我能给的,都已经都给过你了。
乌兰一路踩着这句话的无奈和决然,心有戚戚。
老段注定只能是她的故人,活在她偶尔夜半醒来,清冷的月色下;活在沾衣欲湿的杏花春雨中;活在她抬头仰望天空时,恍惚的云朵之上。
贤德宫。
方灵山躺在太师椅上小寐。
白露走进来,给她盖上一层薄锦。
方灵山睁开眼,道:“薛弼那边有消息了么?”
白露点头,折身将门关上,方将一封信函取出,递给方灵山。
方灵山看罢,从太师椅上起身,面露欣慰之色,道:“这薛弼果然是个忠义之人。哥哥没有用错他。”
白露斟酌道:“娘娘,咱们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方夫人?”
“不必!”方灵山摆手道:“若梨的性子,本宫了解,她同哥哥是一路人,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是。”白露忙俯身道。
“等万事俱备,兵甲攻入皇宫之时,哥哥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方灵山满腹胜算道。
白露道:“娘娘思虑甚是周全。”
方灵山徐徐翻看着皇历,道:“告诉薛弼,七夕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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